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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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那些氣泡互相開始碰撞。 一碰即破,互相融合。 很快,那些鮮血?dú)馀菰阶冊酱?,迫不及待地互相依附了上去,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br> 終于,淡黃色的母液重新變得澄澈,而中間,一團(tuán)碩大的血球浮在上邊,滴溜溜轉(zhuǎn)動不休。 木安陽死死盯著那異相,像是完全僵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易白衣蓋上琉璃碗,無言地看著他,沒再說什么。 木安陽渾渾噩噩地站在房中,好半天,才茫然抬起頭,嘴唇輕顫了半晌,向著易白衣施了一禮,轉(zhuǎn)身踉蹌著走了出去。 一不小心,差點(diǎn)在門檻處摔了一跤。 易白衣望著他身影遠(yuǎn)去,搖了搖頭。 元清杭在窗外沉思片刻,悄悄將胸口拉開,拿銀針在胸口正中一劃,戳出了一個小小圓點(diǎn),再將衣衫掩上、 易白衣剛剛將器具和瓷碗收好,忽然,窗欞一聲輕響。 他愕然轉(zhuǎn)頭,正見一個美貌的黑衣少年翻身而入,發(fā)間一束金環(huán)灼灼閃光。 他大吃一驚,白眉倒豎,怒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翻窗進(jìn)來干什么?” 元清杭恭恭敬敬一拱手:“易老前輩,別來無恙?!?/br> 他在藥宗大比中戴了面具現(xiàn)身,易白衣只見過原先那平庸模樣,此刻聽到他聲音,卻熟悉異常,忽然醒悟過來,驚呼一聲:“是你?” 元清杭從懷中掏出那個儲物袋:“易老前輩送我的東西很是好用,我一直隨身帶著。” 見易白衣那震驚神色,他又微微一笑:“兩盒千年雪參、兩盒極品靈芝、深海龍涎香十兩、天山紅心雪蓮十朵、高原九色靈鹿的鹿角十對……這些我也都好好保存著,偶有用到,總是想起您來。” 易白衣神色復(fù)雜,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一別之后,沒想到小友不僅名聲大變,就連模樣也變得認(rèn)不出了。” 他雖然語義模糊,聽不出是貶是褒,可是依舊用了“小友”相稱,元清杭心里一暖,笑容更加誠摯:“所幸心性并不曾變?!?/br> 易白衣慢慢坐下,看了他半晌,忽然問道:“那只蠱雕怎么樣了?” 元清杭想了想:“在我手中時,一切尚好。在我離開后,運(yùn)氣就差了點(diǎn)。” “怎么說?” 元清杭道:“我養(yǎng)了它一個多月,親眼看著它生下了一只小蠱雕,母子平安。對了,我還用老前輩送我的一對紅芯雪蓮做了個護(hù)心符,掛在小家伙脖子上啦?!?/br> 易白衣淡淡道:“你倒是舍得?!?/br> 元清杭微笑道:“小家伙很是招人喜歡。再后來,我從萬刃冢歸來,母雕就已經(jīng)被宇文家的人弄傷,帶著小寶寶不見蹤跡了?!?/br> 易白衣幽幽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元清杭又道:“不過蠱雕生性兇悍,逃走時,那小家伙還咬死了一個宇文家的門人,也算沒有吃虧?!?/br> 易白衣皺眉:“這么兇殘?” 元清杭道:“敵人要?dú)⑺?,它也只是自衛(wèi)?!?/br> 易白衣盯著他,緩緩道:“那你呢?你也是因?yàn)樽孕l(wèi),所以殺人嗎?” 元清杭搖了搖頭,清晰道:“自衛(wèi)當(dāng)然有,可害人性命,卻從未做過?!?