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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瀛洲聽到動靜,背著手從自己三樓的房間走出來,有些詫異地扶了扶眼鏡。 “原原?這么快就回來了?怎么就你一個人?” “付小姐喝醉了,我先送她回來?!苯Z氣很平淡,抱著付妤上樓,準備送她回她自己房間。 “那小姑娘呢?沒和你一起?” “還在酒樓吃飯。” “那怎么成啊,”姜瀛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要換做是你,你要是眼睜睜看著那小姑娘親自送別人回家,你怎么想?” 姜原走上二樓的步子忽然頓了頓,復(fù)而又繼續(xù)往前走著。 見姜原沒有說話,姜瀛洲只無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背著手慢悠悠走回自己房間。 將付妤輕放在床上后,姜原抬手看了一眼時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整了。 但她依然沒有猶豫,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 只覺得衣角處有一陣力道死死拽住了她,姜原回過頭,垂眸看著這雙制止自己步伐的手。 “不要走,小原?!备舵サ难劢且绯鰸駸岬臏I花,“我想你留下陪陪我?!?/br> 姜原移開目光,依然背對著她:“付妤,注意點分寸?!?/br> “只是作為親人陪陪我而已,你也不愿意?”付妤的手依然攥得緊緊的,“我已經(jīng)在你身邊看著你十年了,你明明很依賴我,可是為什么……你從來不會把目光施舍給我?” 姜原沉默著。 不可否認,在她年幼的時候?qū)Ω舵ゴ_實十分依賴。 那時候的付妤,對于姜原來說就像是一個新鮮而陌生的存在。她出現(xiàn)在母親離家之后,替補了姜原在這個家中缺少的一個親人的席位。 這對于姜原來說,也僅僅是一個近似于母親的jiejie而已。 所以小時候的她會適當接受付妤對她的好,也會適當?shù)倪€一些好給她。 隨著年歲漸長,姜原接納著自己身邊一個接一個親人的離開,見過了越來越多的東西,越來越廣闊的世界。她的視野已經(jīng)不再局限于和付妤之間的交流里。 然而卻怎么也沒想到,付妤卻將這份親人間的依賴,錯當成了是姜原視她為獨一無二的表現(xiàn)。 這些年來,付妤總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和行為,來表達對姜原的占有。 遠的,譬如前幾年的生日,她總會偷偷親吻姜原的臉頰。 近的,就像現(xiàn)在。她死死拽住了姜原,試圖阻止姜原去找辛野。 姜原這是難得一次覺得無計可施。 她仍然站定在原地,語氣盡她所能地放輕了許多:“付妤,我有心儀的人了,希望你能明白?!?/br> “不,我想不明白?!备舵沃浘d綿的身子,從床上坐起來,眉梢眼角都是被淚水浸濕的痕跡,“我究竟哪里比不過辛野?你和她不過認識半年不到,就能超越和我之間的感情了?” 姜原被付妤的話說得腦仁犯疼。 她已經(jīng)不下一次很明確的告訴付妤不必再存有念想了。 “你和小野,比不了?!?/br> 付妤咬著牙,壓抑住自己心底刀割般的疼痛,從床上站了起來。 隨著一股混雜著濃酒味的香風,姜原只覺得身后一片柔軟貼了過來,將她的腰身緊緊環(huán)抱住。 付妤靠在姜原后肩,恨不能全身都貼在姜原的身上。 兩條裸露在外的修長手臂像把鎖,死死地將姜原扣在她面前。 “小原,試一試只看著我,好不好?我能給你的,一定比辛野能給你的多得多?!?/br> 姜原的忍耐度越來越低。 她看著腕表上漸漸流逝的時間,心里越發(fā)有些焦躁起來。 她抬手將環(huán)住自己的兩條手臂拉開,哪怕付妤是全身保持清醒的將全身力量都集中在雙手上,也抵不過姜原一只手的臂力。 姜原輕巧地將付妤的手從自己身上移開。 “我再說最后一遍,”姜原的眉目恢復(fù)了往常那般的冰冷,好像方才對付妤僅存的一抹愧疚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注意分寸。” 付妤站在原地,眼神里一片清明。 她平穩(wěn)地站著,直勾勾地盯著姜原披在后肩頸的碎發(fā),似乎是在醞釀著什么。 “姜原,我也再說最后一遍,”付妤一字一頓,“如果你不接受我,那你就要準備后承受后果?!?/br> 姜原不置可否。 在這世間能夠制約她的東西,少之又少。 她并不認為付妤能作出什么會讓她后悔莫及的事情來。 姜原只擺了擺手,朝房門外邁步,一句話也沒有留給身后身材豐滿的女人。 付妤攥緊了拳頭,眼神里復(fù)雜的火光越發(fā)旺盛。 “姜原,你一定會后悔的?!?/br> 當姜原走出大門,準備離開宅院外的雕欄小鐵門時,道路盡頭幾道車燈亮了起來。 她閉了閉眼眸,避開車燈直射眼睛。 沒過多久,這幾輛私家車便穩(wěn)穩(wěn)當當停在門前,只聽“咣”的一聲車門關(guān)上,辛野看著正候在這里的姜原,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洋溢了起來。 她小跑著來到姜原身邊,勾著她的脖頸撲入懷中。 一陣野百合的清香漸漸彌散在姜原的呼吸里,仿佛一瞬間便將方才所有的不愉快統(tǒng)統(tǒng)掃空。 姜原環(huán)過懷中美人柔軟的腰身,輕輕在她的發(fā)絲間吸吮著。 就像在給這疲勞的一天充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