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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撐得下去嗎?”許白感覺到蔣佩云身上燙的厲害,出聲問道。 蔣佩云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來,只是輕輕地?fù)u頭。 蔣文樺將賓客一一送走,她來到兩人身邊,“阿白,你帶佩云先回去?!?/br> 蔣佩云看著她,淚水再次從眼眶中滾落下來,仿佛在無聲的表示,她不想回去。 蔣文樺伸手把她攬進懷里拍了拍,“你在這也幫不了什么忙,我還得找人照顧你,回家吧,有阿白陪著你,不怕。” 從許白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蔣佩云緊緊抱著蔣文樺,臉上的表情如孩童般依賴,她心里莫名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 最后蔣佩云戀戀不舍的離開了蔣文樺的懷抱,在她千叮嚀萬囑咐下,跟著許白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后,整個靈堂變得空蕩蕩的。 唯有不遠(yuǎn)處遺像下方,隱約有低低的哭聲傳來。 柳純?nèi)闵砼匦⒐蛟谀抢铮w弱的身體隨著抽泣正輕輕顫抖著。 蔣文樺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看著遺像上蔣宗的臉,出聲道,“后悔了嗎?” 柳純?nèi)闵碜右唤?,果斷擦了擦眼淚,“看來我演的還挺像,連你都被騙了?!?/br> 蔣文樺走至她身旁,對她伸出手,“辛苦了?!?/br> 柳純?nèi)惆咽址诺剿中睦铮玖似饋?,“這有什么辛苦的,我巴不得早點把他送走,這樣咱倆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蔣文樺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她把柳純?nèi)憷M懷里,輕撫著她的背,低聲道,“純?nèi)?,對不起?!?/br> 柳純?nèi)汩]著眼睛,心里說不出的踏實與安心,她堅定的回應(yīng)著這個擁抱,“干嘛要說對不起,我們還有很多個……” 后面的話柳純?nèi)氵€未說完,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刺響! ——那是刀子扎進皮rou里發(fā)出的聲音。 柳純?nèi)泱@愕的睜大眼睛,她緩緩低下頭,看到了沒入胸口的那把匕首……還有握著刀柄的那只手。 她茫然的抬起頭,看向前一秒還溫情脈脈抱著自己的女人,臉色慘白的問道,“……為什么?” 蔣文樺沒說話,只是動作輕柔的抓起她的手,放到了刀柄上面,然后一點一點合上。 看起來就像自殺一樣。 眼淚從柳純?nèi)隳樕匣洌眢w上的痛不及心臟萬分之一。 到死她都不明白,蔣文樺為什么要這樣。 靈堂的大門被人推開,一身黑衣的羅威從外面走了進來。 “蔣總?!?/br> 蔣文樺看著躺在地上已經(jīng)沒了呼吸的人,神情淡漠,“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大哥去世,大嫂悲痛欲絕,殉情了?!?/br> 羅威應(yīng)聲道,“是?!?/br> 第55章 羅威按照蔣文樺吩咐的對外宣布了柳純?nèi)愕乃酪?,柳家明顯不相信這一套,過來吵著要人,可鬧再大也沒用,蔣文樺已經(jīng)將尸體做了處理,就算是找人來驗,也是驗不出問題的。 更可況那些前來吊唁的人也都看到了柳純?nèi)阍谑Y宗葬禮上傷心欲絕的樣子,也許人家就是不想獨活想要跟著去呢,人都嫁出去了,生是蔣家的人,死是蔣家的鬼,柳家終究還是外人,想管也管不了。 蔣文樺忙著處理蔣家這一攤事情,許白也不輕松,公司里的事情需要她幫著解決,柳家的人見不到蔣文樺,就來找她討說法,她又哪里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能想轍把人打發(fā)走。 許白和柳純?nèi)憬佑|不算多,多少能摸清楚點這個人的性子,先不說她不像是會殉情的人,她和蔣宗的感情看起來也沒那么深厚,不怪柳家人鬧,這件事確實從里到外透著古怪。 晚上回到別墅,蔣文樺已經(jīng)回來了,看到許白就說,“佩云最近情緒狀態(tài)不是很好,讓語兒再陪她一陣子,過了這段時間就把她接回來,你覺得呢?” 許白還沒問,她倒是先發(fā)制人了。 這不由讓許白想到那日蔣佩云抱著她,一臉依賴的模樣。 許白故意說道,“你和佩云還真是親近,有時候我都覺得你對她比對我還好。” 蔣文樺略顯意外,“怎么會這么想?” 許白看著她,“難道不是嗎,以前還不覺得,自從佩云從國外回來后,你哪樣事情不是先緊著她來,連我這個合法愛人都要排在第二位,如果不是知道你們兩個有血緣關(guān)系,我都要以為……” “阿白!”蔣文樺蹙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許白面不改色的道,“當(dāng)初我肚子里的孩子流產(chǎn),你懷疑是我自己摔下去把孩子弄沒的,后來我告訴你是有人推了我,你有把我的話當(dāng)回事嗎?有派人去調(diào)查過這件事嗎?” “還有林青雪的事情,我承認(rèn)是我動了你的電腦,可后來你也查清楚了,我的那份和林青雪的根本不一樣,你除了道歉之外,心里真的有認(rèn)真考慮過信任我嗎?” “說起電腦,你是不是也跟我說過你沒有做犯法的事情,那我在上面看到的東西是什么?” “蔣文樺,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這個愛到底是真是假,我現(xiàn)在也分辨不清了?!?/br> 她一字一句,句句往蔣文樺心口上扎。 蔣文樺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發(fā)起了脾氣,想來想去,原因應(yīng)該還是在蔣佩云身上。 “阿白,佩云不僅是我meimei,她還救過我的命,當(dāng)時我們遭遇埋伏,有人對我開了槍,是她替我擋的,不然我現(xiàn)在可能都不會站在這里,這是我欠她的?!笔Y文樺難得向許白解釋了緣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