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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nèi)一身白衣的女子頗為慵懶地躺在身后之人懷里,眸子微合,腰間一抹鵝黃色瓔珞流蘇,散在衣裙上,精致的五官猶如被人精雕細刻而成,美得讓人贊嘆,即使這般隨意慵懶的姿態(tài),也掩蓋不住那一身貴氣。 而身后之人卻是低眸含笑,放松身子虛攬著她的腰,讓她靠得舒服些,神色寵溺而溫柔。片刻后,她低了低頭輕聲道:“安兒,要睡著了么?” 閉著眼的人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隨即抿出一絲笑,睜開墨色的眸子仰頭看著身后的人,搖了搖頭。 兩人赫然便是已然雙雙身死的趙梓硯和傅言卿。時光荏苒,轉(zhuǎn)眼里已經(jīng)過了十年,歲月并未在兩人身上留下太多痕跡,除了更加成熟外,著實看不出兩人都三十了。 傅言卿想可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低聲道:“這般會疼么?”那日她們說服趙勛借刺殺詐死離開,趙梓硯在京城養(yǎng)了幾天傷,等到傷口結(jié)痂愈合了,兩人才悄悄離開。只是怕待久了生是非,趙梓硯便催著早日上路,她怕她傷口未好全。 趙梓硯坐起身,反手將她抱進了懷里:“莫擔心,我沒事的?!?/br> 傅言卿早就習慣了她的親昵,也不多言,卻是小心撐起身子怕壓疼她,輕聲道:“娘親便留在京城么?” 趙梓硯輕輕嘆了口氣:“她看似不在意可是她同房道海之間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解決,她選擇留下來,想來是有自己的考量,我不便插手。不過,我特地吩咐了鬼樓的弟子,及時給我消息,若娘親想我們了,我們便回去接她。” 傅言卿點了點頭:“那我們準備去哪呢?”兩人走完全是臨時起意,傅言卿甚至未來得及想兩人去何處落腳。 趙梓硯臉上笑意盈盈:“交給我吧,我先帶你去我們的家看看,隨后,回大理,你都十年沒回去了,定然想得緊。” 傅言卿微愣:“家?” 趙梓硯但笑不語,只是探出頭道:“無言,你快些。” 當經(jīng)過一個月的悠然趕路后,傅言卿和趙梓硯再次踏上益州,傅言卿看著有些陌生的益州城,心里有些感慨,當年在這里經(jīng)歷的一切似乎在腦海存了許久如今,卻是紛涌踏來。那時在一路上同趙梓硯發(fā)生的點點滴滴,如今回想起來,溫馨而甜蜜,但亦是在這里,讓她體會到了那種痛徹心扉的絕望和灰暗,也真正明白身邊這人在她生命中占據(jù)了多大的分量。在益州,她們一起度過了她們感情中最為重要的時光,尤其是在錦屏山,所以傅言卿大概知曉趙梓硯要帶她去哪了。 到了錦屏山,趙梓硯突然將傅言卿抱在了懷里,惹傅言卿低呼出聲:“你作何?” 趙梓硯看著漫山碧樹如蔭,輕笑道:“當年可是卿兒抱著我上山下山,如今可輪到我了?!?/br> 傅言卿有些失笑:“幼稚。” 趙梓硯不理會她,腳下發(fā)力,幾個起落間,沿著樹木枝丫一路朝山上掠去,還未到院子,眼睛卻被趙梓硯捂住了,傅言卿嘴角勾笑:“你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 趙梓硯似乎很開心,傅言卿窩在她懷里,能感覺到胸腔的震動,她低聲道:“你看?!?/br> 眼睛上的手被挪開,人也站在了地上,她睜開眼,一時間呆呆愣在原地。 只見漫天的桃花,在春日的暖陽中嬌艷粉嫩,掛滿枝頭,整整環(huán)繞著這座小院,已是五月底,桃花原本已經(jīng)快要凋零,可是這一片連綿的桃林卻還是繁花滿樹,地上粉白相間的桃花落了一地,風微微揚起,枝頭搖曳間亦是帶起漫天花瓣,美得讓人驚嘆。 傅言卿覺得她們也算老婦老妻了,一起十年了,而她其實都活了五十多年了,可是她一顆心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浪漫驚喜,擾得凌亂不堪。 趙梓硯笑著走過來,輕輕抱著她,低聲道:“記得你和我說你喜歡桃花,總是提起大理那株桃樹,我沒辦法替你弄來一顆如此大的桃樹,便偷偷準備了這些年,給你一片桃林,它們等它的主人等了許多年了,如今陰差陽錯,還能趕上它最后的花期,到是天公作美,卿兒福緣深厚?!?/br> 傅言卿伸手抱住她,鼻音有些重:“你又不是小年輕了,還弄這一套哄我?!?/br> 趙梓硯抱著她,輕輕晃著:“那你喜歡么?” “喜歡?!钡偷偷哪剜谠诖烬X間,兩人一藍一白,在一樹繁花下,相擁親吻,美得猶如畫一般。 在最痛苦的時候遇到最需要你的人,在最無助的時候遇到最能依靠的人,不算美麗的相遇,卻是最難忘的邂逅。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番外我看著寫,主要是皇宮或者猴年養(yǎng)老,同時副cp的,嗯嗯,大家可以收藏作者君,要是挖坑了,你們能看到。定制我不一定會開,如果需要的多我會考慮,因為真的好麻煩π_π。需要的可以去我微博留下數(shù)字,作者君微博——時微月上 第115章 番外(晟雨一) 晟雨的名字取得很隨意,小時候爹娘說,因著她出生時連綿大雨,好幾天不曾停歇,便取了個雨字,似乎正是應了這個名字,晟雨自小便不愛笑,看起來有些漠然。不過晟家夫婦在擔心過后也就接受了,自家孩子雖不愛笑,可是久了還是能看出她的喜怒哀樂,只是怕她與別人不好相處。 可是晟雨的人生也同她的名字一般,陰雨連綿。在她度過了八年無憂無慮的日子后,在一次去朔州探親路上,遭遇劫匪,除了被晟父和晟母拼死藏著的晟雨,其余人全部被殺,親眼目睹一切的晟雨一年都沒有開口說過話。所有人都以為她再也說不了話時,晟雨卻在本家叔伯巧取豪奪,將晟家財產(chǎn)瓜分一空,將晟記變賣給周家時,開了口,帶著留下來的一些積蓄,和秦伯幾人離開了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