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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蔚然攥緊了手里的磨豆機,“想多涉獵一些知識,現(xiàn)在做自媒體的要是萬金油,什么都得懂點......對了,樂安?!?/br> 樂安抬頭,“嗯?” “你覺得我做KOL怎么樣?” 樂安看向她,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 空氣安靜了幾秒,唐蔚然笑著打破凝固,“你別看我這樣,想不到我其實在網(wǎng)上也算是個小有流量的博主,雖然你可能不會刷到我吧?哈哈。” 樂安似乎仗著天生麗質(zhì),向來素面朝天,唐蔚然看得出,她撐死了只會去美甲店修個眉,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涉足她的世界的幾率確信為零。 “我信啊。你這么好看。” 沒有哪個女人被夸了會不高興的,唐蔚然歪著頭湊近她些,“你覺得我好看嗎?” 樂安點頭,“好看?!?/br> “化妝化的。”唐蔚然逗她,“卸了妝回頭就嚇?biāo)滥恪!?/br> 樂安滿臉不相信,兩人笑完了又回歸正題,樂安問她:“怎么會想到做這個?對你來說算轉(zhuǎn)行了吧?” “你不是說堅持興趣就不后悔?” “啊。”樂安捂著頭側(cè)裝怪,“終究是我誤了你......” 唐蔚然笑得輕彈她腦門兒,“好好說話!” 樂安又笑了兩聲,嗓子還是啞啞的,她清清喉嚨,終于正色道,“現(xiàn)在初生的風(fēng)頭過了,已經(jīng)做成規(guī)模的有穩(wěn)定的運營模式,個人白手起家想要突破關(guān)口,去對抗平臺扶持的賬號有很大風(fēng)險。” 唐蔚然倒沒想到樂安平常只醉心于咖啡,卻對這行居然有些見解,對她頓時另眼相看:“所以,很難是嗎?” “難,但是你喜歡啊?!睒钒裁蛑剑妓饕魂嚥诺?,“可能十之八.九要失敗,但是‘千金難買我喜歡’?!?/br> 唐蔚然噗嗤一聲,腹部都擠著疼了,她推了把樂安沒好氣道,“你到底是來鼓勵我的還是來打擊我的?” 樂安眨眨眼,很是無辜,“我在打擊你嗎?” 唐蔚然看了她很久,眼眸里藏笑,“有點,但是你是唯一一個對我說我喜歡就行的?!?/br> 樂安摸著發(fā)紅的耳側(cè),“......依秋姐肯定也會這么說的?!?/br> 說曹cao曹cao就到。董依秋來電話了,唐蔚然給她設(shè)了特別鈴聲,喜羊羊的主題曲在口袋里震天響。 有董依秋的召喚,樂安撐著病軀也得隨駕。剛好是飯點,三個人約了個大排檔的攤兒碰面,董依秋本來想喝點,等到了一看,一個不沾酒,一個大病號,沒人能陪她,掃興地干脆把酒又都退了。 她平日里看著大喇喇的心里不裝事,可到底搞文藝的都有些敏感。董依秋前任其實早八百年和她攤牌了,分了之后還寄舊物件來撩撥她這事,連樂安都知道,還替她收過好幾次快遞呢,但直到現(xiàn)在董依秋還沒能真的走出來。 唐蔚然經(jīng)歷過董依秋重重復(fù)復(fù)的訴苦,知道她可比自己要脆弱得多,心也要軟得多,否則不會情愿和同一個坎兒纏綿。 “來,慶祝慶祝!” 董依秋沒頭沒尾地端著裝滿雪碧的玻璃杯要碰唐蔚然的杯子,又用下巴朝樂安勾了下。 樂安拿起茶杯,陪她撞了撞。 唐蔚然撐著下巴笑,“慶祝什么?。俊?/br> “慶祝我和她徹底沒戲??!” 唐蔚然趕緊和她碰杯,“那是要慶祝,我們董老師可算擦干凈了眼鏡?!?/br> 董依秋不吃她的擠兌,她喝下滿滿一口雪碧,打了個氣嗝兒,“我今天收到個微信申請,是個小女孩,未成年,我翻了翻朋友圈,哇!水晶晶!” 唐蔚然夾了一口菜,邊聽邊吃,咽下去后戲謔道:“董老師這是準(zhǔn)備去號子里積累寫作素材了?” “什么呀!”董依秋翻個白眼,一手搭在樂安的手臂上摁住,她發(fā)表演講的時候手不碰點東西不舒服。 唐蔚然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樂安是左撇子,她好像餓了,沒管周遭,埋頭在認(rèn)真和一個雞架戰(zhàn)斗。 “這個小美女是個爽快人,通過之后直接給我發(fā)了張圖,是那種心形吊墜你知道吧?里面打開可以定制照片的,很土的批發(fā)市場十二塊一打的那種?!?/br> “然后呢?”唐蔚然用公勺舀起一顆rou丸子。 “你猜怎么著?里面打開是我和那誰的合照,”講到這里,董依秋突然憋不住地爆發(fā)出大笑,邊用力拍樂安的胳膊,邊笑著說,“那誰、那誰估計填錯地址,發(fā)給那小美女了,笑死我了!” 啊......離譜! 唐蔚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董依秋自嘲夠了,給自己不愉快的幾段戀愛經(jīng)歷做了最后的總結(jié)陳詞:“跟男人談吧,傷心,跟女人談呢,傷心肝脾肺腎眼耳鼻喉口。” 唐蔚然咬著筷子笑抽了,“擱這兒開外科呢?” 董依秋豪邁的大手一揮,結(jié)束話題,站起身說,“我去個洗手間?!?/br> 唐蔚然朝她點頭,同時咬開了rou丸,沒想到那丸子居然是包心的,里面guntang的汁水一下在她舌頭上爆開,燙得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低著頭干飯的樂安好像腦袋上長眼睛了似的,立馬放下了筷子,連著從桌面抽了好幾張紙鋪在手上,然后挨到唐蔚然嘴邊。 嗯?唐蔚然鼓著腮幫子,疑惑地看她。 樂安又抬了抬嘴邊的手。 唐蔚然只好勾住耳邊落下來的長發(fā),微張嘴唇,把咬成幾瓣還帶湯汁兒的rou丸全數(shù)吐到了紙巾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