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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巴上待了四五個小時,下車后又要轉(zhuǎn)車,兩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向路人問路,折騰快一天才到達目的地,負責(zé)人見了他們簡單說了待遇,包吃包住,然后就領(lǐng)人去宿舍。 一個宿舍住十八個男人,一進門就有股酸臭味,又是夏天,大多數(shù)人都是穿個褲衩,抽煙打牌喝酒,季長寧跟好友當(dāng)場就被震住了,都是沒出過社會的愣頭青。 算了,工資高嘛,忍一忍。 他們是這么想的,結(jié)果也不如人意,說的工資高是算上加班工資,保底工資做滿一月只有一千塊。他們做的是電子廠流水線工人,燈光很亮費眼睛,規(guī)定工時為九小時,早八點到十二點,中午一點到下午六點,加班有可能十點才下班,一天只有吃飯時才能歇會。 不到一個星期,好友就心態(tài)崩了,打電話跟家里訴苦,家里人也心疼他,讓他辭工回家。 季長寧沒有跟他一起走,叔叔期間打過一次電話問他工作怎么樣,他說很好,讓他不要擔(dān)心。 他已經(jīng)長大了,不能再賴在叔叔家里,那不是他的家。 廠里飯?zhí)玫牟撕茈y吃,又吃不飽,季長寧跟工友一起去大排檔打牙祭,他點了一份五塊錢的炒河粉,工友在一旁抱怨廠里的工作太忙,說想辭職,季長寧接話那得先去找個新工作才行。 旁桌有個打扮流里流氣的人看他們一眼,看到季長寧時目光停了下來,然后拉著屁股下面的凳子挪過去,說:“小帥哥,我這招人啊,有興趣不,工資絕對比你那破廠高?!?/br> 工友問他哪里的活? 那人嘿嘿一笑,笑的有點猥瑣,好地方,長的丑的人還不要呢。 一聽就不是正經(jīng)地方。 季長寧沒放在心上,直到發(fā)工資的那天被告知要壓兩個星期工資,他急了:“之前不是說壓一個星期,怎么又改口了,我干了半個月一分錢都沒有?” 領(lǐng)導(dǎo)老神在在:“培養(yǎng)你熟悉工作不用成本的嗎,廠里包吃包住又不用你花錢,要是工人說走就走那我們廠不是要虧死,你想走可以,我就給你一個星期的工錢,另外的就當(dāng)培訓(xùn)費了。” 季長寧驚呆了,人怎么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下班后工友攛掇他一塊去喝酒,季長寧因為工錢的事還很傷心,于是答應(yīng)了想借酒澆愁,也想跟他們打探關(guān)于發(fā)工資的消息,他買了兩聽菠蘿啤,一聽送給工友,另外一聽咕嚕嚕往自己肚子里灌,很碰巧的,他又碰見了上次那人。 “喲,小帥哥,又見面了,怎么樣考慮好沒?!毙×髅コ蛘泻?。 “你們拖欠工資嗎?”季長寧問他,他實在沒辦法了,他預(yù)料以后要工資的時候會跟今天一樣不順利,他不能繼續(xù)在這個廠做,不然他會連車票錢都買不起。 小流氓翻了個白眼,“怎么可能?!?/br> 季長寧低頭看著手中的啤酒,內(nèi)心掙扎,他想起兜里剩的幾個錢,終于下定決定:“好,我去。” 小流氓帶他去見自家大哥,大哥夸他長得不錯,然后帶著他,以及另外幾個長得好看的年輕男女,季長寧內(nèi)心忐忑地上了面包車,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很快他的注意力都被車外的風(fēng)景吸引了,他們來到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區(qū)。 季長寧來到尚景,他們走的員工通道,大哥帶他們?nèi)ヒ娨粋€穿著制服的眼鏡男,態(tài)度很恭敬,向他保證季長寧這伙人都很老實。 眼鏡男打量他們,有點嫌棄,“除了個別亮眼的,大多都一般,但是最近太缺人了,勉強通過?!?/br> 眼鏡男是人事部的,現(xiàn)在季長寧管他叫許哥,許哥先是問他滿十六了嗎,能簽合同不? 季長寧:“十八了,不能簽,我只能做兩個月兼職?!?/br> 許哥皺起眉,“有工作經(jīng)驗嗎?” “在電子廠做過?!?/br> 許哥讓他去當(dāng)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門童,有人來了就微微鞠躬面帶微笑說“您好,歡迎光臨”,或者給人開車門、帶帶路。 做了幾天又被調(diào)去酒吧當(dāng)侍應(yīng)了,許哥說做這個比較適合你,有錢途。 酒吧魚龍混雜,人多,規(guī)矩也多,許哥專門給他們培訓(xùn)后才上崗。 季長寧前十八年都是別人家的好孩子,遵紀守法,是個乖寶寶,他在尚景天天提心吊膽的,害怕被人賣了。 直到親眼目睹客人sao擾一名女侍應(yīng),女侍應(yīng)甩開他的手,動靜弄得很大,領(lǐng)班上前詢問事情來由,了解清楚后就讓人把那個客人“請”出去了。 季長寧終于信許哥說他們是正經(jīng)生意人,不搞強買強賣那套。 他在酒吧工作很順利,人緣頗好,因為很樂于助人,同事叫他幫忙他都答應(yīng)了,平時又不爭不搶。 許哥還問他有沒有長期做下去的打算,季長寧婉拒了,他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打工,等開學(xué)他就辭職走人。 某天來了幾位客人,相熟的同事拿胳膊肘撞他,低聲說:“太子爺來了?!?/br> 季長寧很輕易在那群人中認出主角,因為尚景的老板正在熱情地招待他,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沈逸塵,從此‘意氣風(fēng)發(fā)’這個詞在他眼里有了實體,怎么說呢,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路人。 太子爺很年輕,穿著一身休閑服,個子高、瘦,嘴角含笑,一眼看去覺得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季長寧其實有點羨慕,這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么,跟他相比一個是天邊的云彩,一個是地里的塵埃,他看了好一會,然后感嘆他女朋友好漂亮啊,到底是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對男女之情還是有點憧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