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85節(jié)
厲輕鴻身子一閃,鬼魅般欺身上前,猛地掐住了他的咽喉:“我誰都不克,就專門來克你的!” 木嘉榮哪里想得到他忽然發(fā)難,一時不察,頓時要害被擒,憋得差點喘不過氣,吁吁道:“你有種現(xiàn)在就殺了我!” 厲輕鴻道:“你知道你娘為什么怕我嗎?我對她說,要是她想對付我,我哪天趁人不備,夜里跑到你房里,左一刀、右一刀,在你身上用屠靈劃上幾十道?!?/br> 他冷笑:“她就嚇死了,嘿嘿,以后再不敢惹我?!?/br> 木嘉榮氣得半死,嘶聲道:“你混蛋,這樣嚇我娘算什么男人?” 厲輕鴻冷冷道:“我從來都是宵小之輩,哪像你們這些名門仙宗,滿口仁義道德,背地里卻比蛆蟲還惡心?!?/br> 他手指一點點加力,成功地看著木嘉榮呼吸逐漸困難:“我早就想這樣對你了,自從第一次在大比排隊時遠遠看見你,我就討厭得厲害?!?/br> 木嘉榮肺里空氣逐漸稀薄,雙腳胡亂踢動,困難道:“你……你瘋了?那時候我又不認識你!” 厲輕鴻忽然額頭青筋直跳:“我就是討厭你身嬌體貴、前簇后擁;我就是討厭你不諳世事、萬千寵愛!” 他眼中嫉恨大盛,狠厲漸升:“我從聽見你名字的第一刻,就覺得你無比討厭。什么嘉榮啊,不就是食之使人無畏雷霆、美好繁榮的仙草嗎,呸!” 木嘉榮已經(jīng)憋得說不出話來,反手胡亂摸起身邊一件東西,用盡全身力氣,向厲輕鴻頭上猛地一砸。 卻是一只閑置的煉丹爐。 厲輕鴻也不躲閃,任憑頭上被砸得鮮血淋漓,將手一松,轉身疾奔出了門。 …… 外面有人把守,卻是蒼穹派專門派人盯著諸家的人手。 厲輕鴻張手一揚,一團迷霧瞬間迷倒了幾個守衛(wèi),像一只夜行的受傷野獸,向著凌霄殿住所疾奔。 不出多久,已經(jīng)到了凌霄殿所住雅舍。 時至深夜,主廂房中依舊有微弱燈火,想必是有弟子在徹夜守護受傷的師尊。 厲輕鴻眼中冒著幽幽暗火,貓著腰來到窗下,捅破了窗戶紙一角,向里面輕輕送了一縷輕煙。 里面只有一個小弟子,穿著凌霄殿的弟子服飾,正在彎腰低頭,看著床前的陳封,像是在觀看師父氣色。 這股輕煙一入鼻,他茫然地搖了一下頭,忽然猝然倒下。 厲輕鴻推開窗戶,翻身跳入。 房間內(nèi)同樣藥香彌漫,陳封臉如金紙,奄奄一息躺在床上。 厲輕鴻死死盯著他,一步步走近。 忽然,他手一抬,圖靈匕首寒光乍起,向床上的陳封心口急刺而下。 就在這時,他腦后卻傳來一陣輕風。 脖頸一麻,他晃了晃,翻身倒下。 身邊燭光搖曳,剛剛那個被迷昏的小弟子悠悠轉到他面前,嘆了一口氣。 第134章 救火 看著厲輕鴻,他無奈道:“木谷主為了救你,已經(jīng)破了戒。他想要的是你從此后洗心革面,再不手染鮮血。你已經(jīng)殺了陳家獨子,現(xiàn)在還要再害他的父親,總不能真的滅了人家滿門吧?!?/br> 厲輕鴻眼前一片模糊,耳朵里聽到的聲音也越發(fā)遙遠。 他竭盡全力,一把揪住面前人的衣角:“你是誰?” 那小弟子輕輕嘆了口氣。 他彎下腰,直視著厲輕鴻的眼:“鴻弟。” 