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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妤,來首都人民醫(yī)院。” “醫(yī)院?”付妤的笑容僵了僵,“原原,你生病了嗎?” “我希望你在來之前,可以想好一個合理的解釋?!?/br> 嘟—— 電話被掛斷,只剩下一串忙音,像一聲聲刺耳的鐘聲在付妤耳廓內(nèi)炸開。 什么意思……? 想好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為了辛野么?姜原知道劇本是她盜走的了? 付妤的心緒亂成一團麻,她連忙壓下這些浮躁的想法。 不,不對。 姜原說的是去醫(yī)院。劇本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扯不上醫(yī)院一說,除非是辛野那個賤蹄子裝腔作勢,咬定她因為劇本的事情而昏迷抑郁之類的理由,借機想讓付妤在姜原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付妤對這個想法很是堅定,即刻就開始在腦海中計劃著該給姜原一個什么解釋。 然而手機上的時間卻在告訴她,此時必須得給姜瀛洲做飯了。 付妤看著時間又增加了一分鐘,在心里琢磨了片刻,毅然決然地關(guān)掉手機,一頭鉆入姜瀛洲買的鉆石黑保時捷,降速趕往醫(yī)院。 反正也活不長了,吃不吃這一頓飯有什么差別? 到了醫(yī)院門口。 付妤將車停在停車場后,頓住步子,將自己的頭發(fā)和裙擺弄亂了些,佯裝火急火燎趕過來的樣子跑進大廳。 她一邊跑,一邊給姜原打著電話。 為了做得更逼真,她腳下的高跟鞋也刻意發(fā)出尖銳的跑步聲,試圖讓電話里的姜原知道自己正在焦急地趕來。 “小原,爺爺現(xiàn)在在哪里?我……我馬上就趕到了!” “你往左看?!?/br> 姜原的聲音冷冷地,不帶絲毫的感情。 付妤愣在原地,偏頭看去。 此時姜原正和辛野并肩站在一起,如審視著一個罪犯般看著她。 她們身后是走廊盡頭處的厚重大門,頂上亮著幾個猩紅的大字—— ——手術(shù)中。 第55章 天光 付妤怔愣了片刻,連忙走過去,看上去很是焦急。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姜原看著面前這個女人。那張面孔下面,好像讓人根本摸不清真正的想法。 “爺爺腦血栓發(fā)作,急性期,必須做開顱手術(shù)取栓?!?/br> 付妤故作訝異:“怎么會!我明明每天都在服侍爺爺喝藥的!”說著,她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偏頭看向左手邊的手術(shù)室大門,“爺爺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呀……” 姜原和辛野對視了一眼。 辛野有些心軟,拽著姜原的衣角,朝她搖了搖頭。 似乎在讓姜原不要對付妤太嚴(yán)厲。 察覺到姜原和辛野的動靜,付妤擦掉眼角擠出來的眼淚,囁嚅著垂下頭:“原原,我先去替爺爺把入院手續(xù)辦妥?!?/br>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快步走了。 高跟鞋在地面上的噠噠聲很是不穩(wěn),仿佛她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似的,難過得聳著肩膀不停哭泣。 辛野看著她走遠的背影,一時間也有些難以言喻的感情。 施青菏去世很長一段時間之后,辛野也像這樣痛苦過。每次一想起自己在mama最需要支持和鼓勵的時候什么也沒做,她總會懊悔得一頭鉆入枕頭里,任由悲傷將枕頭浸透。 或許付妤也會因為自己這一時疏忽,對沒有看護好姜瀛洲而懊悔吧? 三個人在手術(shù)室外坐了將近兩個小時,全程付妤都不敢抬頭看姜原。 一方面是為了做戲做得像一點,讓姜原以為她真的悔得無地自容。 另一方面……她確實心里有鬼。 正盤算著該如何從姜原眼底蒙混過去時,手術(shù)室的大門便一層層打開了。 一身藍色手術(shù)服的醫(yī)生探出半邊身子:“家屬在嗎?” 姜原起身,卻不如付妤的動作更快。那女人幾步跑了過去:“我,我是他的女兒。” 姜原沒有在意,只靜靜站在一旁等著醫(yī)生的下文。 “手術(shù)已經(jīng)完成,病患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目前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住院手續(xù)辦理好了嗎?” 付妤忙點著頭,將手里的住院單交給對方看:“辦好了,一間單人ICU?!?/br> 醫(yī)生也不耽擱,拿著手續(xù)單就繼續(xù)轉(zhuǎn)身進了手術(shù)室。 姜原聽到姜瀛洲脫離生命危險放下了心來,卻凝眉思索著付妤的話。 ICU? 為什么付妤就這么篤定姜瀛洲的腦血栓嚴(yán)重程度會需要用到這樣的病房? 但姜原很快就把自己的疑惑打消。 畢竟付妤一直陪伴在姜瀛洲身邊,對于他的病情再清楚不過了。能提前預(yù)知到需要入住ICU,也算是讓姜瀛洲之后的治療有保障。 但仍然有一處奇怪的地方,讓姜原心里如霧霾般始終消散不去。 辛野看著時間,抬眸看向姜原。 “爺爺現(xiàn)在情況暫時穩(wěn)定住了,我先趕去野火和大家匯合,晚上再過來?!?/br> 姜原聽罷,點了點頭:“注意安全?!?/br> 付妤看著這從姜原身邊匆忙跑走的卷發(fā)少女,在心底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小野走啦?”她看起來有些驚訝,又有些惋惜,“也是呢,畢竟還是劇本的事情更加重要,那可是她的劇本。今天聽說是出復(fù)審結(jié)果吧?” 言外之意就是:在辛野眼里,跟姜原爺爺?shù)牟∥1绕饋?,還是她自己的劇本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