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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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杭笑道:“畢竟是我親舅舅送的出生禮,想必有點不凡之處?!?/br> 寧奪凝視著他腕上鐲子,忽然道:“我們倆出生只相差幾個月,然后一人得了一只?!?/br> 元清杭一怔。 寧奪說得沒頭沒腦,可是他卻第一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猛然一跳。 “你是說,這東西原本就沒有分開過?!彼溃皶粫悄闶迨鍋硗侗寄ё跁r,獻(xiàn)給了我舅舅?” 寧奪沉默半晌:“不對?!?/br> “為何不對?你叔叔來投奔魔宗,總得有個投名狀或者見面禮?!?/br> 寧奪緩緩搖頭:“我私下打聽過具體時間。我叔叔背叛師門、投奔魔宗是在你出生后。若是你剛出生便得到了這個,那便不會是他送的?!?/br> 元清杭眉頭禁皺,忽然脫口而出:“那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什么?” “假如他們認(rèn)識在這以前呢?”元清杭眼睛閃閃發(fā)亮,仿佛在迷霧里看到了什么方向,“會不會他們相識送禮在先,后來你叔叔走投無路,才去找了舊友,豈不是一切都說得通了?” 寧奪赫然抬頭,目光奇異:“你是說,我叔叔早就和你們魔宗私下勾結(jié)?” 元清杭瞪著他,臉色一沉:“什么叫勾結(jié)?怎么,結(jié)識我舅舅很見不得人么?” 寧奪緊緊閉上了嘴巴。 元清杭不知為什么,心里一陣莫名惱火,咬牙站起身:“寧仙君,你自己現(xiàn)在正和魔宗少主深夜相見呢,這又算不算暗通款曲、不清不楚?” 寧奪垂下頭,不知為什么,俊美臉上有絲古怪的微紅之色:“沒有暗中……深夜或者白天,并不曾避過人?!?/br> 元清杭惱怒道:“總之你就是覺得你叔叔冰清玉潔,被我舅舅這個大魔頭玷污了德行!” 第44章 血誓 寧奪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幽深眸光中,似乎有暗流輕轉(zhuǎn)。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該知道的?!彼p聲道。 “我只知道你和我勢不兩立,我還知道你師父想把我大卸八塊,你也遲早有一天會捅我一個窟窿呢!”元清杭不假思索地冷笑。 話一出口,他猛地怔住了。 寧奪凝視著他,緩緩道:“為什么你總是這樣說?” 元清杭心里頹然,低聲道:“……一個仙宗,一個魔道,將來大打出手,不是很正常?” 想了想,他又懨懨道:“真打起來,我大概打不過你。你這應(yīng)悔劍這么拉風(fēng),捅我個窟窿又有什么稀奇?” 寧奪低頭看著腰邊的應(yīng)悔劍,忽然一把拔出。 小小的帳篷里,燦然光華流瀉一地,這么近距離地跳躍閃動,令得元清杭眼前一花,像是茫茫雪地里短暫的雪盲。 下一刻,他的手腕已經(jīng)被寧奪抓住,應(yīng)悔劍的劍柄遞過來,橫在了元清杭的面前。 寧奪的手掌不算火熱,卻也不像他的人那樣冰涼。 他修長手指如同鐵箍,抓住元清杭的食指,在劍刃上輕輕一抹,幾滴血珠落在了上面。 緊接著,他自己同樣劃破手指,灑落幾滴,蓋在元清杭的血滴上,手指輕畫,一個殷紅的血符將兩人的血混在一處,滲入劍刃。 劍身一陣輕顫,一股奇異的感應(yīng)從劍身傳到劍柄,再傳入了元清杭的心底。 