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94節(jié)
“說起來,當年宇文家那位長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直是懸案吧?外界無人知曉,他們宇文家自己的人,也諱莫如深?!?/br> “當真是可惜了。宇文牧云當年和寧晚楓齊名,人稱‘雷霆手段、菩薩心腸’,若是不莫名其妙地隕落,如今也該是一代名門仙君了吧……” “噓,好好地又提那個人作甚,也不看看這兒是哪里?!?/br> 提到寧晚楓的人慌忙一縮脖子,訕訕地閉了嘴。 寧程立在殿前,神色冷漠,像是沒聽見眾人的話,倒是他身后的商朗神情激動,似乎想要說什么,卻又緊緊閉上了嘴。 木安陽看向?qū)幊蹋骸皩幷崎T,既然真相已經(jīng)理清,接下來呢?” 寧程冷冷道:“當然是血債血償?!?/br> 隨著話音,他雙掌一拍,立刻有蒼穹派弟子從殿外推上來三個人。 全都穿著魔宗的灰色長袍,身上傷口縱橫,鮮血淋漓,四肢全都拴了靈力鎖鏈。 “這幾個魔宗妖人,是那日在迷霧陣外抓到的。”他臉色冷峻,“姬半夏帶屬下撤走后,竟然還敢安排了幾個眼線留下?!?/br> 他轉(zhuǎn)向澹臺明浩:“幸虧澹臺家主心細,從蛛絲馬跡里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隱匿陣,一下揪出了他們。” 澹臺明浩道:“姬半夏這人一向喜歡留有后手,我提前猜到了點兒?!?/br> 旁邊有人贊道:“不愧都是術法大家,澹臺家主對敵人研究得這么透徹。” 澹臺明浩忽然閉上了嘴。 幾個魔宗的人立在那里,神色桀驁,為首的一個漢子啐了一口:“呸,什么術法大家,給我們右護法提鞋也不配的東西罷了!” 澹臺明浩目光抬起,淡淡看了那人一眼:“你是不想活了嗎?” 那漢子忽然張口,沖著他吐出一口血痰:“落到你們這些人手里,誰還會癡心妄想活下來么?” 他站得離澹臺明浩極近,這樣忽然不顧死活發(fā)難,澹臺明浩寶藍色長袖一卷,將那血痰甩到地下,可是零星的血沫卻沒躲過,臉上微微沾了一點。 他手掌一伸,一道血紅符篆疾飛而出,正擊中那人面門。 厲光閃過,一團血霧“砰”的一聲炸開,那魔宗漢子整個頭被炸碎,身子晃了晃,轟然倒下。 更多的血星星點點落在澹臺明浩臉上,他這才若無其事地舉起手,將臉上的污漬擦掉。 站在附近的幾個女修驚叫了一聲,嚇得花容失色,紛紛往邊上退了幾步。 澹臺明浩平時看著和氣,可這忽然暴起殺人,卻又冷又快,不少人沒見過他出手,全都嚇了一跳。 澹臺家的這位家主幼年時體質(zhì)一直羸弱,外界都說他和藹機變,沒想到一旦出手,也是殺伐果斷,毫不手軟。 寧程淡淡道:“魔宗妖人,果然個個乖戾,死不足惜。” 他望向剩下的兩個人:“姬半夏叫你們在迷霧陣里找什么?老實說出來?!?/br> 其中一個人嘶聲道:“沒找什么,只是看你們死沒死絕!” 寧程冷冷道:“你也想自尋死路?” 那人哈哈狂笑起來:“我的家人早在二十年前那場大戰(zhàn)里,就被你們的人殺光啦。我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區(qū)別?” 話剛出口,不遠處的陳封長劍赫然出手,遙遙一劃。 距離尚有數(shù)尺,縱橫劍氣閃過,說話的那人腰間忽然冒出一條血線,下一刻,他的身體直接斷為兩截,“撲通”一聲栽倒。 “既然沒區(qū)別,何必茍活呢。”陳封冷冷道。 剩下的最后一個是個少年,身上血跡斑斑,眼看著兩個同伴橫死,眼睛赤紅一片:“你殺了我們,姬護法必然會殺回來,而且是十倍百倍地殺?!?/br> 他面容尚幼,聲音雖然大,可是卻微微帶了點顫音,不知道是悲憤,還是害怕 寧程凝視著他,嘴角有絲蔑然。 他身形一晃,手掌赫然一張,重重按在那少年額頭,一股霸道的靈力直透進去。 “不說話,以為就沒辦法逼出來嗎?”他道。 那少年瞬間面容扭曲,眼珠激凸,顯然在忍受極大痛苦。 周圍的人全都一驚:搜魂法! 寧掌門親自出手,這年輕的魔宗少年能承受得?。?/br> 果然,片刻后,那少年凄厲長叫一聲,太陽xue“突突”暴跳,忽然一股鮮血從七竅中狂飆出來。 寧程閉目感受,神色平靜,好半天,他的手掌才緩緩收回。 那少年的身子一軟,無聲無息癱倒在地。 片刻之間,大殿之上血流一地,三具尸體橫在當場。 陳封皺眉看著寧程:“寧掌門,看到什么嗎?” 寧程淡淡道:“搜過魂了,他們就是奉了姬半夏的命令,在陣中搜尋幸存者繼續(xù)屠殺?!?/br> 他抬頭看向眾人:“各位宗主,接下來怎么說?” 陳封的劍尖猶自滴著血,沉沉道:“血債血償,各家宗門各自派人出去,搜尋魔宗蹤跡,見到了,殺無赦就是了?!?/br> 寧程點頭:“要是遇到姬半夏和厲紅綾,先不要急于出手,互通消息后,調(diào)集更多人手后,一起出擊?!?/br> 澹臺明浩忽然陰森森補了一句:“誰家若是遇到那個元清杭,懇請務必活捉,傷殘也可。送到我們澹臺家的話,必有重謝。