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頭我只想泡路人男 第7節(jié)
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說這話的本人比他反應還大,眉梢皺起來,陰沉沉的眼中也顯出了點詫異。 疾雪正想解釋剛才那句話是自己突然冒出來的,一張嘴,聲音又成了:“然后把你的面簾狠狠扯下來看看你到底長什么樣,再……” 后面沒聲音是因為疾雪及時閉了嘴。 商人沉默了一會,道:“看來是藥效起作用了?” 多半是。 這些心聲……不能叫心聲,畢竟她暫時還沒想到那份上去,這藥丸多少帶點過度解讀,索性伸手給他打了個手勢,意思就是自己不張嘴就可以不發(fā)出聲音。 “尊上若不出聲,我怎么知道丹藥有什么作用?”商人語氣如常:“繼續(xù)吧。” 他如果不介意,疾雪其實也無所謂。 自己又沒什么可害臊的。 她重新張嘴,上來就是一句:“我想知道你的名字?!?/br> 商人:“……” “還想知道砍價成功后你會說什么?!?/br> “……” “你真可愛?!?/br> 商人放在玉簡上的手指一停,沒抬頭。 疾雪接著道:“不過我最想知道的還是你到底長什么樣?!?/br> 商人問:“為什么要知道我長什么樣?” “因為我喜歡你,很喜歡?!?/br> 她之前這么說都被忽視過去,眼下估計是知道就算無視她她也說不出別的話,商人目不斜視地答:“這個聽過了。” “聽過了又怎樣,我還能讓你再聽——” “尊上?!?/br> 疾雪配合地打住。 商人起身,將玉簡收入袖中,踱步到她跟前,細瘦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擊了兩下,他以一種俯視的視角看著她:“剛才那些話,是你心中所想嗎?” 是嗎? 不完全是,但也不完全不是。 只能說,想了一半,剩下的屬于潛意識,還沒具體想過。 疾雪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她現(xiàn)在倒寧愿這丹藥是那種直接給她造成物理傷害的了。 這讓她怎么答? 疾雪搖了搖頭。 “說話?!鄙倘诵钠綒夂?。 疾雪干脆張嘴:“其實我乍一看,你應該挺適合彈琴的,手指又細又長還那么白。要是能給我摸一摸就更好了?!?/br> 她反應過來住嘴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商人那只輕叩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收,閉攏成拳。 這下好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再辯解好像也有點晚,疾雪干脆沖他比劃:我都說了我不能控制,你怎么就不相信? 商人像沒看見:“看來這丹藥并非能讓人吐真?!?/br> 否則疾雪剛才應該回答“是”或者“不是”。 “也不像心口互換?!?/br> 他低頭接著打量,面簾之后的視線格外專注地落在她臉上。 疾雪面無表情,內(nèi)心巴不得他再多看看,不大上心地點頭附和:那怎么辦? “辦法我有?!鄙倘俗哌^去打開丹爐,之前采來的靈植還各剩了一兩株在旁邊,他毫不介意剛清理過爐子,重新點上火,回頭對疾雪道:“要想知道此丹功效,只有尊上一個也許不夠。” 意思就是實驗樣本太少,還需要更多。 可魔殿除了他們兩個,剩下的都是魔將。 魔族天生身強體壯,這藥能藥死她都不一定能藥死魔族。 難不成他想讓魔將來試藥? 像是看懂她挑眉的含義,他嗓音淡淡:“尊上要是覺得不妥當然可以臨時反悔,反正我一介商販,又不能懲罰您什么?!?/br> 但之前答應給她降價的事也就當沒發(fā)生過。 “誰說我要反悔了?”疾雪才不會放過好不容易得來的0.01%的機會:“我明早就去把他們叫來?!?