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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的水晃了一下,就陷入了眼窩里,小水渠一樣聚積在一起,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想把眼淚吞回去。 “啊,冬茵你怎么了?”楚凝安抽紙巾遞給她,“你別哭啊。” 謝茗君瞥了一眼,說:“讓她哭,她水多?!?/br> 說完,氣氛莫名尷尬了一瞬。 幾個人全看向謝茗君。 楚凝安手中的紙巾也沒遞出去,說: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個話怪怪的。” 謝茗君也察覺到了,亡羊補(bǔ)牢地說:“她本來就愛哭?!?/br> “我沒有?!倍鹦÷暦瘩g,哪有很愛哭,她很少哭的,除了特別難過的時候。 “真沒有?”謝茗君問。 冬茵仔細(xì)想想,好像有,上次鄒宇熙搞畢業(yè)聚會那會哭了,但是她偷偷哭的啊。 謝茗君坐正了身體,看著冬茵說:“那會哭得一抽一抽的,都快把我的酒杯震飛了,不是你?” 冬茵犟了一句,“沒有。肯定沒有?!蹦谴慰奘撬簧膼u辱,她不想承認(rèn)。 楚凝安插了一句,“有一說一啊,謝謝,你也太冷漠了,看到她哭你都不上去哄哄的嗎?” “我還不夠哄她,你問問她,我哄了嗎?”謝茗君問。 冬茵用力搖頭,沒有,那會被她鎖到了浴室。 蛋糕吃完,她們不著急離開,坐在草地上開始聊未來。 楚凝安說她先弄畢業(yè),回去幫家里弄弄地,她家里是搞農(nóng)業(yè)的,看冬茵這么努力,她打算一邊幫忙再一邊考研試試。路寒秋跟冬茵一樣,她也是保研,說得特別低調(diào),就是讀書,其他的暫時還是不想。 說到謝茗君,冬茵聽得很認(rèn)真。 “給我爸打工,沒什么要求,一切順利就行?!敝x茗君說得輕描淡寫。 楚凝安說:“好裝,你爸大公司老板好吧,你回去要繼承公司的!” 冬茵跟著她們一起笑。 路寒秋定的蛋糕尺寸有點(diǎn)大,幾個人吃了一半吃不下了,剩下一半就用盒子裝好。 本來楚凝安是想著讓冬茵拿回去給室友吃,聽說冬茵跟室友關(guān)系不好,楚凝安拿去扔進(jìn)了垃圾桶,說:“丟了都不給她們吃?!?/br> 冬茵看著好可惜,還有一大半呢。 謝茗君說:“諒解一下,楚凝安這孩子腦袋打小就被她家的驢子踢過?!?/br> 冬茵震驚:“真的嗎?她家還養(yǎng)驢子嗎?” 路寒秋搖搖頭,表情看著特別愁,“是的,沒辦法。” 冬茵跟著笑,突然就不覺得心疼了。 四個人坐在一起,笑得樣子都不同,冬茵看著她們,再去看看天,舔舔嘴巴殘留的甜。 藍(lán)天白云,天色真美啊。 她成了她們中間的一員了嗎? 她們對她真的好好啊。 希望這種美好永遠(yuǎn)都不要破滅呢。 …… 之后幾天,冬茵經(jīng)常跟她們一起玩,有時候是謝茗君來學(xué)校找她,她們一起去吃飯;有時候她去找謝茗君,她會帶一套衣服過去,在謝茗君家里吃飯。 冬茵過得很充實,每天很早就睡了,然后期待第二天到來。晚上睡覺前,手機(jī)的振動讓她有點(diǎn)煩,她皺著眉拿起來看,滿臉的煩躁和怒氣,就看到了鄒宇熙的信息。 鄒宇熙:【睡了嗎冬茵,我們聊聊?】 【我之前跟謝茗君不是搞短視頻嗎,當(dāng)時我們是搞了合同,她先前說不拍了,賬號給我,現(xiàn)在她找律師,說要把賬號收回去。你說這合理嗎?】 【今年的賬號都是我在弄,你說是不是那個人慫恿的?你能不能幫幫我?】 頓時,冬茵就精神了,人也不困了。 她看屏幕的視線越來越清晰了,就是手不聽使喚,錯別字頻出,回:【謝謝已經(jīng)開始跟你打官司了???】 鄒宇熙居然也還沒睡,看來是徹夜難眠,給她回信息:【對,她不僅要告我,還說要把最近的財務(wù)清一清,要跟我算賬?!?/br> 冬茵:【?】 鄒宇熙:【……你也覺得很氣是不是,你聽完她的理由可能更氣,她的理由居然是,手癢,她想買幾個包。你說她怎么這樣?】 冬茵打字:【看到你這么慘……我心里真的也很不舒服?!?/br> 實在忍不住了,怕笑出聲,她趕緊從床上爬下去,到洗手間偷偷笑,回:【哎,你們之間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鄒宇熙發(fā)了一段語音,冬茵沒聽,用了轉(zhuǎn)文字功能,鄒宇熙說:【冬茵,你能不能幫我找出來那個人是誰,我現(xiàn)在身邊只剩下你了,其他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梢詥幔俊?/br> 如果冬茵現(xiàn)在打開語音,一定能聽到他的輕聲細(xì)語,他肯定會用那溫柔至極的嗓音來誘哄冬茵,讓冬茵為他辦事。 溫柔真是致命的東西。 以前冬茵次次沉迷。 冬茵冷漠地回他:【不可以?!?/br> 然后,她把手機(jī)靜音,從浴室出來回床上。 現(xiàn)在好想去找謝茗君啊,特別想跟她待在一起,簡直要睡不著了。 她又把手機(jī)拿出來,忽略鄒宇熙打來的幾個來電,去那個游戲群里看。 盡管沒人在線聊天,看看群名單上的頭像,她依然覺得很開心。 …… 第二天一早,冬茵得去上課,最后幾節(jié)課,之后她們得結(jié)課做畢業(yè)設(shè)計了。 她剛走出宿舍大樓,就被攔住了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