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余小于吧？二十五歲了？”陸南初開口問她。

    “是，我今年二十五歲了?！庇嘈∮谛σ獠桓?，好似她永遠(yuǎn)都是這樣春光明媚的模樣。

    她神情舉止落落大方，不像是被帶往警局的嫌疑犯，倒像是坐在車上出去兜風(fēng)一圈。

    可見余小于的心理素質(zhì)很強(qiáng)硬，已經(jīng)不是一個正常的年輕人應(yīng)有的心理素質(zhì)了。

    “警察同志，我猜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殺了多少人？還有我的犯罪目的是什么？”余小于笑意盈盈問。

    連在前面專注開車的郭諶都忍不住側(cè)頭，往后面看了一眼。

    陸南初猜測到她的犯罪動機(jī)是余小樺，無論是趙恬還是李曄都是和余小樺有直接關(guān)系的人。

    到警局就直接帶余小于進(jìn)了審訊室，余小于依然滿面笑容；看見主要負(fù)責(zé)問訊的陸南初進(jìn)來后，宋湜也跟在后面進(jìn)來旁聽，她就輕笑著開口：“宋警官，七年不見，我還記得你呢。”

    “我也記得你?！彼螠浢鏌o表情地說。

    余小于才斂起笑容：“那我就開始交代了，你們一定要記好我的話。畢竟你們的辦案能力好像真的不太行，我那么費(fèi)勁給你們留下暗示了，你們到現(xiàn)在才找到我?！?/br>
    她的挑釁，就這么囂張地表現(xiàn)在臉上。

    “在我原來的計(jì)劃中，趙以覃和李曄都是我的獵物。我曾經(jīng)真的以為壓死小樺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趙以覃；而李曄，就算將她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我的心頭之恨。她竟然敢盜取小樺的賬號，讓小樺被全網(wǎng)的人辱罵是抄襲狗鍵盤俠?！庇嘈∮诘那榫w依然是淡淡的，沒有太大的起伏，而這些話后面卻還有轉(zhuǎn)折，“沒想到他們卻先自相殘殺起來了。陸警官，我這樣應(yīng)該不算是殺人兇手吧？最多就是知情不報?！?/br>
    她說在她帶來的U盤中，就有李曄殺害趙以覃的證據(jù)。

    將U盤導(dǎo)入電腦，打開的第一個視頻中主角就是趙恬和李曄。

    李曄就站在趙恬面前，趙恬卻用一條黑巾蒙著眼，聽見李曄用循循誘導(dǎo)的聲音說：“現(xiàn)在我需要你完全信任我，跟隨著我的指令做?！?/br>
    李曄竟然在河邊給趙恬做心理催眠。

    或者說李曄很有可能真的是趙恬手機(jī)記錄中的心理咨詢師芃芃。

    李曄走在前面，面對面地牽著趙恬的手，緩慢地穿梭在綠色林間；她的聲音就很具有蠱惑性，就像只是坐在心理咨詢室里跟趙恬面對面談著心，給他疏解開導(dǎo)心結(jié)，教導(dǎo)他如何放松，讓他將她想象成他夢魘中的女生。

    這段視頻前后有十三分鐘，而視頻的最后就是李曄將趙恬引導(dǎo)到河邊，直接將他推進(jìn)河里。

    趙恬是旱鴨子，根本不會游戲，在河中掙扎了一會就沉入水中。

    李曄站在岸邊，親眼看著趙恬沉入水中，才放心離開。

    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她露出一抹輕松的表情，絲毫不像剛殺害了一個人的樣子。

    看完這段視頻，他們看視頻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陸南初讓燕耿將這段視頻拿去技術(shù)室鑒定真?zhèn)?，就問余小于：“這段視頻是你拍的？”

    “當(dāng)然。我已經(jīng)跟蹤李曄很久了?！庇嘈∮跐M臉驕傲。

    “那是誰殺害了李曄？”陸南初盯著她問，“你的父母知道你不是智力低下殘疾人嗎？”

    看見余小于搖頭，其實(shí)陸南初已經(jīng)提前猜到接過；余順夫妻并不知道真相，只有余小樂知道余小于并沒有病，并且余小樂應(yīng)該還幫余小于打掩護(hù)。

    正如余顧所說，余小樂放假的時候，余小于就會過來和他一起玩。

    余小于無限遺憾：“我還真不知道是誰殺死李曄的。只是很可惜，還沒到我動手，她就死了。”

    她對李曄恨得咬牙切齒，殺意是真的，遺憾可惜也是真的。

    “在7月24日和8月8日，你先后兩次給時遇寧送綠蘿蘭花？這事得是你做的吧？”

    余小于承認(rèn)得很痛快：“我確實(shí)是受人所托給他送花。不給他送花，陸警官你們怎么能查到我身上呢？”她從口袋里取出一張紋身貼，正是之前時遇寧描繪出來的紋身圖騰。

    她的手腕上本是沒有紋身的，特意貼上這個圖騰紋身來暴露自己。

    “你說是受人所托？那個人是誰？”陸南初捕捉到她話里的重點(diǎn)。

    “我沒見過她，我只知道她是最厲害的黑客，她叫sunny。”余小于完全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tài)，看不出來她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sunny找到我，說只要我?guī)退谔囟ǖ臅r間送兩束花給那個男生，就幫我攻破系統(tǒng)將我的賬號放出來。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只要她能幫我將賬號放出來就行了。”

    sunny？晴天！

    陸南初聽到接收器里技術(shù)員在監(jiān)控室傳來的話：“sunny是前年全球黑客大賽出來的頂級黑客?！?/br>
    且不說余小于所說的sunny是不是這個頂級黑客sunny，但這個人為什么要讓余小于給時遇寧送花？他們有仇嗎？這cao作依然讓人不理解。

    “陸警官，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庇嘈∮诮K于露出幾分哀愁的神色，“我并不是余小于?！?/br>
    她望向陸南初，目光澄澈而真誠。

    陸南初和宋湜對視了一眼，不明白這姑娘的話是什么意思：“那你是誰？”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好像在一片夢里，遇見了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她說她叫余小于，她叫我小魚，說我是她最信任的人。后來她站在樓頂，跳下去了，我沒能拉住她；她讓我一定要替她報仇，替小樺報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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