/br> 易白衣慢慢地倒了一杯冷茶,放在嘴邊,道:“外面都說,你在澹臺家欠下無數(shù)血債,是傳言有誤嗎?” 元清杭一字字道:“從頭到尾,我手上沒害過一條人命。另外,有兩件事我想和易老前輩澄清一下?!?/br> 他坦然直視著易白衣,道:“第一,迷霧陣傷亡和魔宗完全無關(guān),背后有人深謀遠(yuǎn)慮、栽贓陷害;第二,澹臺家慘案更與我無關(guān),誰堅(jiān)持指認(rèn)我,誰就是兇手?!?/br> 第83章 對峙 易白衣瞠目結(jié)舌,茫然道:“你這樣張口就是石破天驚,可有任何證據(jù)?” 元清杭笑了笑:“證據(jù)遲早會有的。我說給易老前輩聽,也只是堅(jiān)持一個原則——愿意聽我講話的,我總得好好解釋,不叫他失望?!?/br> 易白衣怔怔發(fā)愣,半晌苦笑:“茲事體大,我始終愿意相信小友心性純良,可我一個人相信,又有什么用呢?” 他搖了搖頭:“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木家?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元清杭靜靜站立,忽然伸手扯開上衣,露出了光潔胸膛。 上面,心口處,一個圓形的新鮮傷口赫然在目! “我母親多年前故去,留下書信一封,叮囑我成年后,務(wù)必帶來給木谷主看。”他神色有點(diǎn)凄楚,“木谷主看了之后,卻忽然出手將我制住,強(qiáng)行取了我心頭血數(shù)滴,隨后又拿來您這兒?!?/br> 他緊緊盯著易白衣:“以我的見識,大致也能猜出少許。” 他刻意頓了頓,讓易白衣消化了一下他的話,才接著道:“所以易老前輩,我……到底是不是木谷主的親生兒子?” 易白衣整個人從座位上猛地站起來,目瞪口呆看著他的胸口,雙唇顫動:“你……你母親不是元佐意的meimei嗎?她怎么會和木谷主……” 他臉色煞白,忽然喃喃自語:“我明白了!坊間傳言你生父不詳,原來竟然是這樣!” 元清杭心中雪亮,飛快合上衣襟,向著易白衣微微一笑:“抱歉,我方才是開個玩笑。” 易白衣愕然看著他:“什么?” “那汪心頭血的主人不是我,是我朋友?!痹搴纪说酱扒?,一躍而出,回過頭來,“直接問您答案,怕您不肯作答,無奈用了這個下策?!?/br> 他神色狡黠,略帶歉意:“易老前輩,告辭,以后有緣再見?!?/br> …… 躍上房梁,他沿著剛才的路徑急速往回奔。 木安陽已經(jīng)知道了那個驚天的答案,但是元清杭對他性情一無所知,到底是個會憐惜親子的正常人,還是個像澹臺明浩一樣的變態(tài)狂,又有誰能保證? 萬一他憎惡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魔宗逆子,痛下殺手,也并非沒有可能! 一路前行,耳邊風(fēng)聲呼嘯,終于趕到那處山谷,正見牢獄門口的食人菊大開,木安陽從里面一步踏出來。 他的身后,兩個青衣弟子小心翼翼抬著擔(dān)架,上面,正是一動不動的厲輕鴻! 隔得遠(yuǎn),看不出厲輕鴻死活,元清杭手里扣著一把毒針,正要狠心不管一切撒出去,卻看見木安陽回過頭,向身后的弟子低聲呵斥:“小心,腳步輕一點(diǎn),別顛到他傷口。” 元清杭手一頓,愣住了。 就在他悄悄松了口氣時,忽然,遠(yuǎn)處山谷下,一道道刺眼的火焰沖天而上! 四面八方,從山腳到半山腰,處處都有警號火箭燃起,人聲開始隱約沸騰。 神農(nóng)谷剛剛遭遇了襲擊,正在倍加警惕之際,這又忽然四處示警,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強(qiáng)敵再次來襲,而且數(shù)量眾多! 