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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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潛水艇么?好先進(jìn)!” 商朗在他身邊,正在活動筋骨,聞言使勁搖頭:“潛水艇?似乎也挺貼切,不過這叫福鯨舫,是神農(nóng)谷的鎮(zhèn)谷寶物之一。” 元清杭在心里“嘖”了一聲。 他還想著醫(yī)修不懂水系術(shù)法,會有點(diǎn)吃虧,看來果然是多慮了,各大世家不僅準(zhǔn)備充分,神農(nóng)谷這樣的,就更是財(cái)大氣粗。 這小型潛水艇一樣的異寶在手里,木嘉榮他們直接潛到深處再下來溜達(dá)就是了,哪像他們,還得一個個長途跋涉,游泳游過去! 旁邊,寧奪淡淡道:“太過省力,也未必是好事?!?/br> 元清杭看了看他,忽然笑著低聲道:“那要不要比一比?” 寧奪目光溫和:“比什么?” 元清杭望著面前碧波萬頃、劍意如煙,只覺得一股豪氣突升,指著遠(yuǎn)處,微一挑眉:“就比誰先到湖心?” “好?!睂帄Z毫不猶豫,點(diǎn)頭應(yīng)允。 旁邊,商朗也來了興致,叫了一聲:“一起!” 沒等眾人反應(yīng),他緊了緊腰帶,搶先一個猛子扎入了水中:“我先走一步了,你們有本事來追!” 元清杭和寧奪互相望了一眼,兩人同時一步踏入碧波之中。 剛一入水,渾身冰寒,冷意刺入每一個細(xì)小毛孔,讓人猛然一個激靈。 水溫明明溫暖如春,是殺意直透心底,叫人渾身發(fā)涼。 …… 厲輕鴻站在岸邊,手指摩挲著海螺珠,問身邊的一個別家弟子:“就沒人去斷魂崖嗎?” 那人認(rèn)得他就是藥宗大比的獲勝者之一,忙道:“有的,凌霄殿的幾位剛剛也一無所獲,打算結(jié)伴去斷魂崖試試呢?!?/br> 厲輕鴻望著前面一一消失在水面上的同伴,腳下紋絲不動。 他忽然轉(zhuǎn)過身,快步走到了凌霄殿眾人身邊,乖巧一笑:“諸位仙君是想去斷魂崖碰碰運(yùn)氣嗎,不如一起?” …… 碧波之下,激流逐漸暗涌。 水下行走不比陸地,眾人身不由己,很快就被無序的水流帶得四散開來。 元清杭身上帶著避水符篆,密密麻麻,在前胸后背貼了全套,沉入湖底后,便腳踏實(shí)地,一步步向前急行。 抬眼望過去,四周幾丈之內(nèi)水清見底,可遠(yuǎn)處卻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詭譎幽沉的深碧色。 只有那艘木家的福鯨舫在前面風(fēng)馳電掣,不知道用了什么作為動力,順滑無比,在水里看起來,果然像是一只巨大的鯨魚。 水下隔音,身邊安靜無聲,只有不遠(yuǎn)處寧奪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叫元清杭略微安心。 碧波中,他如履平地,行進(jìn)毫不費(fèi)力。白色衣袍飄然欲仙,衣角上的銀色云朵和紅色赤霞翻飛涌動,宛如人在畫中。 男主就是男主,一舉一動都這么自帶柔光和濾鏡! 元清杭一邊在心里暗暗吐槽,一邊奮力往前急奔。 就在這時,他身邊的水流忽然泛起暗涌,一道無形的殺氣順著水波,裹向元清杭。 元清杭心中一直警惕,這微弱殺氣一出現(xiàn),他身形疾速一閃,一道符篆迎面祭出,擋住了那道無形的劍意。 劍意無聲無息,順著水波輕柔地掠過他身邊,轉(zhuǎn)瞬又滑走。 元清杭凝神看去,那股暗流中,隱約顯出了一把短劍的模樣,通體晶瑩剔透,沒有實(shí)體,正是一道劍魂。 元清杭揚(yáng)手,一道溫養(yǎng)符急追過去,貼上了那把短劍。 那無形的劍意忽然一跳,像是感受到了這陌生的好意,竟然調(diào)轉(zhuǎn)了劍身,向著元清杭的方向晃了晃劍柄,這才又隱在了水波里。 元清杭笑吟吟轉(zhuǎn)過身。 前方,寧奪也停了下來。 他的寶劍無聲出鞘,在水中劃出一道圓弧,凌空斬向?qū)γ娴奶摽眨?/br> ——顯然寧奪也遇到了藏在水中的兵魂,而且極具攻擊力。 白色水花在寧奪劍下驀然升騰,挽出層層雪浪,下一刻,波濤靜止,急涌的湖底又驟然轉(zhuǎn)為平靜。 寧奪的劍身激蕩片刻,緩緩收起光華。 一招之內(nèi),擊退了那道無形殺機(jī),干脆利落。 很顯然,寧奪也沒看得上這道遇到的兵魂。 這一耽誤,前面的福鯨舫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商朗他們更是不知道被水流帶向了何方。 元清杭向?qū)帄Z微微一笑,然后伸出纖長手指,向身后打出了兩道火符。 加持了秘法的火焰遇水不熄,在他身后燃起兩道巨大的火龍,水溫急劇升高,形成沖力,他身子瞬間移出去老遠(yuǎn),將寧奪遠(yuǎn)遠(yuǎn)拋在了身后。 順著無聲火勢,他扭過身子,在水波中,遙遙沖寧奪比了一個挑釁的“v”字手勢。 