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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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著寧程躬身拜倒:“徒兒已經(jīng)成功突破,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自如,感覺極好?!?/br> 寧程怔怔望著應(yīng)悔劍上熟悉的光芒和劍意,輕聲道:“很好。這把劍也只有你配用。” 寧奪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滿地紛飛石屑,微微一猶豫:“我突破時,是不是神志不清,差點傷了師父?” 寧程柔聲道:“只是靈力暴走,動靜大了點。幸好我在邊上看著,一切有驚無險?!?/br> 寧奪真心實意道:“多謝師父徹夜守衛(wèi)之情,殷殷保護(hù)之誼?!?/br> 寧程望著他俊朗安靜的臉龐,沉默半晌,垂下眼簾:“你也不用感激師父,只要日后你不再用應(yīng)悔劍對著我,為師就已經(jīng)很知足?!?/br> 這話說得極重,寧奪猛地一驚。 他撩起衣襟,俯身拜倒:“師父!……” 寧程揮了揮手,淡淡道:“沒事了,我也只是隨口說說?!?/br> 晨曦從破損的閉關(guān)室門外映照進(jìn)來,寧程瞇起眼睛,看了看遙遠(yuǎn)的山峰晨光。 “出去吧。不要在這里久留。” 寧奪默默站起身。 跟在寧程身后,他走到了門口,目光落在了那個被炸破的大洞上。 他的腳步一頓,視線迅速一掃,忽然地,落在了石壁一處小小的褐色上。 寧程一回頭,正見他腳下像是生了根,一動不動,皺眉問道:“怎么了?” 寧奪猶豫一下:“師父,這門……似乎是被符篆襲擊過?” 寧程淡淡道:“你沖關(guān)時靈力暴走,我壓制時兩股靈力互相沖撞,殃及到了這里。” 寧奪輕輕“嗯”了一聲。 他跟在寧奪身后,沿著蜿蜒山路,向赤霞殿行去。 寧程正在前行,忽然,就聽見身后寧奪低聲道:“師父,我閉關(guān)時,沒有任何人來打擾過吧?” 寧程背脊似乎微微有點僵硬,卻沒有回頭,道:“為什么這樣問?” 寧奪的聲音低沉:“我昏昏沉沉之際,總覺得好像有人出現(xiàn)過。中途在我身邊的人,好像一會兒是師父您,一會兒又換成了別人?!?/br> 寧程淡淡道:“都是這樣的。突破時心緒紛亂,各種繁雜心事都會走馬燈般閃現(xiàn),要不然怎么會那么容易走火入魔?” 他身形挺直,音調(diào)平平:“你恍惚看到的人,一定是你平時日思夜想。所以,你看到了誰的幻相?” 寧奪緊緊抿住了薄唇,沒有回答。 他的眸光幽深,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那點小小的褐色,正粘在他的修長指尖,捻開后,是一片粘膩的血色。 …… 七毒門的迎賓雅舍外,一片嘈雜。 一群蒼穹派弟子手執(zhí)長劍,如臨大敵,沖了進(jìn)去。 室內(nèi)一片馨香,淡淡的草藥香氣絲絲縷縷。 只是卻空無一人。 商朗走在最前面,看向身邊的宇文離:“宇文公子,你說這七毒門的人,還是魔宗少主帶人假扮的?不會吧!” 宇文離背著手,神情溫和:“昨夜我親眼所見,絕對沒錯。那個首席大弟子正在山谷中施行邪法,被我撞見,我和他激烈交手,他一不小心,被我毀掉了面具,正是那個元清杭。” 商朗神色有點勉強:“啊……這樣啊?!?/br> 宇文離看著他,笑容淡淡的:“商公子不信我嗎?” 商朗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宇文公子也是擔(dān)心他又生事端,才來通知大家?!?/br> 他撓撓頭:“不過既然他行蹤敗露,肯定第一時間帶人逃走了。既然人都跑了,就隨他們吧!” 他身邊,一個小弟子也道:“肯定是他們害怕我們太上掌門,沒來得及干什么大壞事!” 宇文離手中劍赫然刺出,挑向案上銅香爐,一捧香灰揚起,飄向商朗:“可是香灰尚有余溫,想必魔宗的人剛剛逃竄,商公子真的不打算派人急追嗎?” 商朗滿心不愿干這事,可是蒼穹派是此間主人,若是不管不問,怕是也不好交代。 他只好硬著頭皮,轉(zhuǎn)身向眾位蒼穹派弟子吩咐道:“快快,都出去追捕魔宗妖人去,發(fā)現(xiàn)蹤跡,立刻來報。” 宇文離微笑道:“商公子,依我看,怕是要安排地更妥當(dāng)些?!?/br> 商朗道:“已經(jīng)很重視了??!要不貴門派也幫著派點人手?” 宇文離立刻點頭,有條不紊道:“好,首先請貴門派將人手分成幾個小隊,所有上下山的路線務(wù)必有人追擊。我們宇文家派出大批傀儡獸,輔助搜捕,一旦有發(fā)現(xiàn),蒼穹派負(fù)責(zé)拖住敵人,同時放出信號,我這邊立刻召集更多的各家仙門同袍,趕去馳援?!?