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62節(jié)
木青暉溫聲道:“還未想好,待會兒要和師兄商量一下,總得有人試試?!?/br> 這話說得委婉,卻是各家門派不方便說出口的心聲。 自古以來,這世上也都是強者為王,實力說話。 自家若是沒人修煉這逆天心法,別的宗門卻都有人練成,那原先的宗門地位、以后能享用的仙家資源,怕是都得讓出去幾分。 誰又會真的全不在意! 寧程盯著他,目光有點奇異。 他放低了聲音,道:“木兄素來只喜養(yǎng)花制藥,修為已經(jīng)足夠,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br> 他音量微弱,這話卻極古怪,木青暉猛然一怔。 寧程和他幼時就相識,早在兩人都是少年時,在一次仙門聯(lián)手狩獵中,寧程和他被分在一隊,正好遇到強悍異獸攻擊,兩人互相依賴救助,苦撐多時,才等到了寧晚楓一劍西來,救了兩個少年。 可那次遇險時,寧程拼死幫木青暉阻擋妖獸襲擊,木青暉也把僅剩的救命藥給了他,兩人情誼就此結(jié)下,雖然不在一個門派,私下卻情誼甚篤。 無論如何,寧程這句話,一定有他的道理。 木青暉性情溫和,卻絕不是糊涂人,立刻迅速地看了寧程一眼,不再多問。 無聲退后,他轉(zhuǎn)身來到木安陽身邊,正要說話,旁邊卻走來兩個少年。 正是厲輕鴻和木嘉榮。 木安陽慈祥地向兩個兒子招招手:“來,你們兄弟倆有什么想法?” 厲輕鴻微微一笑,十分誠懇:“我不行的,不敢嘗試?!?/br> 木嘉榮臉色難看,一點眼角余光也不看他,咬牙看著木安陽:“父親,我想練習蒼龍訣?!?/br> 木安陽一怔,猶豫道:“你平時精力多放在醫(yī)術(shù)上,靈力不算雄厚精進,修煉這個,萬一出了差池……” 木嘉榮臉色漲紅:“正是因為不行,才需要進取。我也已經(jīng)快成人了,總得學著自立?!?/br> 木青暉心中微急,脫口而出:“嘉榮不要練這個。我們堂堂醫(yī)修,心思當然要放在藥宗正途上,還是……” 木嘉榮激烈地截斷他的話:“師叔!您看看商老前輩,修為到了極致,就能做醫(yī)修也做不到的事??傊乙毩曔@個,以后出去行走,也不至于處處受氣。” 木安陽急忙道:“胡說什么,我們神農(nóng)谷地位卓然,哪有人會給你氣受?” 厲輕鴻在旁邊低聲道:“弟弟愿意上進,也是好事。” …… 元清杭縮在人群中,眼看著已經(jīng)有不少人走上高臺,和寧程攀談,暗暗記下。 劍宗上去攀談的最多,各大門派更是家家都有人上去報名,有的大門派甚至送去了兩三個人。 有晚輩翹楚,更有一些門派的宗主和掌門! 一盞茶時間很快過去,寧程站在高臺上,又朗聲高叫:“諸位,還有一件事,家?guī)熃形翼槺阏f一聲。” 下面安靜了些。 寧程手按寶劍劍柄,口氣忽然變得森然凜凜:“魔宗妖人屢屢進犯仙宗,欠下累累血債,可惜他們中間有不少難纏的對手,無論是左右護法,還是那個狡猾狠毒的小少主。” 元清杭在下面忽然被點名,心里只覺得不妙,趕緊豎起了耳朵。 寧程聲音冷酷:“前來學習蒼龍訣的,既然得到益處,日后也應為仙宗福祉出點力。家?guī)熤?,日后不久由他指揮,發(fā)動一次對魔宗的總圍剿,務必徹底鏟除了這窩毒瘤?!?/br> 元清杭心里猛地一驚,老東西原來在這里憋著壞水呢! 可還是不對。 多年前,對仙宗最有威脅的他舅舅元佐意,已經(jīng)被商淵帶人聯(lián)手殺死,現(xiàn)在還要趕盡殺絕,又是何必? 商淵和魔宗,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真正的刻骨仇恨。 難道說,還有什么別的終極理由,是他想不到、又確實存在的?…… 大殿之上,隱約sao動起來。 這兩年來,仙宗和魔宗之間的戰(zhàn)斗和殺戮從未停止,就算元清杭一直竭力避免和化解,和雙方早已經(jīng)有無數(shù)人命填在里面,又豈是他一個人所能阻止。 寧程這話一出,立刻群情激昂,人聲鼎沸。 有人縱身高叫:“商老前輩說得對,這是重中之重?!?/br> “仙宗人人修煉蒼龍訣,實力必然提升巨大,一起殺上魔宗,徹底鏟平魔窟是最好的!” 元清杭身邊,幾個少男少女默不作聲,牙齒卻都悄悄咬緊了。 元清杭笑瞇瞇看著高臺上的寧程,忽然提氣高叫:“寧掌門,聽說魔宗里面有好多天才地寶,兩大護法的府邸里,更是有好多好東西,是不是?” 寧程目光在他臉上逡巡片刻,實在也沒看出來什么破綻,點了點頭:“必然是。” 元清杭兩眼放光,一副貪婪又發(fā)蠢的模樣:“那我們七毒門參加圍剿的話,出人出力,能不能也分一點呀?” 眾人都是心里一動。 