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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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澹臺明浩設(shè)局,一切就都好說。 兩人正小聲商議,前面的山路上,忽然就走來一個人。 月光微明,照亮了他容貌,只見他皮膚帶著嶺南一代的微黑,身材略微壯實,頭頂上盤著一個發(fā)髻,上面插著一支形容猙獰的毒蛇簪。 正是這些天頗為引人注目的那個七毒門首席弟子。 迎面這樣不期而遇,他似乎也是一愣,隨即咧開嘴,熱情地向宇文離打了個招呼,聲音略帶口音:“哎呀,宇文公子,這么晚了出來賞月嗎?” 宇文離深深凝視了他一眼,想起他在眾人面前咋咋呼呼的樣子,不免心中嫌棄,但臉上依舊親切溫和,微笑道:“這條山路通往我們宇文家居所,小仙君來,可是有什么事?” 元清杭笑嘻嘻擺著手:“沒有沒有,你們中原人好生無趣,不是在修煉,就是在扎堆打聽別家消息。我憋了幾天,快要憋得五臟爆掉,晚上隨便出來走走,抓幾條嶺南沒有的毒蛇蟲豸回去?!?/br> 他話語粗鄙,宇文離也不愿多搭理,溫聲道:“既然如此,祝小仙君滿載而歸?!?/br> 元清杭連連點頭:“嗯嗯,我若是抓到好東西,再遇見你,就分你點兒,見者有份?!?/br> 宇文離微微一笑:“多謝小仙君美意?!?/br> 那侍從見元清杭走遠了,才嘀咕道:“這蠻夷之地的修仙者真是奇怪,哪里像是仙門正道,倒是像妖邪之輩?!?/br> 宇文離淡淡道:“什么仙宗魔宗,本來就沒什么區(qū)別?!?/br> 說著說著,他忽然有點發(fā)怔,向背后望去。 幽黑山路上,那七毒門弟子早就沒了蹤跡,只剩下一地清冷月色。 “你覺不覺得,這人有點熟悉?”他忽然問。 那瘸腿侍從一愣:“???沒有吧,這么古怪的人若是見過,必有印象的。” 宇文離皺了皺眉。 他記憶超群,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就連只在人群中見過一個人的背影,下次見面便能從體形步態(tài)中辨認個八九不離十。 這人的相貌身材,他肯定沒有見過。 但是這種微妙的熟悉感,又是哪里來的呢? 元清杭快步繞過山路轉(zhuǎn)角,心里暗暗捏了把汗。 這次出來,他在易容上下了大功夫,不僅身材上裹得壯實臃腫,就連眸色眼白都做了改變,就算姬半夏第一次見,都險些沒認出來。 迎面偶遇宇文離,距離如此之近,宇文離那銳利清透的目光掃過來時,他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幸好宇文離略略打量一下后,像是也沒發(fā)現(xiàn)破綻。 真被他識破倒也不是問題,最怕的是身份敗露被迫遁走。 他在原地立了一會兒,忽然轉(zhuǎn)過身,向宇文離離開的方向悄悄跟了過去。 明面上,宇文家并沒有流露出要學(xué)習(xí)蒼龍訣的意思,可是私下里到底有沒有暗中進行,本就是他今晚的打聽內(nèi)容之一。 這大半夜的,宇文離不在房中休息,又鬼鬼祟祟往山外走干什么? 前面山路岔口,宇文離和侍從分開,那侍從轉(zhuǎn)身往別處去了,他卻獨自一人,在山谷找了處平坦處坐下,靜心打坐修煉起來。 元清杭藏身在遠處巖石后,心里大為奇怪:見鬼了,竟然真是出來潛心修行? 正要悄悄撤離,忽然,宇文離面對的方向,漆黑夜空中忽然升起了一朵燦爛煙火,短暫又凄美,一閃即逝。 宇文離猛然抬眸,向那煙花望了一眼,赫然起身。 元清杭精神一振,忙遠遠跟了上去。 前面宇文離的華麗錦袍在山路上隨風(fēng)飄搖,襯得他身姿挺拔,飄逸若仙。 元清杭看著他身影,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若說論到他見過的所有年輕一輩,也只有宇文離一個人機變靈活,又資質(zhì)驚人,原先少有的幾次交往中,雖然覺得不是同道之人,但起碼也覺得值得尊重。 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宇文離身形飄逸靈活,在夜色中毫不遲疑,所去之地,竟然是蒼穹派著名的明罪崖。 時值深夜午時,山谷中本就寂靜得滲人,他獨自一人來到了懸崖邊上,四下望了望,就此站定。 元清杭知道他必定在等人,不敢靠近,連忙遠遠地藏在了一片幽黑山巖后。 四下山野蟲鳴唧唧,空中冷月無聲,萬籟俱寂。 就在這時,明罪崖的側(cè)邊巨石叢中,卻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飄忽的影子。 身上籠罩著一層似煙似紗的迷霧,彷如從崖底忽然升起的鬼魅。 他無聲無息靠近了宇文離的身后,單掌舉起,似乎就要向著他頭頂拍落。 而宇文離,卻像是根本沒有察覺,依舊一動不動。 元清杭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第118章 異客 靜立的宇文離卻忽然動了。 