元清杭如遭雷擊,半晌不能稍動。 “以血為誓,畫符作盟。從今以后,它認(rèn)得你,無法主動傷你分毫了?!睂帄Z低頭凝視著寶劍上幽幽光華,一字字道。 元清杭呆呆看著他,心中一陣輕顫。 手下的劍柄中,浩大的劍意通過這奇妙的連接傳來,堅韌又溫和,悲愴卻坦然。 細(xì)細(xì)體會著這道劍意,元清杭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無論這道劍魂的主人死前經(jīng)歷過什么,他在并肩戰(zhàn)斗的寶劍中留下的最后一絲情緒,都和羞慚無關(guān)。 “應(yīng)悔”之名,起于寧晚楓入魔后。 可此刻的元清杭卻有種奇異的篤定,他的悔恨,一定與入魔無關(guān)。 …… 兩日后,所有的仙門弟子都一起動身,開始奔赴斷魂崖。 斷魂崖在整個萬刃冢的最西邊,緊挨著出陣的陣眼所在。 已經(jīng)獲得兵魂的人,要抓緊時間趕往出陣點,再晚就可能趕不上;一無所獲的,更想最后試試在斷魂崖有沒有機(jī)會。 雖說斷魂崖里多是魔修生前的兵魂,可也不乏有仙門修士在這里尋找到自己的機(jī)緣。 “哎你們知道嗎?一百多年前,聽說有位醫(yī)修的仙君,就在斷魂崖收服了一道魔修劍魂呢?!?/br> 行進(jìn)的隊伍中,有人閑著無聊,開始和身邊的人聊天。 “知道知道,不過我怎么聽說,不是收服,是兩廂情愿?” “對對,說是那劍魂明明充滿戾氣,狂躁無比,可是不知怎么,一遇到那名醫(yī)修,就變得平和乖巧?!币幻t(yī)修小弟子興奮地道,“這才奇妙呢?!?/br> “傳言那柄魔劍陪了他一生,最后那名醫(yī)修不幸慘死,那柄劍也自爆成碎片,劍魂也跟著徹底隕落了?!?/br> 眾人都是一陣唏噓,有人小聲道:“這說明啊,魔修中也有性情中人,遇到脾氣相投的仙門中人,甚至身后都能一見如故呢?!?/br> “噓……可別亂說?!彼磉叺耐T趕緊使了個眼色,“這話也就這里能說,出了大陣,還是謹(jǐn)言慎行的好?!?/br> 有人嘟囔著:“是啊,上次仙魔大戰(zhàn)才過去不到二十年,各門中死在那次大戰(zhàn)中的長輩不計其數(shù),聽到你這這么說,不得打斷你的腿。” 先前說話的人一縮脖子,也知道這話孟浪,趕緊閉上了嘴。 有人悄悄瞥了一眼后面。 蒼穹派眾人一直沉默前行,隊伍中,寧奪面色平靜,手中長劍劍柄上,“應(yīng)悔”二字隱約光華流轉(zhuǎn)。 另一邊,神農(nóng)谷的隊伍中,木嘉榮手握“驪珠”劍,眉宇間添了一絲喜悅和傲然。 這次幾位出名的世家弟子全都有所斬獲,無論是宇文離,還是澹臺兄妹,又或者是蒼穹派的寧奪和商朗,全都尋到了神兵兵魂,融入原先的兵器后,戰(zhàn)力全都提高了恐怖的一大截。 幸虧,他也沒落下。 他瞥了一眼遠(yuǎn)處的元清杭,心里有點異樣。 “說起來,黎公子反倒一無所獲吧?”他小聲問身邊的商朗。 商朗想了想:“黎青小兄弟的確沒尋到趁手的兵魂,不過他師弟呢,可說不好?!?/br> 木嘉榮面色一滯:“怎么?” “他跟著凌霄殿的人提前去了斷魂崖,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已經(jīng)尋到機(jī)緣了?!鄙汤蕸]心沒肺地道,“你沒聽說嗎,以前就有個善良的醫(yī)修得到了一柄魔宗修士的劍魂,反而成就了一段佳話?!?/br> 木嘉榮咬著一口雪白細(xì)牙,冷冷道:“你又怎么知道那名醫(yī)修善良?沒準(zhǔn)他就是裝的,表面懸壺濟(jì)世,背地里殺人如麻,所以才互相脾氣相投唄?!?