求諸位仙長成全!” …… “轟”! 寂靜天地中,一排虹彩光芒激飛而出,射向前方的萬丈瀑布。 水流如同巨錘,源源不斷砸下,一道人影躍入水流之中,在那巨大的沖力下,身子倏忽往下一墜。 可只墜了那么一瞬,他的身影已經(jīng)穩(wěn)住,手腕一揚,在滔天巨浪中打出一道符篆。 符篆金光流轉(zhuǎn),和著白玉扇發(fā)出的幾道虹光,互相交錯輝映,將水流分成幾截。 他靈活的身影穿梭在斷開的水簾中,騰挪游走,逆著水流直升而上。 天地之威下,千鈞巨浪中,他不僅沒被沖下去,竟然一步步地,就像是攀著無形的天梯,在瀑布中升得越來越高! 可力氣終有盡時,在水流中升了數(shù)十丈,他身子一晃,終于翻騰著直摔下去。 就在這時,一股水線宛如海邊的潮汐,由細到粗,瞬間滾滾襲來,從下面托住了他。 一道白衣身影閃現(xiàn)在了瀑布中,手中長劍發(fā)出一聲清越長嘯,劍勢如虹,破開了元清杭頭頂?shù)娜f丈水流。 元清杭所受壓力頓時大減,借了他上挑的力,身形急躥而上。 寧奪的身影如影隨形,和他一起并肩在水流中飛升,又這樣踏浪強升了一陣,寧奪身子一晃,也被身側(cè)一股暗流砸上。 元清杭手疾眼快,白玉扇柄向下一壓,幫他擋住了水流激蕩,寧奪抓著這一線機會,迅速從水壓中脫身。 兩個人互相借力,頂著巨浪,交替上升,逆流而上。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于筋疲力盡,同時脫力,被萬鈞巨浪攜裹著,直直落下。 就要平摔上水面時,兩個人雙雙屏住丹田中靈力,身形驟然一沉,減了下墜的勢頭。 迎著東方的一抹清晨陽光,一黑一白兩條矯健人影,宛如兩枝利箭,筆直扎入水中。 水波下,一群金色小魚被驚動,擺著尾巴,活潑潑四散游開,帶起片片金色碎影。 元清杭白玉扇在水下輕輕一劃,無形聲波帶著凌厲殺機,散開了一個隱約的扇形。 金色小魚在這一扇之下,忽然齊齊驚厥,胡亂地躍出了水面。 一道炙熱劍意緊接著水下破水而出,像是千點桃花落下,又像是萬道霞光鋪灑,劍尖落處,無數(shù)驚跳的小魚被挑起,飛向岸邊。 元清杭從水下一躍而出,濕漉漉的黑發(fā)間,那抹束發(fā)的金環(huán)閃著殘影,和身邊無數(shù)金色異魚混在一處,煞是好看。 他踏著水波飛上岸,甩了甩發(fā)間的水珠,從儲物袋里放出小造夢獸:“多多,去!” 小東西歡快地跳下地,肥嘟嘟的爪子抓起一條昏厥的小魚,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空中劍光散去,寧奪輕飄飄落在岸邊。 他看了看小東西:“怎么還胖了點?!?/br> 元清杭扭頭看他,笑瞇瞇道:“你不也是?” 剛從懸崖上跌落下來時,重傷在身,寧奪是rou眼可見地瘦了一圈。 可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休養(yǎng),加上這小天地中靈力不受壓制,又不再像地下暗河那邊陰暗壓抑,寧奪最近又明顯恢復了原先的身量。 寧奪低頭看了看自己:“有嗎?” 元清杭笑嘻嘻地把臉湊過來,濕漉漉的臉頰上水珠盈盈,從上到下,認真打量了他一遍:“沒有啦,不胖不瘦剛剛好。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br> 寧奪淡淡看了他一眼,神色奇異:“這種贊美女子的話,對仙門女修說過很多遍嗎?這么熟稔。” 元清杭理直氣壯道:“絕對沒有。別人哪里配得上?” 寧奪緊緊抿著嘴,不說話。 不知道是面皮薄不知怎么接話,還是這些天聽多了他胡說八道,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 元清杭看著他白瓷般的臉龐迎著朝陽,宛如美玉映霞,心里忽然癢癢的,小聲道:“小七君,沒人說過你長得好看嗎?” 寧奪輕輕橫了他一眼:“并沒有?!?/br> 元清杭奇道:“咦,他們都瞎了嗎?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這冰山臉生人勿近,把姑娘們嚇得不敢說話。” 寧奪抬起頭,清透眼波在他臉上一轉(zhuǎn),淡淡道:“修仙之路,理應靜心寡欲,你為什么總是惦記著姑娘?” 元清杭一揚眉,神氣活現(xiàn)道:“誰要走什么修仙大道,清心寡欲又有什么好?照我說,美食比靈丹可有滋味得多,絕色美人也比劍譜秘籍賞心悅目?!?/br> 寧奪凝視著他:“你不想一窺天道奧秘,到達高絕境界嗎?” 元清杭把個扇子扇得飛快,額前黑發(fā)飄飛:“不想!我就想著身邊的人無病無災,大家相親相愛。嘿嘿,這不比什么都好?” …… 第63章 初見 兩個人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一邊撿了被寧奪挑上岸的小魚,照例烤熟了,并排坐在岸邊,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