他飄逸身影倏忽滑出,數(shù)張濃黑符篆揚出,呼嘯著向身后擊去。 符篆一遇到他身后那團煙霧,立刻爆開,隨著符篆粉碎,巨大的靈力排山倒海,涌向了那個偷襲的人影。 人影一晃,籠罩在他身上的煙霧瞬間升騰,遮擋住了視線。 “砰”地一聲,煙霧再散開時,里面已經(jīng)空空蕩蕩。 而不遠處的山巖邊,那人倏忽出現(xiàn),竟是用了極精妙的瞬移陣。 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這一下瞬移看似尋常,可是元清杭和宇文離都是術(shù)宗高手,一看之下,同時都是一驚。 舉重若輕,發(fā)動陣法時無聲無息,叫人幾乎找不到蹤跡可循。 那身影遙遙站在遠處,道:“應(yīng)對還算警覺,也有心計?!?/br> 聲音飄忽,一句話中,竟然變換了幾種音色,似男又似女。 遠處的元清杭忽然心間一震。 這個聲音,這詭異的身法,這籠罩在煙霧中的不辨面目……就是那晚上在澹臺超的靈堂中,和澹臺明浩深夜見面的那個人。 當時澹臺明浩稱呼他為“堂主”,別的細節(jié)都沒有透露,所以事后他雖然動用了魔宗的人力多方打探,卻始終沒有端倪。 這世上,門派宗族猶如過江之鯽,叫堂主的人,可太多了! ……這人雖然只是一個中間人,一個牽線搭橋的掮客,可迷霧陣背后陰謀的主使者,卻一定和他保持著聯(lián)系。 而在這蒼穹派的盛會中,在這波云詭譎的漩渦中心,這個人又詭異地再度出現(xiàn),又意味著什么? 元清杭的心猛烈跳動起來,藏匿在身上的白玉黑金扇悄然顯出。 指縫一張,一枝聽音藤蔓,在草叢中蜿蜒前行,侵入到了兩人身邊的草叢,探出了枝條。 漆黑夜色中,宇文離冷然站立:“閣下何人?約我前來,是要殺人么?” 那人身形重新被包裹在淡淡煙霧中:“稍加試探而已,宇文公子不用介懷?!?/br> 宇文離身側(cè)的寶劍嗡嗡輕鳴,他淡淡道:“閣下真是會開玩笑?!?/br> 那人默默看了他半晌,忽然道:“迷霧陣中,你們宇文家原本是受益最大的一方??墒亲詈髤s落到滿身臟污,你有沒有反省過,這全是因為你沉不住氣,冒然對澹臺超出手?” 宇文離溫和從容的臉色變了。 他冷冷道:“不勞閣下費心,我也沒興趣聽你教導(dǎo)?!?/br> 那人卻繼續(xù)道:“迷霧陣中助攻的傀儡蜈蚣,全是我通過暗線找你們宇文家定制。你接下單子,原本是賺了一大筆的。” 宇文離面色更冷:“宇文家交貨時,也不知道客人的用途。如今你想誣陷我們宇文家參與其中?” 那人似乎輕輕笑了笑,道:“本來就和你們無關(guān)。所以你不出手,澹臺超也會死的,你根本無需殺他。” 宇文離淡淡道:“殺他的人是魔宗少主元清杭,他污蔑我?!?/br> 元清杭在遠處聽得咬牙切齒。 那人也不反駁他,只接著道:“你要殺人,也不是不能殺。隨便一掌擊碎他心脈也就行了,非要偽裝什么重合劍傷。結(jié)果被那個元清杭抓住破綻,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宇文離面無表情地聽著。 “還有,你以為你毫發(fā)無傷,真的是因為運氣嗎?”那人悠悠道:“幕后的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不會對你出手的?!?/br> 這話清晰傳入元清杭耳朵里,他心頭巨震,心思急轉(zhuǎn)。 什么意思? 宇文離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你說什么?……真兇到底是誰,他又答應(yīng)了誰不傷害我?” 那人道:“這個你暫時無需知道。” 宇文離漠然盯著他:“你約我來,就是要告訴我,迷霧陣的真正兇手,在暗中幫助我們宇文家?呵呵,宇文家何德何能,得此青眼相加?!?/br> 那人道:“聰明人不要問太多,你只管享受好處就是了。至于今晚叫你來,是要告訴你,那個蒼龍訣你千萬不要覬覦,坐山觀虎斗就好。” 元清杭心里更是一緊。 這個人身份雖然詭異,但是他說對宇文家沒有惡意,怕是真的。 宇文離看上去的確并沒參與到迷霧陣陰謀中,售賣傀儡蜈蚣,也是正常的商業(yè)往來。 而當日迷霧陣中沒受傷害的名門子弟本就不多,宇文離就是其中一個。 原先看來,以為是他僥幸,現(xiàn)在看,竟然是被人刻意放過?! 那么,連這個知道不少內(nèi)幕的人都要提醒宇文離的話,那個蒼龍訣又能什么好東西了? 寧奪已經(jīng)修煉很久,而且就在這幾天,已經(jīng)又要正式突破金丹大圓滿。會有問題嗎?…… 宇文離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看向那人的目光中,敵意淡了些。 “多謝提點?!彼抗怃J利,“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那人道:“你問,我不保證答?!?/br> 宇文離緩緩道:“閣下和百舌堂……有關(guā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