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39節(jié)
澹臺蕓急沖上前,護住傷重的哥哥,身邊立刻圍上來好幾個邪物,一時手忙腳亂。 正在焦急,身邊一道劍光閃過,將一個邪祟攔腰斬斷,又是宇文離。 宇文離沖她微微點頭,轉(zhuǎn)身道:“宇文家的上來,堵住陣眼!” 他又轉(zhuǎn)身看向元清杭:“我和澹臺小姐對付驚尸,四周拜托你?” 他說得急促,可元清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爽快道:“好!” 陣中聚陰,本來是危險之地,可是從這個潰敗的陣眼看,四處應(yīng)該都有大量的邪物在趕來,首要之務(wù),反倒該守住四周陣眼,別被破陣。 宇文離又沉聲將號令遠遠傳了出去:“諸位,現(xiàn)在守在陣中反而安全,聽黎小仙君吩咐,查看四周,務(wù)必一起出力?!?/br> 眾家弟子勞累半宿,忽然遇見修士驚尸,再看外面源源不斷的邪物,都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慌忙紛紛答應(yīng)。 元清杭簡單將人分了幾組,按照八卦方位分出去:“大家去找陣眼,有東西要進來,就盡力擋住。擋不住就叫大聲求救,懂嗎?” 一個人小聲道:“都在自身難保,找誰求救?” 元清杭笑著看他一眼,明亮眸光在夜色中閃閃發(fā)亮:“我。” 各家弟子有的根本不認識他,心里都直犯嘀咕,可是見宇文離對他客氣,也只有應(yīng)了。 元清杭帶著厲輕鴻,稍微辨別了一下方向,率先趕往東方“震”位。 果然只行了數(shù)十米,一處陣眼現(xiàn)在眼前。 黑暗中,沒有實質(zhì)的屏障遮擋,可是隱約卻看得到有一大群邪物聚在陣眼附近,空氣劇烈波動,眼看著就要被腐蝕破開。 元清杭趕緊一道補天符打過去,正釘在最岌岌可危處,再接著四張小符補上了四角,外面的邪祟欲進無門,越發(fā)焦躁。 元清杭對厲輕鴻道:“我去下一處,你守在這里!” 厲輕鴻眼珠一轉(zhuǎn):“別人死活我可不管。娘來的時候叮囑過我,時刻不準離開你左右?!?/br> 元清杭心里哀嘆一聲,掉頭就走:“行行,隨你!” 兩人馬不停蹄處理了下一處,厲輕鴻忽然冷笑:“那個宇文公子倒是會差遣人?!?/br> 元清杭不答,厲輕鴻氣急敗壞:“他和那個澹臺家的女人一起打驚尸,分數(shù)他倆分,卻叫你守邊邊角角,你傻不傻?” 元清杭卻神色凝重,眸光奇異:“那可未必,誰說那具驚尸身上一定有分?” 第28章 逆轉(zhuǎn) 厲輕鴻一愣:“什么意思?” 元清杭遙遙回頭看了谷中一眼,那邊,驚尸手中劍橫掃豎劈,宇文離和澹臺蕓正在竭力苦撐。 “假如我沒猜錯,這東西不是原先的考校試題,怕是殺了也沒什么分?!?/br> 忽然,遠處一聲慘叫,有人驚叫:“這里,這里破了!” 正是正西方的“兌”位。 元清杭舉目看去,心里一突。 一股濃厚的黑氣正從那邊的密林里滾滾而進。不知道是哪家的弟子功力不行,短短片刻,竟已經(jīng)失守。 元清杭飛身縱起,等到奔到近前,密林里已經(jīng)躺了七八個人,四周全是各種各樣的野獸腐尸,邪祟山鬼! 元清杭馬不停蹄,和厲輕鴻又奮力殺了這群邪祟,剛剛搞定,又聽見另一邊的“離”位上,一陣慘叫接著響起。 靈武堂的弟子們正守在這里,屏障外,一只巨形猛虎的惡靈剛撞破陣眼,狠狠一爪拍在為首的李濟身上。 李濟眼前一黑,一口血噴出來,慌亂間隨手掏出懷里一張符,劈面打了出去。 一片巨大的火光猛然騰起,火焰中那只山虎惡靈踉蹌倒退了幾步,一陣搖晃,竟然嘩啦啦地尸骨散了一地。 靈武堂的弟子全都驚得合不攏嘴,有人大叫:“大師兄你這是什么符?” 李濟掙扎著爬起來,迷迷糊糊一拍頭:“是黎兄弟給我的?” “啊啊啊,真的嗎?”眾人紛紛想起來自己也分了一張,慌忙都摸了出來,死死扣在手里,“保命啊這個!” 澹臺超重傷已經(jīng)退在了一邊,宇文離和澹臺蕓并肩作戰(zhàn),兩個人都苦不堪言,汗水淋漓。 這名修士驚尸的功力,絕對在金丹中期以上,加上夜里邪氣加成,只怕快要接近金丹圓滿。 等級之差,一級已經(jīng)能壓死人,他們兩個年輕后輩都是金丹初期,這樣耗下去,能不能活著都是未知。 場中宇文離一邊苦戰(zhàn),一邊叫:“黎小仙君,周圍能撐住么?” 元清杭高聲回應(yīng):“不保證啊,你們呢!” 宇文離苦笑一聲:“撐一時是一時吧?!?/br> 澹臺蕓雖然沒說話,可身上已經(jīng)帶了傷,一張冰雪般的臉上也濺上了血跡。 宇文離低聲道:“澹臺小姐,待會兒你找機會走。我拖住這驚尸。” 