元清杭心里又驚又喜:他傳出去的求助符竟然這么快就被接收到了,而且已經(jīng)迅速來援,只是不知道來的是誰? 忽然之間,他心里莫名一緊。 他和厲輕鴻從魔宗跑出來的時候,是趁著厲紅綾不在,那么會不會她就在附近? 正在驚疑,一道輕嘯清亮尖銳,帶著戾氣,從山腳下急速撲上山來。 果然,厲紅綾那熟悉的聲音遙遙響起:“木安陽,給我滾出來!敢傷我們小少主一根寒毛,我讓你們神農(nóng)谷遍地焦尸,給他陪葬!” 木安陽猛然轉(zhuǎn)身,微涼月色下,神色竟是無比復(fù)雜。 似乎是震驚,又似乎是痛恨,又有莫名的怔忪。 他低頭看了看擔(dān)架上的厲輕鴻,咬咬牙,低聲吩咐那兩個弟子:“好好帶去我的藥房,小心救治,用最好的藥,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去打擾。” 那兩個弟子慌忙答應(yīng),他卻又叮囑了一句:“暫時不要弄醒他,給他服些安神沉睡的藥物。” 就在這時,厲紅綾的聲音卻又近了幾分,她身后,一道道暗色的煙霧逶迤而起,裝牙舞爪撲向四面八方。 和剛才的元清杭一樣,她也在荼毒神農(nóng)谷中漫山遍野的靈草靈植,只是她的出手,卻比元清杭更毫不留情。 元清杭只是為了阻止木青暉,撒下的藥粉毒性甚輕,只要及時往根部大量灌下靈泉水,便能救回來,可厲紅綾撒下的哪有這么好相與? 茫茫夜色中,視物不清,可依舊可以看見她身后一道道黑色死氣不熄反濃,就像在身后拖著死亡的尾羽,成片的珍貴靈草瞬間倒伏下去。 果然,木安陽還沒來得及迎上,木青暉的聲音已經(jīng)遙遙響起,帶著怒氣:“惡毒妖女,給我住手!” 他平日醉心藥材靈植的栽培,整個神農(nóng)谷的外務(wù)是木安陽負(fù)責(zé),他則主要打理栽培養(yǎng)殖,谷中草木到處是他的心血,剛剛元清杭那些舉動已經(jīng)叫他心痛不已,現(xiàn)在看到厲紅綾又如法炮制,早已動了真怒。 一道青色劍光貫穿夜空,向著厲紅綾所在的方向,凌空斬下! 漆黑夜色中,青色劍芒和一道紅色軟索擊在一處,電光閃耀,震動山巒。 厲紅綾紅色的身影宛如鬼魅,瞬間在木青暉劍下急退,閃到一片百草園中,身邊瞬間又枯萎了一片。 她清脆又冷漠的聲音再度響徹山谷:“木安陽,你要縮到什么時候?” 木安陽靜立片刻,終于身子騰空而起,向那邊疾飛而去! 元清杭目送木安陽身形遠(yuǎn)去,悄然跟上前方的那兩名青衣弟子。 山路崎嶇,那兩個人顯然非常聽師父木安陽的話,小心翼翼抬著擔(dān)架,小碎步前行。 剛剛轉(zhuǎn)過一個彎角,頭頂上忽然一陣樹葉微響,仿佛有清風(fēng)掠過耳側(cè)。 緊接著,眼前一花,似乎有無數(shù)葉片翩然落下。 兩名弟子愕然抬頭,那些樹葉鋪天蓋地,遮蔽了視線,兩片薄薄的半透明符篆悄然夾在其中。 無聲無息,貼上了他們的額頭。 “咕咚”一聲,兩個弟子忽然雙目一閉,同時猝然跌倒。 元清杭身子輕飄飄落下,手疾眼快,一把擋住了摔下的擔(dān)架,將厲輕鴻接在了懷中。 整個山谷人聲鼎沸,山頂宮殿燈火大亮,神農(nóng)谷的弟子傾巢而出。 可是與此同時,半山腰和四處的百草園中,除了厲紅綾外,也同時出現(xiàn)了點(diǎn)點(diǎn)人影。 所到之處,黑煙陣陣,飄蕩在夜空。 元清杭心里一松:厲紅綾接到求助后,并不是單身前來,而是帶了不少屬下! 可是,這樣在神農(nóng)谷大動干戈,又怎么免得了雙方互開殺戮? 他抱著厲輕鴻藏進(jìn)路邊草叢,飛快地掏出銀針,在他身上幾處靈xue依次扎下。 再一解開衣衫查看,才發(fā)現(xiàn)他肩頭被重創(chuàng)的地方。 傷口完全洞穿左肩胛骨,狠厲異常。再偏一點(diǎn),就能刺穿琵琶骨,把人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