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眠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沒事，隨便吃?！?/br>
    他笑著拉段越征去食堂，四樓，最常去的那個窗口排隊，習慣地要了兩碗紅油抄手，以及榴蓮酥和南瓜酥，還有好幾樣小點心。段越征嘗了一下，說：“我們上學時也是這個味道。”

    “沒變？”

    “大師傅十年如一日?！倍卧秸鞒錆M野心地說，“我遲早會學會做這個。”

    佟眠：“算了吧學長。什么時候想吃了，回學校來吃就行了?！?/br>
    段越征捏他的臉：“看不起我的手藝是不是？”

    佟眠連忙舉手投降：“不敢不敢?！?/br>
    笑著聊天間，佟眠忽然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一回頭，看見了自己的兩個室友。

    周可和王瑞悅端著盤子走過來。王瑞悅叫他：“佟佟，你這些天怎么都沒回宿舍？”

    佟眠慢吞吞說：“我出去住啦。”

    王瑞悅看向段越征，遲疑地問：“這是？”

    段越征好整以暇看向佟眠，雙手做作地放在桌面上，側(cè)頭，認真等待佟眠的回答。

    佟眠瞟了他一眼，臉瞬間紅了，睫毛撲閃，磕巴一下，終于，下定決心，說：“是、是我男朋友?！?/br>
    段越征微笑。

    王瑞悅驚了：“我、那個我聽佳晨說了但我沒想到……是真的?。俊?/br>
    佟眠只要開個頭，就能順利地把話說完了。他說：“是的，就，學期中的時候?！?/br>
    說出口好像也沒有多難，佟眠想。本來就是不必遮掩的關系，人時刻活在他人凝視之中，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而不是其他人的目光。

    王瑞悅不好意思打擾別人情侶吃飯，拉著周可走開了。

    周可頻頻回頭，拉了拉他衣袖，小聲問：“你不覺得，佟佟他男朋友，長得很眼熟嗎？”

    王瑞悅回頭看段越征一眼，問：“是嗎？誰？”周可小聲說：”……有點不太可能。但確實挺像的?！八麄儌z找了個位置坐下，周可開始拿手機搜百科，把屏幕亮給王瑞悅看，壓低聲音：“看像不像？”

    王瑞悅拿著手機，對比不遠處段越征的側(cè)臉和百科上的人臉，驚了：“是同一個人嗎？是嗎？佟佟怎么會跟……”

    他不斷回頭偷偷打量段越征，卻只看見他伸手替佟眠拂了拂額發(fā)。佟眠對他笑，眼睛彎彎，甚至能看出佟眠穿著的似乎是他男朋友的外套，好甜的情侶氛圍。

    王瑞悅懷疑了：“真的嗎？會不會只是長得像啊，佟佟怎么會認識這種大佬呢？也沒聽說佟佟家世很好啊……”

    周可飛快說：“說不定，就是玩玩呢?！鳖D了下，他故作不經(jīng)意地說，“有錢人，喜歡和Omega玩玩很正常。\

    ?

    吃完晚飯已經(jīng)到了六點多，一路散步到停車位置。

    佟眠系好安全帶，在段越征馬上要發(fā)動時，突然湊過去親了段越征的臉頰。段越征目不斜視地啟動，問：“紊亂癥是不是好了？”

    佟眠伸手去開車里的音響，快快樂樂地回答：“好多了?！?/br>
    佟眠最喜歡的歌手江郁的聲音在車里安靜流淌，吉他撥弦聲清亮如冬季高遠的夜空。佟眠哼著歌，半途，忽然開口：“學長?！?/br>
    “嗯？”

    “我剛剛想，你是對的。”

    “我什么是對的？”

    “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我們，正經(jīng)結(jié)婚關系，我不應該在乎其他人怎么看。”

    段越征拉長了聲音「嗯」了聲，鼻音很低，溫柔清澈。他好心情地問：“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就是突然明白了呀。”佟眠說。

    主要催化劑是標記，其他都是其次。臨時標記完了，佟眠覺得自己似乎已經(jīng)完全獻祭了愛情，再無任何轉(zhuǎn)圜余地?？墒沁@一點，他不能告訴段越征，他要仍舊保留一些尊嚴。

    段越征車速很慢，緩緩地停下，手臂搭在方向盤上，偏頭說：“那我們討論一個更重要的話題?！?/br>
    “什么？”

    “你到底該叫我什么？學長？領導？老師……還是，哥哥？”他說話緩慢吐字清晰，每吐出一個詞，佟眠耳朵就跟著紅上一層。段越征覺得可愛，故意繼續(xù)說，“還是，叫，老公？”

    佟眠臉一下爆紅，瞪著段越征，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叫一聲？”

    第23章

    ◇

    佟眠忍不住就開始撒嬌

    佟眠閃開眼神, 緊閉嘴唇，不肯叫出聲。承認關系是一方面，要親口叫「老公」這種詞, 又是另一方面。這太羞恥了。

    段越征湊近他，呼吸淺淺打在他下巴上, 含笑問：“怎么？不是說, 不該遮遮掩掩嗎？”

    佟眠使勁去推他肩膀，耳朵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說：“你、你不要偷換概念。”

    段越征沒騙著人, 遺憾地嘆氣, 兩根手指捏著佟眠的下巴，淺淺親了一下，低聲誘惑他：“佟佟，就叫一聲?！?/br>
    佟眠還是叫不出口。

    他睜大眼睛望著段越征，忽然泄憤一樣地咬在他嘴唇上, 很重, 咬破皮了。佟眠含含糊糊, 別扭說：“才不要?！?/br>
    其實也沒有那么抗拒。如果段越征再堅持一下, 佟眠估計會如他所愿。

    但段越征太有風度了。

    看著段越征回頭繼續(xù)開車, 佟眠心里竟然失落, 對段越征哼了一聲。

    段越征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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