厲輕鴻眼睛里慢慢浮上一絲紅意:“……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br> 元清杭和聲道:“謝謝你那時候愿意幫我?!?/br> 閉關室外,懸崖頂上,商淵對他逼迫出手時,除了寧奪和他舍命聯(lián)手一戰(zhàn),還有一個人,也曾為了他忽然拔刀。 厲輕鴻顫抖著伸出手,似乎想要抱住他一樣,眼里晶瑩閃爍:“少主哥哥?!?/br> 元清杭心中惻然,伸手扶住他:“你……” 厲輕鴻剛剛抱住他,手腕一抖,用盡全力,向他脊背猛然刺下! 元清杭卻好像早有準備,手中白玉黑金扇猛然后擋,扇面上發(fā)出一聲酸牙的“刺啦”聲,隱約火花四濺。 他身子急躥而出,遠遠閃開,望著地上的厲輕鴻:“鴻弟?” 厲輕鴻握著屠靈,絕望地向陳封床邊爬去:“我不要你謝我,只求你讓開,讓我殺他!……” 元清杭身子一閃,站在了陳封床前,道:“收手吧。他也只是一個因為兒子死了,所以悲痛欲狂的父親而已?!?/br> 厲輕鴻臉色煞白,惡狠狠道:“他活著,我就得死?!?/br> 元清杭凝視著他,輕聲問道:“你真的只是擔心自己嗎?還是擔心整個神農(nóng)谷?” 厲輕鴻身子一顫,像是一只忽然被翻開柔軟肚皮的刺猬,渾身的尖刺猛然豎起來,他大聲冷笑:“哈哈哈,笑話!誰像你一樣,天天愛管別人的死活?” 元清杭看著他,眼中神情復雜,像是看穿了什么,卻又不忍揭穿。 半晌才柔聲道:“我不會讓你再殺人的,死心吧?!?/br> 厲輕鴻目光和他一接,無法忍耐地狂叫起來:“是啊,你善良寬厚、心懷慈悲,好像個活菩薩!” 他痛苦地叫:“可我不怕滿手是血,我也不怕因果報應,你就不能不管我嗎?……” 元清杭靜靜道:“那你怕商朗知道嗎?” 厲輕鴻像是被針狠狠刺了一下,目光忽然一滯。 “這世上,總會有些事,會忽然脫離你的掌握?!痹搴嫉溃皵嗷暄碌?,你以為毀尸滅跡,就無人知曉,可你看,現(xiàn)在呢?” 厲輕鴻嘶吼:“這還不是因為寧奪多事嗎?沒有他,一切都不會發(fā)生的!” 元清杭搖了搖頭:“你以為殺了陳封,就能永絕后患,可你又為什么不想一想,商朗會永遠都不懷疑嗎?” 厲輕鴻咬牙:“誰要他信了?” 元清杭看著他的眼光,充滿同情:“鴻弟,你可能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你在我面前,并不怕暴露本性,更不怕我因此疏遠你。只有對商朗時,你才會小心翼翼,裝成另一個樣子。” 厲輕鴻死死看著他,手中屠靈匕首微微顫抖。 “因為你害怕,怕他看到真正的你,會失望。”元清杭道,“你想留住這唯一的朋友,想他對你真心地笑,就別再殺人,也別再騙他了?!?/br> 厲輕鴻急喘幾下,嘶聲道:“騙人有什么不好?只要大家高興,都活在假象里,總好過兩看兩相厭。” 元清杭淡淡道:“可是騙人,是騙不了一輩子的?!?/br> 厲輕鴻忍無可忍,尖聲叫:“我不聽,我不聽!你和寧奪互相看一眼,都知道對方想什么。我沒這么好的命,我就得靠騙人,才有人對我好。” 