/br> 商朗目瞪口呆:“啊,也不必如此如臨大敵吧?” 宇文離面色微微變冷:“現(xiàn)下各仙宗都有門中棟梁在沖關(guān)修煉,魔宗妖人忽然出現(xiàn),絕對有重大圖謀。萬一在關(guān)鍵時刻干擾,豈不是要害死無數(shù)人嗎?” 商朗打了一個冷戰(zhàn)。 是啊,就算元清杭沒有那么壞,可是那兩位左右護(hù)法身上,可是真的血債累累。 萬一元清杭背后,是他們在坐陣指揮呢? …… 漫山遍野,蒼穹派分布在各處的守衛(wèi)哨點中,烽火點燃。 各處進(jìn)出萬重山的要道上,三步一人,五步一哨。 山野空中,有馭獸宗的人放出了大量靈鳥走禽,虎視眈眈地封鎖住了空中。 靈山一側(cè),凌霄殿的幾名弟子走在一處,沿著幽深草木,向遠(yuǎn)處搜尋。 其中一個人一邊彎腰疾行,一邊憤憤不平地擦了擦汗:“這萬重山這么大,搜尋幾個人,不是大海撈針嗎?” “別提了,我瞧那宇文離就是公報私仇,借著大家的手想殺那個魔宗的元清杭?!?/br> “哎,我們殿主也無比憎惡魔宗,聽到有魔宗消息,只恨不得親自帶人來找呢?!?/br> 正在抱怨,忽然一個人急呼了一聲:“你們看!這邊!” 側(cè)邊一片幽深草叢有一人高,從外面看毫無異狀,可是一旦踏入,便能清晰可見一片倒伏的雜草,上面有凌亂的腳印。 而被踩短斷的野草,斷口處還有新鮮的汁液滲出來。 幾個人心里都砰然一跳。 若是仙宗的人,又怎么會專門挑這種偏僻無人的地方行走? 為首的凌霄殿弟子一揮手,幾個人全都屏住了氣息,沿著倒伏的草莖向前尋去。 繞過山丘,避開開闊地,前面的一片山石凌亂錯雜,形成了一片天然屏障。 幾個人看著地上的草木痕跡,默默放輕了腳步,形成了一個隱約的扇形,向那邊圍去。 走到近前,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舉起了利劍,凌空騰起,向那片亂石劈去! 劍光爍爍,凌厲異常。 可就在同一時刻,山石后,忽然躍起了一道傲然身影,雪白衣袍上,隱約的黑金線隱隱閃光,紅色赤霞圖案翻飛如同火焰。 而他手中的劍光,閃著萬道金光,彷如晴空中驟然裂開的驚天雷光。 威壓傲人,霹靂裂空。 那幾個凌霄殿的弟子一眼看去,竟似被這巨大的劍意完全震懾,手中的劍全都畏懼地瘋狂抖動,再也舉不起來。 那人影手中劍光掠過眾人的劍尖,宛如雨打芭蕉,同時一點。 舉重若輕,卻又冰冷無情。 然后,所有人手中的劍脫手而出,飛上半空,亂成了一道劍網(wǎng)。 寧奪身在半空,長臂疾伸,將幾把劍一一接在手中。 下一刻,他的身影翩然落下,姿態(tài)曼妙,神色平靜。 手臂平平伸出,他將幾把劍柄對著眾人,聲音冷靜又緩慢:“諸位仙君,你們的劍?!?/br> 幾個凌霄殿的弟子膽戰(zhàn)心驚,只覺得渾身似乎都被剛剛那一劍的劍意壓迫到幾乎跪倒,哪里敢生事端? 為首的人忍著屈辱,飛快地接過自己的劍,強笑道:“寧仙君路過嗎?不好意思,差點傷到你。” 寧奪淡淡道:“是,剛剛看到這片山石雜亂,懷疑可以藏人,所以來看一看?!?/br> 他頓了頓,道:“并沒人在里面。” 幾名凌霄殿弟子懷疑地向那片寂靜的山石叢看了看,還想踏前一步,可寧奪已經(jīng)冷冷堵住了去路:“沒有人在。” 那幾個人心里一窒,訕訕道:“既然寧仙君查看過了,那我們?nèi)e處找找。” …… 寧奪望著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這才緩緩轉(zhuǎn)身,邁入了巨石叢間。 霜降從一塊小石頭后探出頭看,飛快地沖他招招手:“寧仙君,這兒?!?/br> 寧奪走上前,向她微微頷首:“霜降jiejie好?!?/br> 霜降俏生生立著,揚眉斜睨了他一眼:“沒想到一別十年,再見寧仙君,已經(jīng)變得這么厲害啦。小時候左一聲妖人,右一聲魔女的,現(xiàn)在又叫jiejie啦?” 寧奪臉色平靜,可是耳根卻有點微紅,淡淡道:“有嗎?我不記得了?!?/br> 霜降撲哧一笑:“自然是有的。不僅對我橫眉冷對,還拿劍對著小少主,刺得他滿脖子都是血呢?!?/br> 寧奪靜靜道:“他呢,現(xiàn)在到底在哪兒?” 霜降身邊站著趙庭安,忍不住急切道:“昨夜就不見了,然后忽然放了多多回來,叫我們快走?!?/br> 他手一松,小造夢獸跳下地,急切地沖寧奪奔來。 寧奪一把將它抱在懷里,揭下它背上的一張紙符,眸光忽然一滯。 元清杭那熟悉的字跡,赫然寫著:“行蹤敗露,小命要緊,快逃快逃!” 霜降臉色憂愁:“多多一回來,就滿屋子嚎叫,我們驚醒以后,就立刻跑了??墒堑胗浶∩僦靼参?,又不敢走遠(yuǎn),正想找地方躲好再出去打探,沒想到忽然漫山遍野就都是追兵了。” 另一個少女噘著嘴,正是朱朱,氣鼓鼓道:“我們什么也沒做啊,瞧他們這陣勢,怕是抓到我們,立刻一個個要斬立決呢。” 寧奪沉默片刻,啞聲道:“他到現(xiàn)在一點消息也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