/br> 如今是深夜,大多數(shù)魔將早就休息了,更別說煉丹也需要半個多時辰。 “反正暫時看不出什么名堂,不如睡覺得了。”她問他:“你覺得呢?” 丹藥的藥效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猛烈,有意識地控制著嘴,倒也可以發(fā)出聲音。 “尊上會煉丹?”商人將靈植投入爐中。 游戲里的煉丹,只要放對藥材就行??刂苹鸷蜻@種細活她還真沒經(jīng)驗。 她搖頭。 “那不就行了?” “我是不會,但可以學?!彼闷鹦渥釉谂赃叾紫聛?。 商人沒動:“我的床可以讓給您?!?/br> “不用,我好得很,不干活才難受?!彼苯由焓秩ノ丈茸?,商人本來也沒用力,輕松就被她奪過去:“你去睡你的。雖然我沒試過,但就是不讓真火熄滅唄,我感受感受下就會了。” 她這么說,商人靜默兩秒,倒也沒再堅持。 這鼎小丹爐擺放在墻邊,和床榻各自一左一右。 疾雪扇火的時候得正對著墻,背對著床,雖然視野里看不見商人了,但能聽見身后老舊的床榻傳來咯吱一聲響。 她當沒聽見,接著扇火。 過了一會,后面又傳來衣料摩擦褪去的聲音,床榻再次嘎吱響了幾聲后沒了動靜。 她的心思漸漸不在扇火這事上了。 商人既然睡覺會脫衣服,那面簾多半也會摘下來。 這不就是個好機會? 爐火越扇越旺,疾雪快速搖晃著手腕又等了三刻鐘,身后沒有再傳來任何響動,只剩下勻稱的呼吸聲。 她這才把扇子擱地上,扭頭去看。 誰想床邊的帳幔恰好擋住了商人的整個腦袋,只能看見他一身雪白里衣,仰躺在榻。 那件堇色外袍被他工整地掛在一旁。 疾雪干脆站起來。 房間的地板因為年久失修,走一步都會咯吱叫一聲,這具身體雖然修為高深但深受內(nèi)傷,她費勁控制靈力匯聚于鞋底,這才無聲無息靠近了床邊。 接下來才是難點。 商人雖然之前自曝過修為不高,也許是謙虛,也許是真的,但不管怎樣,多多少少修習過。她靠得太近,很可能會驚擾他的神識。 不過這并不能阻止疾雪。 她再將靈力擴散至全身,掩去氣息,彎下膝蓋。 隨便窺探別人的相貌,有點不太道德。疾雪認了,自己壓根兒就不道德。但更不道德的是,讓本人也發(fā)現(xiàn)這件不道德的事。 所以她明明可以正大光明一個跨步上前看,卻要選擇這種偷雞摸狗的方式。 床頂不高,疾雪側(cè)著前傾上身,把頭先伸進去。 看一眼就行了,她穿進這游戲,最終也只是為了看一眼商人的臉。這是在原來的時代完成不了的執(zhí)念。 而現(xiàn)在,這個執(zhí)念就要達成。 她呼了口氣,猛地低頭,如冬日冰雪般的聲音從下傳來:“尊上趁夜是想對我做什么?” 疾雪:“……” 她和商人在黑暗中相視,也許不能稱之為相視,畢竟面簾還掛在老地方,因為是法器,沒有像布料那樣勾勒出口鼻的痕跡。 真就一鐵板。 “……結(jié)果你沒睡啊?”她挑起一邊眉毛。 “差那么一點。”商人慢慢坐起身來,懶懶地往軟枕上一靠,兩條長腿交疊著,在漆黑的底色中,像只優(yōu)雅的貓:“是尊上煉好丹藥了?” “還沒?!钡t燒得正旺,確實還沒。 “那您剛才是要干什么?” 這個,她還沒想好怎么找補,索性直說:“想看你的臉。” “為什么想看?” “我不說了嗎,我喜歡你?!?/br> 商人:…… 對話陷入了不可解的死循環(huán)。 他沒再開口,顯然是在無視她。 疾雪倒也坦然,被發(fā)現(xiàn)就被發(fā)現(xiàn),把椅子拉過來一坐,一副要和他深夜暢談的模樣:“我突然想起另一件事?!?/br> “什么?” “之前,你和我一塊兒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沒有對我說敬稱?” “敬稱?” “就是,‘尊上’啊‘您’啊什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