寧奪雖然看不懂這手勢的意義,可是卻看得懂他唇角的那絲得意。 碧色水波中,他漆黑的眸子仿佛更深。劍鞘在足下的湖底輕輕一點(diǎn),身子輕飄飄縱起。 姿勢翩然,毫不費(fèi)力,卻快若游魚,向元清杭急追而來。 元清杭借了火符的推力,才領(lǐng)先了一大截,卻沒想寧奪片刻之間就又縮短了距離,這一下不敢再挑釁,急忙轉(zhuǎn)身便跑。 這個怪物,看上去仙氣飄飄,淡然無爭,可一旦動用真實(shí)修為,簡直堪稱驚恐。 不拿出十二分的手段和精神應(yīng)對,怕是得輸?shù)没翌^土臉! ……一路上,你追我趕,不時會有各種兵魂和劍意出現(xiàn),有時候就得停下來應(yīng)對和甄別。 有的殺機(jī)畢露,有的溫和淡然,元清杭甚至遇到了一道極有意思的兵魂,一碰到他的那柄白玉黑金扇,就熱烈地纏了上來,繞著扇柄扇骨打轉(zhuǎn),好像恨不得立刻就鉆進(jìn)去,把他的扇子當(dāng)成容器。 元清杭由著它貼上自己的扇柄,瞬間腦海中就閃過了一道軟鞭的模樣。 沒有征兆地,兩個字驀然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 “裁春”。 難怪,長鞭柔軟無骨,正和扇中藏著的那道銀索極為相像,怪不得這道長鞭的兵魂對他頗是喜歡。 “裁春”,好一個優(yōu)美又靈動的名字,也不知道主人生前是怎樣的一個人。又來自何方。 元清杭用神識觸碰了一下那道長鞭,輕輕用力,將它推離了自己的扇柄。 “你太溫和啦,凌厲剛猛不足,和我脾性不太相投?!彼麚u頭道。 那道鞭子的無形身體被他推拒,感覺得到他的拒絕之意,氣鼓鼓地退了幾步,在水波中亂抽了幾下。 只是并不狂躁,倒有點(diǎn)嬌嗔的模樣。 元清杭忍俊不禁:“你以前的主人是個姑娘嗎?” 長鞭圍著他的白玉扇又轉(zhuǎn)了幾圈,轉(zhuǎn)身就要悻悻離開。 元清杭心里一動,忽然想起一件事,試探著將銀索甩出,在水中追上了那道長鞭的兵魂。 “你先存身在我這兒,我待會兒帶你去見一位姑娘。她正好也用一道藤鞭,到時候,我介紹你們倆認(rèn)識。” 元清杭自言自語,用神識安撫著它:“要是見了面覺得不合適,你再走嘛。” 那長鞭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高興地扭了幾下,一頭扎進(jìn)銀索,舒舒服服地安靜下來。 寧奪追到了近前,看著他的動作,遠(yuǎn)遠(yuǎn)地一揚(yáng)眉,神情有點(diǎn)驚詫。 元清杭趕緊擺擺手,用口型說了一句:“幫常姑娘找的,不是我!” 寧奪目光低垂下來,長劍忽然揮出,斬碎了面前一波激流,轉(zhuǎn)身便走。 這樣走走停停,約莫過了小半天,兩個人都終于開始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每走一步,前面的暗流都交錯盤旋,湖底暗流中夾裹著的刀鋒劍意,更已經(jīng)頻繁到叫人寸步難行。 而這卻不是最難熬的。 最難熬的,是這些兵魂畢竟是陰物,聚集在一起時,陰氣濃重,叫人遍體發(fā)寒。 身體越來越僵,從體表到五臟六腑,就像是被冰漸漸凍住。 元清杭終于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在湍急的水流中停下,掏出那個“役邪止煞盤”,放在手中。 原本的指針,在澄澈碧波中,忽然開始瘋狂轉(zhuǎn)動。須臾后,指針驀然顫動幾下,終于定住,筆直指向了一個方向。 并不是向著湖心,卻偏離了中心線,向著正西方指去! 元清杭盯著那指針,雙唇一并,吹了一個悠長尖銳的口哨。 水下雖然極難傳音,可是寧奪距離他本來就不遠(yuǎn),聽到哨音,迅速在前方轉(zhuǎn)身。 元清杭使勁沖他招招手,寧奪毫不遲疑,轉(zhuǎn)身向他急沖而來,行到近前,疑惑地看向他。 元清杭攤開掌心,向著羅盤一指。 寧奪凝目一看,微微一怔。 這羅盤是幾位術(shù)宗的宗主一起制作的,絕對不會出錯。此刻指針指向西方,只有一個可能。 羅盤能辨陰物,這說明最強(qiáng)、最兇悍的兵魂并不在湖心,卻在西邊某處! 兩人相視一眼,元清杭微笑,向著西方一挑眉。 寧奪點(diǎn)點(diǎn)頭,兩個人心有靈犀,立刻轉(zhuǎn)了方向。 果然,越往西邊,役邪止煞盤的指針顫動越急,像是又激動,又有點(diǎn)畏懼。 不知道何時,兩個人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人的影蹤,身邊的水域也越發(fā)沉寂詭異。 萬籟俱寂,天地間只剩下了無窮無盡的水,還有前方那越來越冰寒刺骨的陰寒之氣。 元清杭越走,越是心驚。 這股兵魂之意越來越強(qiáng),叫人感受到了某種叫人難受無比的情緒。 悲傷、孤獨(dú)、傷感和絕望。 這道兵魂生前的主人,該是死得多么心不甘、情不愿,才會在兵刃中也留下了如此濃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