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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聲在空曠的cao場上回蕩著,遲喻嘴里叼著吐司面包躺在地上,直到聽見教學樓里傳來陣陣吵鬧聲才背起書包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褲子上的土,散漫的朝校門口走去,直到少女清脆的嗓音在身側(cè)響起。 “喂,遲喻?!币活^栗色卷發(fā)的女生伸出手臂攔在遲喻身前,她自信的揚著腦袋,嘴唇上晶亮的唇彩在路燈下熠熠發(fā)光。 遲喻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女生,見她半天不動,嘴里吐出幾個字:“好狗不擋道。” 女生驕傲的笑容一僵,但她知道自己的臉有多大吸引力,她撩了撩頭發(fā)重新問:“上次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遲喻一頭霧水,什么時候跟他說事兒了?還考慮?考慮什么玩意兒? 他不回答,女生也不動,只是臉上越來越掛不住了。遲喻突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拽過包從里面掏出一摞粉色信封,伸出手遞給她:“哪個是你的,自己找?!?/br> 這狗屁一般的回答配上遲喻那張好看的臉,女生一直維持的驕傲再也繃不住了,她眼圈一紅便轉(zhuǎn)身跑出老遠。遲喻皺著眉,重新把手里的信封塞回包里,悶悶的嘟囔著:“有病?!?/br> 少年拖著長長的影子走在校園里,一只腳馬上要跨出校門,卻在學校的公告欄邊停下了腳步。遲喻皺著眉看著貼在公告欄最上方的大小顏色都一樣的兩張紙,左邊的一張上第一個名字寫著付止桉三個大字,而右邊的第一個名字則是遲喻。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左邊那張是學校名次表,后面那張是全校通報名單。 這也是兩個人離得最近的時候,通常付止桉的名字會一直掛在年紀第一的位置,而遲喻也不負眾望,永遠登在通報名單的第一位。 “嘁?!边t喻不屑的冷哼一聲,便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校門。 公告欄并沒有什么被遲喻損壞,只是在學校名次表上付止桉三個字后面多了兩個小字:傻/逼。 第二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 早晨的陽光有些刺眼,樹下的少年皺著眉撇開壓在他頭頂上的樹枝,可推了好幾次發(fā)現(xiàn)樹枝還是會重新彈到他腦門上,索性伸出手啪嗒把它折斷。 盧曼看著面前身形頎長的少年,白皙干凈的皮膚和微微抿著的嘴角,一束陽光照在他臉上,少年稍稍瞇了瞇眼。盧曼有些緊張的捏了捏校服褲子,她笑著摸了摸頭頂上那兔子尾巴似的辮子:“你之前說喜歡扎馬尾的女孩子,你看我現(xiàn)在也有馬尾辮了?!?/br> 大概也覺得自己還沒有小拇指長的辮子有些尷尬,盧曼悻悻放下手,低著腦袋不敢看他。 付止桉思緒早已經(jīng)放空,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盧曼第幾次跟他表白了。和他表白的女孩子不少,拉不下臉的會寫情書或者小紙條,他只要不回復(fù)也就沒有什么后續(xù)了。當面表白的,只要他隨便想個什么理由也就能輕松拒絕。 但是面前這個人。 付止桉重新看向站在他身前低著腦袋的女生,在她第一次和自己表白的時候,付止桉并沒有太放在心上,隨口說了一句自己想好好學習不想談戀愛??稍谀侵螅R曼便出現(xiàn)在各個自習室,回回坐在他視線范圍內(nèi),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之后盧曼再次當面表白,他也不愿繼續(xù)浪費時間,直接說盧曼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之后,盧曼便每天以淚洗面。上課時,一邊拿著紙巾擦淚一邊一臉哀怨的看著他。連班主任都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下課一臉狐疑的找他談話。 上一次,看著盧曼的齊耳短發(fā),付止桉認真對她說:我喜歡扎馬尾辮的女孩。本以為以她的頭發(fā)長度,總得長幾個月,可誰知道還沒過一個月,她就扎著頭發(fā)來找自己了。 付止桉心里竟然升起一絲敬意,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孫悟空曾經(jīng)還想放棄西天取經(jīng),可盧曼這種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現(xiàn)在還真是少見。 “你這個嚴格來說,不能算是馬尾辮?!备吨硅衩鏌o表情的開口。 盧曼慢慢抬起頭,沖他笑了笑:“總有一天會長成馬尾辮的?!?/br> 付止桉嘴角扯了扯,他有些煩躁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石。他居然無法反駁盧曼的話,付止桉抬起頭嘆了口氣,突然余光瞥見不遠處樹下的“不明物體”。 “不好意思?!备吨硅裨緹o神的眼突然亮了起來,他有些抱歉的看著盧曼,頓了半天才重新開口:“我之前一直沒有說實話?!?/br> “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br> 盧曼一愣,笑容僵在臉上。她和付止桉同班快一年,哪怕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可卻對他十分了解。付止桉只喜歡學習,每天上課認真做筆記從來不會跑神,不管作業(yè)再多都會認真完成。而她鼓起勇氣向付止桉表白的理由也很簡單,只是因為她朋友說了一句:他連?;ǘ季芙^了,你就算被拒絕也不丟人啊。 在盧曼心里,被付止桉拒絕一萬次也沒什么,因為他不會看上任何人。哪怕借告白這個事能多和他說幾句話也是穩(wěn)賺不賠,直到付止桉面上含笑的說出他有心上人了。 “我能知道是誰嗎?” 早就料到她會問,付止桉深情的朝不遠處看了一眼,慢慢開口:“就是她?!?/br> 盧曼順著付止桉的目光看過去,槐樹下有一個有些瘦弱的身影,因為她用校服外套蒙著頭所以看不清臉。 “我先走了。”付止桉沖她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朝教學樓走去,只剩盧曼低著腦袋站在小花園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