商淵修為如此恐怖,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約有帶頭主事的意思,到時候若是真的徹底獵殺魔宗,那么所得的戰(zhàn)利品,會不會被蒼穹派全都拿走,大家白白做個打手苦力? 寧程卻冷冷道:“圍剿魔宗是為了天下蒼生不再被荼毒,也是為了還人間一個清朗天地。家?guī)熣f了,圍剿魔宗所得,蒼穹派一概不要,只要生擒魔宗幾位魔頭,送交蒼穹派公審?!?/br> 各家門派全都心里一松,不少人甚至臉上暗暗露出喜色。 蒼穹派不參加分配,卻愿意帶頭出力,各家豈不是可以瓜分魔宗那些財富和法寶財物? 元清杭“哇”地驚叫了一聲:“可為什么一定要生擒???我們七毒門只會用毒,出手就一定會死人,到時候帶著魔宗妖人的尸體來領賞,也不行?” 寧程淡淡道:“我們仙宗殺人,也要講道理。生擒后再行公審,罪行和血債一一公開,才能叫人心服口服?!?/br> 元清杭眼珠一轉(zhuǎn),不說話了。 呸,全是鬼話連篇,古怪得很。 仙宗和魔宗對峙的這兩年,也不知道在荒山野嶺、無人之處,互相殺了多少人,現(xiàn)在忽然來說要先定罪、再誅殺,簡直就是脫了褲子放屁。 再三強調(diào)要生擒,怎么聽,怎么都覺得又狠又毒,絕不是什么好事情。 高臺上,寧程看眾人再無異議,這才朗聲道:“諸位遠道而來,若是無事,不妨接下來在蒼穹派盤恒數(shù)日,看看第一批修煉蒼龍訣的結(jié)果,再接著做決定也不遲?!?/br> 這話一出,各家仙宗眾人更是心動不已。 既然蒼穹派如此大度,留下來看看又有何妨呢!萬一真的可以速成,立刻加入修煉,豈非更加萬全么?…… 元清杭混在散開的人群中,帶著霜降她們,重新回到了居住的雅舍。 這件事蹊蹺,又事關(guān)重大,總不能探聽這么一會兒就走,各家都有大量的人留下,他們混著不走,也不會惹人注意。 到了晚間深夜,他又故技重施,悄悄出了門去。 獨自行到山中,他按照寧奪畫給他的詳細地圖,在夜色中悄然摸到了一處山壁前。 四下看看,到處無人。 他辨認了一下,在那山壁上輕輕叩了幾下,小聲道:“小七君?” 寂靜的山壁內(nèi),立刻響起了低磁的回應。 “嗯?!?/br> 山壁上一處樞紐機關(guān)緩緩打開,一道清冷的白衣身影迎著鋪灑進去的月華,靜靜站在那里。 元清杭凝視著他,咧嘴一笑:“你師父怎么總是關(guān)你?” 寧奪眸光中波光粼粼,低聲道:“我?guī)煾刚f,蒼穹派如今暗流洶涌,有血光之兆,叫我盡力躲開一切?!?/br> 元清杭嘆了口氣,鉆進機關(guān)暗門:“你師父說得對,這里的確詭秘重重,像是有大事要發(fā)生?!?/br> 寧奪道:“他不僅要我別參與,還要送我走。”仟仟尛哾 元清杭沉吟一下:“他說的對,那你為什么不走?” 寧奪淡淡道:“因為你在這里?!?/br> 第116章 心意 元清杭看著他,半晌笑了笑,拉過寧奪手腕,凝神搭了一下他的脈搏,又取下他腕上的手鐲。 “商淵那老頭兒今天在大殿上,說要把蒼龍訣廣傳天下呢。你閉關(guān)這幾天,修煉有遇到問題嗎?” 寧奪搖搖頭:“每次感到心煩燥熱時,我就按照你的叮囑把鐲子拆開,只戴一只褪火,很有功效?!?/br> 元清杭微微松了口氣,可心里依舊隱約不安。 “喂,你覺得商淵喜歡你嗎?”他忽然問。 寧奪道:“我只知道,我長得很像我叔叔?!?/br> 元清杭嘆了口氣:“所以啊,他為什么對一個初次見面、長得又像逆徒寧晚楓的晚輩弟子,如此好心呢?” 寧奪道:“他現(xiàn)在無差別地傳授此心法給人,那么在他心里,這功法想必并不珍貴?!?/br> 元清杭更加憂愁:“可還是說不通?!?/br> 如此大事,總得有動機和因果。 就算大家都修煉不成,一個個走火入魔,他也撈不到什么好處??! 兩人相對無言,思索了半天,還是茫無頭緒。 寧奪舉步邁出山壁上的閉關(guān)室,和元清杭并肩一起坐在山崖邊的巖石上。 悠悠山風在夜色中嗚咽,頭頂一輪冷白月亮。 遠處的山谷中有點點燈火,蒼穹派幾乎所有的客房和屋舍都被啟用,用來招待各家賓客。 遠遠望去,好像天下太平,一片安靜祥和。仟仟尛哾 元清杭把多多從儲物袋里放了出來,小東西一看到寧奪,立刻親熱地貼了上去,在他腳邊趴下,昂頭張嘴。 寧奪手指一張,一捧榛子變了出來,落在它腳邊。 多多“吱吱”尖叫一聲,興奮地聲調(diào)都變了,飛快地捧著榛子狂嗑,一會兒工夫,兩人腳下就全是零散的榛子殼。 元清杭苦著臉:“你別亂喂它,它牙齒又小又軟,我平時都不準它吃這些硬殼的東西,你倒好,盡縱容它?!?/br> 寧奪不以為然道:“你這么嚴苛,它未免也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