/br> 商朗愕然看著他,忍不住猶豫道:“嘉榮……他不是那樣的人,你不喜歡他就罷了,可是也不用這樣揣想。” 木嘉榮漲紅了臉:“我說那名傳說中的醫(yī)修呢,你干什么往別人身上掰扯!” 商朗搖搖頭:“你就是一直在懷疑他?!?/br> 木嘉榮想著厲輕鴻那晚在山洞里宛如毒蛇般的表情,脫口而出:“我才沒有冤枉他,我又沒有什么非恨他不可的理由!” 商朗忍耐道:“他也就只比你大兩歲而已。沒有爹,他娘對他又非打即罵,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木嘉榮氣急:“可憐就可以隨便殺人嗎?你真是莫名其妙!” 商朗有點無奈:“嘉榮……得饒人處且饒人吧?!?/br> 木嘉榮又羞又驚,怒道:“你這是說我心胸狹隘,專門針對他?” 商朗連忙擺手:“我只是覺得,你既然受盡寵愛、順風(fēng)順?biāo)?,就別和這種可憐人計較了吧?!?/br> 木嘉榮呼吸急促,狠狠地瞪了他半天:“知道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個無理取鬧、恃寵生驕的小孩子!” 商朗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拍他肩膀:“哎哎?我可沒這個意思。嘉榮你明明聰明又善良嘛!” 木嘉榮“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忽然伸手推開他,大步?jīng)_到了隊伍前面。 商朗身后,有人輕笑了一聲。 一扭頭,正見元清杭笑嘻嘻站在他身后:“商公子,我們家鴻弟呢,性情略微古怪?!?/br> 商朗呆了呆:“什么意思?” 元清杭道:“總之他自己是覺得自己可憐的??扇羰遣幌喔傻娜水?dāng)面說他可憐,他大概又覺得很不高興。” 商朗恍然大悟:“明白明白,當(dāng)面說憐憫的話,難免傷人自尊。” 元清杭一點手中白玉扇柄:“只是他若是不高興的話,只怕會叫別人比他更可憐些?!?/br> 商朗瞪著他,忽然道:“我覺得你對他有偏見。你們整個師門是不是都對他挺不好的?” 元清杭目瞪口呆,看著他,半晌鄭重點頭:“是啊是啊,你是電,你是光,你就是他唯一的神話。在遇見你之前,他整個就活在黑暗的古塔里,就差你這位勇者騎著巨龍去拯救呢。” 這位少俠是長在溫室里,活在無菌環(huán)境里嗎? 換了宇文離的話,早就冷眼旁觀,充滿警惕了,偏偏這個可愛的榆木腦袋,還對厲輕鴻一片赤誠、半點不疑。 商朗狐疑地看著他:“你們住的地方有古塔?什么騎著巨龍?龍和畢方一樣,都是上古神物,早就沒在人間出現(xiàn)過了?!?/br> 元清杭面無表情看著他:“我瞧你像是那種能找到西方神龍的修士?!?/br> 商朗英挺的眉頭皺起來,大聲道:“總之若是被我看到有人欺負(fù)他,我可不會坐視不理?!?/br> 元清杭看著他,啼笑皆非地?fù)u搖頭。 隨手摸出一張空白符紙,他伸手一點,將符紙硬化成了一張卡片,指點朱砂,筆走龍蛇,在上面寫了碩大的兩個字,龍飛鳳舞,意氣張揚(yáng)。 “好人”。 旁邊好幾個蒼穹派的弟子好奇地伸頭過來:“黎小仙君,這是什么東西?” 元清杭將符卡鄭重地塞到商朗手里:“這叫好人卡,送你?!?/br> 商朗立刻忘了不快,有點兒忸怩起來:“哦哦,這有什么講究,遇到邪祟可以防身嗎?” 旁邊的小師弟寧小周搶道:“我猜是代表黎小仙君認(rèn)可大師兄你豪爽仗義,特意送你這好人符,能溫養(yǎng)經(jīng)脈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