元清杭輕聲嘆了口氣:“就算不是為了你,看到任何人殺一個無辜的人,我也不會不管的?!?/br> 厲輕鴻忽然手腕一揚,屠靈匕首呼嘯而出,帶著陰寒厲光,繞著彎,向陳封飛去:“你別逼我!” 元清杭無奈苦笑,扇骨迎上,擊向屠靈匕首:“你也別逼我,他活著,怎么也比死了好?!?/br> 屠靈“滄啷”一聲,打著漩飛向半空,元清杭身子躍起,伸手接住匕首,反手一敲,用匕首柄在厲輕鴻身上一點:“別張牙舞爪了,先睡一會兒吧?!?/br> 窗外一響,一張秀麗明艷的臉露出來,看著地上的厲輕鴻,嚇了一跳:“我說呢,遠遠地望風,就隱約聽見這兒稀里嘩啦地打起來。他來干什么?” 元清杭苦笑:“還能干啥?” 霜降立刻明白了:“嘖嘖,幸虧我們今晚來,不然這陳殿主一門兩父子,都得死在厲少爺手下啦?!?/br> 元清杭沖她擺擺手:“快,把他弄走。” 霜降趕緊跳進來,把昏迷的厲輕鴻拖到外面。 元清杭返身回到陳封面前。 伸出手,他凝眉在陳封腕上號了一會兒脈,又捏開陳封緊閉的牙關,塞了一顆藥丸進去。 霜降在一邊看著,撇了撇嘴:“干什么用這么珍貴的藥,他哪里配?” 元清杭搖搖頭:“既然要救人,就得盡心,哪有救一半的道理?!?/br> 拿出一套金針,他神情凝肅,在搖曳的燭光照耀中,細細扎入陳封周身各處要xue。 好半天,才施針完畢,他提起一口氣,雙掌急出,依次拍打在陳封胸前腹下。 隨著金針被震動,陳封臉色忽然變得血紅,一股瘀血從下腹疾沖上來,逼上喉嚨。 元清杭手疾眼快,伸指在他心口一點。 陳封嘴巴一張,一道黑色血箭終于急噴出來,腥臭之氣充滿了整個房間。 霜降杏眼一睜,慌忙躲開那血霧,心有余悸道:“這神農(nóng)谷說什么懸壺濟世,仁慈悲憫。我瞧這用的毒藥,可一點也不比左護法的差?!?/br> 元清杭默默無言。 木安陽為了救下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怕也是突破了自己一生底線。 陳封一口瘀血噴出,積毒終于除去大半,原本慘淡的臉色略略恢復了點血色,沉重的呼吸也輕緩了些。 元清杭將他扶坐起來,雙掌抵在他心口,一縷溫和靈力順著他被毒藥侵蝕的脈絡間游走梳理。 好半天,他額頭騰騰冒出白汽,陳封也輕哼了一聲,慢慢睜開眼,怔怔看著面前的少年。 忽然,他皺了皺眉,終于認出了這個在大殿上抱著他大腿的小弟子。 “你……” 元清杭手掌輕抬,在他頭頂和頸側輪流一拍,又逼出了他一口瘀血:“等等再問?!?/br> 縱然再迷惑,陳封此時也看出來這少年在幫他清毒治療,終于不再說話。 半盞茶時間再過去,元清杭掌力一收,疲倦地舒了口氣。 “陳殿主,余毒剩得不多了?!彼鲆黄康に?,“接下來按時服用這個就好。” 陳封微微閉了閉眼睛,低聲道:“你是哪家醫(yī)修弟子?海青門為什么幫你作假?” 他身為一代宗師,雖然脾氣暴躁,為人驕傲,可是腦子又不傻。 短短片刻,已經(jīng)猜出來元清杭是假扮成海青門弟子,又有一手好醫(yī)術。 元清杭微微一笑:“家?guī)熞装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