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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那邊飲食你很有可能吃不慣,俱樂部會讓做飯的阿姨過去嗎?應(yīng)該會吧,我跟助理確認一下,實在不行我來安排廚子?!?/br> 陸以瀾哭笑不得,“夠了媽,你不要做得太大張旗鼓,暴露了我沒打過幾次世界賽的事實。至于飲食方面,俱樂部會安排的,再不濟我就去吃海底撈,全球連鎖?!?/br> 他說完,在電話里啾咪了好一陣兒,把他媽樂得手機都拿不穩(wěn)。 “行,要準備起飛了,我先掛電話咯?” “好,注意安全,還有,比賽加油哦?!?/br> 陸以瀾掛完電話,切換到飛行模式前先扒拉了一下他跟謝長安的聊天窗口。 安慰? 沒有意義。 他左思右想,一直憋到下機前才想出來一段話。 【你知道S賽冠軍獎杯有多大嗎?】 【我也不知道】 【據(jù)說有腦袋那么大。】 【等哥哥給你打一個回來,長長見識?!?/br> 謝長安回:好啊。 回到俱樂部,陸以瀾便開始收拾著手收拾行李,打開背包的時候他看見了那從經(jīng)過蘇醉的手收到的禮物。 一枚銀龍戒指,和一朵干枯的玫瑰。 他從包里摳出命運坎坷的玫瑰,將凌亂破碎的花瓣夾進一本書里,腦內(nèi)靈光一閃,拿出手機在搜索框敲下四個字:香檳玫瑰,捉摸了下又加了幾個字——的花語。 「我只鐘情于你」 陸以瀾身軀抖了三抖,有點受不了。 “萬一是這種花進多了所以打折呢?” 他給自己洗腦,瘋狂洗腦。 領(lǐng)隊過來敲了敲門。 “鹿寶,先把東西收拾好,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就出發(fā)了?!?/br> “好勒?!?/br> 這種出國比賽都是能盡早就盡早出門,首先給各種可能面臨的突發(fā)情況預(yù)備處理時間,其次是飲食、時差,甚至是空氣都要時間適應(yīng),所以等陸以瀾收假回來,立馬就安排了第二天出發(fā)。 陸mama也知道了這個安排,只能遺憾地表示他要晚幾天吃到rou醬了,比賽時間持續(xù)一個月,他們不可能請一個月的長假,明年的年假已經(jīng)預(yù)支了一半給老湯的葬禮,再預(yù)支剩下的一半最多也只能攢十天,到時候過來看淘汰賽。 陸以瀾覺得挺好,他認為BO1觀賞性還是差了點,還是淘汰賽的BO5有趣。 東西收拾完,又被拉著去聚餐,這一頓來的熟人挺多,有共同要出征S賽的兄弟,也有已經(jīng)放假穿著大褲衩夾趾拖鞋徹底放飛的兄弟們。 雖說粉絲在各個平臺撕得不可開交,但私底下他們關(guān)系都還不錯,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伙,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這一頓飯干到凌晨兩點,陸以瀾回來洗漱睡覺,躺床上時看到謝長安12:00發(fā)來的消息。 【睡了嗎?】 陸以瀾回了句「沒有」,同時熬夜狂魔的謝長安果然也沒有睡著,立馬給他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喂?” “喝酒了?” 陸以瀾的聲音聽著含糊不清,一聽就是喝了的表現(xiàn)。 “啊,一點點。”陸以瀾把手機開了免提往枕邊一丟,人往另外一邊打滾,一邊滾還一邊哼唧,恨得電話那頭的人也跟喝了似的渾身發(fā)燙。 “難受嗎?”謝長安的聲音已經(jīng)有點啞,他腦子里幻想了一下此時的畫面,那頭柔軟的卷毛在柔軟的絨被里滾來滾去,一邊還會因為體溫過高撕扯衣領(lǐng),雪白的身體陷入…… 打住。 想象必須到此為止。 “實在難受你就喝點醒酒茶?!?/br> “還好,就是有點暈?!标懸詾懟貋淼穆飞暇屯铝耍壳爸皇切枰獣r間緩緩。他困得不行,但又不想這通電話就到此為止,強撐著精神跟謝長安閑聊。 “奶奶好點了嗎?” “好多了,叔叔阿姨帶著她一起忙活,精氣神恢復(fù)了不少。” 說的是好的發(fā)展,但謝長安的語氣卻冷了下來,給陸以瀾的瞌睡蟲都凍死不少。 他睜開眼睛看手機屏幕,對方的頭像還是他那只手的照片。 陸以瀾?yīng)q猶豫豫,試探性地問道:“你meimei說,你……跟你媽決斗了?她說決斗完大家都能消停點兒。” “是,她現(xiàn)在正準備去溫哥華出差?!?/br> “唔,那就好?!?/br> 陸以瀾腦袋在被子里蠕動,看來他并不知道自己跟洛女士有過「一面之緣」,于是他問怎么個決斗法。 謝長安的回答很簡單:“吵架。” 親人之間,動手是不可能,就像謝長安哪怕怒極了也斷然做不出來對洛女士動手的事。 于是決斗的過程就是用最尖酸刻薄的語句往對方最脆弱的心口扎,越是熟悉,就越容易找到那些從未痊愈的舊傷。 扎就完事兒了。 那這種戰(zhàn)斗必然是兩敗俱傷。 陸以瀾琢磨過來后,覺得這事兒再聊下去毫無意義,于是他換了個話題。 “明天,哦不,今天的航班,你還有沒有其他喜歡的選手,能給你要一件簽名隊服?!?/br> 謝長安說:“沒有。” “那你就喜歡……我一個???” 酒勁上頭,陸以瀾在心里盤旋許久的話就這么一口氣問了出來,問完后他心臟開始砰砰地跳,如雷如鼓,好像干了一件哈啤。 然后開始找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