澹臺蕓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原本蒼白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勞累,染上了一絲緋紅:“不用?!?/br> 她的目光無意中落到宇文離腰間,忽然一怔。 宇文離察覺到她異樣目光,抽空低頭一看,也是猛然一驚。 他的腰牌上,不知何時少了幾個光點,積分少了好幾百分! 就在他凝視的這一瞬,腰間的某個積分點竟然一暗,又少了一個。 澹臺蕓不由自主一低頭,驟然驚呼了出來——她腰間的分數(shù)點,也莫名其妙少了好些。 可明明都是辛苦殺邪祟得到的,現(xiàn)在怎么會無故消失? 遠處,元清杭搶到靈武堂弟子身邊,先把李濟救了下來,忽然眉頭皺了皺。 就在低頭幫他止血的瞬間,他眼一花,似乎看到李濟腰牌上的光點,暗下去了兩個。 “李兄,你把分數(shù)轉(zhuǎn)給同門了?”他忽然開口問。 李濟雖然疼得幾乎昏厥,可是神志卻清醒:“什么?沒有啊?” 一低頭,他眉頭一跳,惶急地叫:“我的積分點呢?” 這么一嗓子,旁邊的靈武堂弟子們都紛紛低頭,驚呼此起彼伏:“我的也少了!” “還在減少!怎么回事?!” …… 山谷里,一道白色身影快若驚龍,疾馳向山谷中心。 封山大陣中無法御劍飛行,寧奪縱然心急,也只能飛奔向前。 遠處天邊依舊漆黑,可是最遠的山巒邊上,似乎已經(jīng)透出了一絲極淺的天光。 可這并不能叫人稍稍放松。 四周的密林中,根本看不到一個活人,詭異得離奇。 所有的血腥氣息,都指向了山谷正中,也是考校的中心位置。 按說那里有廝殺和受傷都正常,可這么濃的血腥味,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棄權(quán)呼救? …… 隨著接二連三的陣眼被沖破,外面的邪物宛如過江之鯽,瘋狂涌入。 元清杭心里長嘆一聲,高叫:“回防回防,不要再守啦!” 眾人正在惶恐,驟然聽到有人發(fā)令,全都烏泱烏泱又往山谷中心跑。 元清杭自己跑在最后斷后,狠狠心,掏出身上所有的符篆,向著破損處連續(xù)打去。 一片驚天動地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陣眼附近,成群的邪祟像是被風吹倒下的麥浪,撲通倒下。 無數(shù)術(shù)宗弟子瞠目結(jié)舌,一邊狂跑,一邊互相詢問:“他這符篆哪兒買的?出去我也想買點?!?/br> “……宇文家?他家爆破符很是有名?!?/br> “胡說,他家的人一樣狼狽,有這么好的自己不用?” 外圍已經(jīng)告破,越來越多的邪祟和山鬼獸尸涌入,而最中心,那具最可怕的修士驚尸正在收割更多人的生命。 元清杭在群鬼中躥來跳去,掏出一疊空白符紙,狠狠刺破手指,飛快地一張張畫符。 厲輕鴻一邊幫他擋著攻擊,一邊氣得叫:“你干什么!省點血氣不好嗎?” 元清杭叫:“馬上馬上?!?/br> 十幾張符篆飛快畫就,元清杭一甩手,一串鮮血灑上去:“疾!” 片片符紙飄在空中,連成了一串火龍般的符橋,飛快向著谷中飛去,轉(zhuǎn)瞬砸上了那修士驚尸的后腦。 那驚尸一個踉蹌,腦骨上頓時癟了半邊。他緩緩轉(zhuǎn)頭看向這邊,喉間發(fā)出了一聲憤怒的吼叫。 下一刻,它身形縱起,徑直向元清杭飛撲而來,重劍在空中發(fā)出一聲沉嘯。 元清杭轉(zhuǎn)身向最近的一處陣眼掠去,身后的陰風越逼越近,他一個急閃轉(zhuǎn)了方向,躲過了身后的那道劍光。 “黎小仙君,你干什么?”宇文離一怔,飛身想要追來。 元清杭大叫:“我把它引出陣,你們在里面殺別的邪祟!” 外面山高地闊,只要能把這個大麻煩引出去,周旋起來就方便些,而且陣中陰氣重,這驚尸只會如虎添翼,甚至越來越難對付。 厲輕鴻飛身搶上,手中亮出兩把淬了劇毒的短匕首,狠狠向驚尸手腕刺去,可是驚尸的修為遠超過他,手腕上的森森白骨一抖,絞住了他的匕首。 “倉啷”一聲,匕首斷開落地,厲輕鴻身子一晃,被整個擊飛。 元清杭一咬牙,扇柄中的銀索飛旋而出,繞上驚尸的脖頸。 用盡全身靈力,他拖著驚尸的沉重尸體,向前拽去。 幾步后,陣眼近在咫尺,原先聚在這里的邪祟似乎也感覺到了這個更可怕的存在,紛紛驚恐散去,陣眼處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洞的豁口。 元清杭一腳踏上陣眼時,身后的那道重劍像是附骨之疽,擦過了他的肩頭。 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鮮血混著黑氣,染紅了元清杭的衣袍。身后的驚尸忽然伸出了枯骨之手,抓住了脖頸中的銀索。 隨著它往后一拽,元清杭的身子如同騰云駕霧,不由自主向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