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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茗君跟了一句,道:“找家長就不用了,找律師談?wù)劸托辛?,我們忙得狠,沒心情跟你們浪費時間。” 然后,拍了下冬茵的肩膀,“去收拾吧?!?/br> 冬茵東西不多,柜子打開里面沒幾件衣服,最底下是大一來是的軍訓(xùn)服,再往上就是短袖,所有衣服的高度加起來沒有十厘米,委實有些寒酸。 “謝茗君。”冬茵扯了扯謝茗君。 謝茗君疑惑地看著她,“干嘛?” 冬茵小小聲地說:“你給我擋一下?!?/br> “什么,擋什么?”謝茗君低頭看看她拿出來的衣服,有生之年啊,她居然給冬茵擋這個。 冬茵扯扯她,“快點。” “囂張?!?/br> 謝茗君只好站起來,冬茵就在她身后收拾衣服,一件件疊進行李箱里,她很想說一句,就這幾件破衣服買新的不行嗎,這玩意穿著舒服嗎? 冬茵收拾幾件就沒了,不用她幫忙擋著了。謝茗君再想想,隨她吧,這要是扔了她就沒兩件衣服了。 冬茵把衣服收拾好,箱子里還空了一半,她從桌子底下拖出個紙箱子,里頭全是書,什么《刑法修正案》,什么《刑法大全》,什么《民法典》……堆起來快有冬茵半個人高了,本來以為差不多沒了,她又把下面的小柜門打開,書就更多了。 謝茗君瞅了一眼,給楚凝安打電話,“你現(xiàn)在沒炒瓜子吧?你來我們學(xué)校一趟,把路寒秋喊過來,嗯,幫冬茵搬東西。” 這么多書,收拾起來要來來回回的跑,冬茵搬的時候,謝茗君攔住了她,說:“坐著歇會,著什么急?!?/br> 冬茵不著急,她跟室友父母相處不來,不太喜歡別人一直盯著她,也不想再提之前的事。 謝茗君坐了她的椅子,她沒地兒坐,就一直看著謝茗君的腿,謝茗君怎么穿衣服那么好看,顯得腿特別長呢? 冬茵稍稍把腿伸出去,看看自己的腿直不直、長不長。謝茗君突然把腿收了回去,睨了她一眼。 ?。?/br> 冬茵不解其意,謝茗君怎么了?坐得不舒服? 冬茵記得自己有個軟墊子,她轉(zhuǎn)身去找給謝茗君墊著坐,突然想起來了,謝茗君該不會是以為她要坐她的腿吧? 那怎么可能嘛!這么多人在!她也會害羞的啊。 冬茵很不好意思,想解釋又不知道說什么,自個扭捏了半天。 “你還挺能害羞的?!敝x茗君起身把椅子讓給她,冬茵不坐,謝茗君抬腿把椅子勾著送到冬茵旁邊。 “真不用,你坐……” “我命令你坐。”謝茗君嚴肅地說。 命令什么的,怪羞人的。 冬茵捏捏手指,“好的哦?!?/br> 她坐下來,椅子熱熱的。 冬茵剛想跟謝茗君說點什么,李月晴的爸爸過來了,她爸爸是個老師,先前聽李月晴說過。 李爸爸戴著眼鏡,說:“你是冬茵吧,是這樣的,我想幫月晴道個歉,我聽她說了,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誤入歧途了,希望你能給她個改過的機會,月晴很小的時候,我就跟她mama離婚了……” “請你打住,我也是單親家庭。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我爸一個人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爸跟我說一個人脾氣再怎么不好,也絕對不能去欺負別人、去霸凌別人。讀書重要,同樣家庭教育也很重要。你不應(yīng)該來找受害者要求她原諒你,不應(yīng)該賣慘給她增加心理壓力。你應(yīng)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家庭教育是不是沒做好,你是不是很失敗,枉為人父枉為人師?!敝x茗君咄咄逼人,她嘴毒說得很難聽。 是的。 父母都很辛苦很不容易。 那像冬茵這樣沒有父母的,她得多難受? 這群人沒眼力見兒嗎?事兒鬧這么大,所有人父母都來了就冬茵父母沒來,他們沒察覺到嗎? 真的悔過了嗎?去他媽的,瞎了吧。 謝茗君說:“這么點懲罰都受不???要不我去學(xué)校給你們要點獎勵?像你們這樣的就算被停課被退學(xué),回到家里也是父母好吃好喝的伺候,再煲個湯噓寒問暖,甚至還得帶你們?nèi)R上香去去晦氣,這有什么好抱怨的?還有臉來求別人原諒嗎?我要是你們我羞愧而死?!?/br> 謝茗君一通訓(xùn)斥,沒人再上來說話,跟她們離得遠遠的,被謝茗君罵得無地自容,也不好再去安撫自己女兒,臉上沒光,一把年紀還被小孩訓(xùn)斥。 幾分鐘后,楚凝安她們來了,進來楚凝安嘴巴瘋狂的叭叭,可勁地夸冬茵,說:“冬茵,難怪你學(xué)習(xí)成績好,難怪你是第一,你看好多書啊,你還學(xué)法啊。路寒秋,這幾本書你看過嗎,好厲害啊?!?/br> “冬茵,有你這個朋友我好驕傲啊,下次我有的吹了。路寒秋,你有沒有這個感覺?” 夸得宿舍幾個大人無地自容,看看他們自家孩子,再看看冬茵。 冬茵心里也甜,特別驕傲,她跟謝茗君抬箱子,跟謝茗君說悄悄話,“你聽出來了嗎,楚凝安好像在夸我,可是我總覺得她喊路寒秋,好像在喊孩子他爸?!?/br> 謝茗君抬眸,說:“那你喊謝茗君,還像在喊親愛的呢?!?/br> “???” 冬茵吃驚,謝茗君一愣。 冬茵說:“那、那我喊你,你還答應(yīng)了。” 是的,她喊謝茗君就像是在喊親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