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灣剪影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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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上閱讀,是因為醉心文字品讀的時刻能使她安心;愛上創(chuàng)作,是因為沉浸鍵盤敲擊能使她愉悅且擁有底氣。 這是她的方向感。 她不想迷失。 她決定辭職,人人都說她“瘋”了。 遞辭呈的那天,那位曾向她拋橄欖枝的上司以高位者的目光看她,似乎在笑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 “周栗,你不可能永遠(yuǎn)這么任性。” 文字長久以來使她收獲許多,卻也在短時間內(nèi)幾乎將她擊潰。 周栗明白,想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會越多,能力者如不息洪流,人人都嘆機會難得。“大社會”的人便是以此相挾,要她服輸。 周栗不愿服輸,走得頭也不回。 看似灑脫,實則把自己裝進(jìn)了龜殼里。 第36章 周栗能一直這樣 十月十五號,一個值得被歌頌的日子。 枝頭早已沒有蟬鳴聲,入夜后的沿灣更為靜謐。周栗家的屋子里卻格外“熱鬧”。夜晚八點,周儼接受了周栗的的“巨額”匯款。 白天先是林清女士下手快準(zhǔn)狠,和便利店老板娘商量好,直接把合同走了。周儼中午回來吃飯才得知的消息,可以說是“騎虎難下”。 周栗也不甘落后,當(dāng)下就給周儼轉(zhuǎn)去了自己一半的私房錢。林清女士看到她手機里的余額信息,沒說什么,但喜上眉梢的神情實在擋都擋不住。 “傻樂什么呢?林清女士。” 林清自顧自笑了好一會兒,才推推她的肩膀,賊兮兮地說:“你mama我是不是能養(yǎng)老了???” 周栗:“?” 這什么家庭啊?女兒想啃老,母親想養(yǎng)老。周栗扶額長嘆—— 要是她那死倔的哥有這么軟骨就好了。 硬骨頭周儼晚上沒出去拉活,約了周孟航到球場打球。兩個年輕小伙兒在球場待了兩小時,周儼回來的時候,一身都是汗。 他摸去冰箱拿冰水喝,林清女士坐沙發(fā)上看電視,一副認(rèn)真不容打擾的模樣,實際上時不時就要回頭看看自己那鐵石心腸的兒子。 “媽?!敝軆昂韧臧肫克?,回頭,笑得有些無奈。 “再強硬下去好像會顯得我很不識抬舉?!彼D了頓,才接著說:“我不是不需要你們,相反,我一直都很需要你們,盡管我不好意思承認(rèn)。但我......我一個人確實過不好。” 自此,周儼開始了一整個忙碌的十月。每天起早貪黑去跑單,中午回來打掃門店的衛(wèi)生,給門店換新裝修。 雖然有周栗“投資”的一筆錢作創(chuàng)業(yè)基金,但周儼為了省錢,裝修工作大部分還是自己親力親為。大股東周栗cao心完這cao心那,也跟著忙活起來,每天幫著周儼刷墻刮地板。 她從來沒做過這些,卻也笨手笨腳磕磕碰碰幫周儼完成了很多事。 兄妹倆埋頭苦干一周多,才把店里的基礎(chǔ)裝修弄好。為了節(jié)省成本,刷的是最普通的白墻,周栗又買了些掛畫和相框回來作裝飾。 后面的事情周栗就不太幫得上忙了,等她閑下來,才發(fā)現(xiàn)同樣忙碌的還有周孟航。 周孟航最近出現(xiàn)在“好味”的頻率低到連在物流園上班的周忠仁都有所察覺了,出門上班前,他隨口問周栗:“你文叔家那小子最近怎么沒來吃飯了?” “不幾掉啊?!敝芾跻е芎榷鼓?,口齒不清。 “你少喝些冰的,過兩天又到日子了?!绷智逶趽癫?,頭也不抬就開始訓(xùn)人。 周栗迅速把瓶里剩余的豆奶喝到底,齜牙咧嘴對上林清的口型:“到時候喊痛我可不管你。” 周忠仁看慣了母女倆斗智斗勇,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他喃喃著自說自話:“還想給他介紹個對象呢,物流園有個姑娘,我看著挺不錯?!?/br> 說完,林清抬起眼,將擇出來的壞葉子裝進(jìn)垃圾袋,袋子丟給門口站著的高胖個?!澳悄憧茨闩畠哄e不錯吧?!?/br> “啥意思?”周忠仁接住垃圾袋。 “讓你別瞎張羅的意思?!绷智鍥]好氣,示意他看墻上的掛鐘。周忠仁一看,上班都快遲到了!他趕緊拎著垃圾袋和水杯跑出去。 周儼后腳跟著回來,父子兩人沒一天在一個頻道上。其實周儼今天倒是早了些,店里裝修還有些收尾工作,他心里惦記著。 周栗早都餓了,但她習(xí)慣等周儼吃飯,周儼的車剛停好,她已經(jīng)跑進(jìn)廚房去把菜端出來。 兄妹倆今天吃大廚母親特制的鹽焗雞,林清一大早去鄰居家買來的大胖土雞。兩人最近忙上忙下,周儼rou眼可見的瘦了一圈,周栗一張小圓臉也跟著尖細(xì)了,林清看在眼里,趕緊采取補救措施。 兄妹兩人口味統(tǒng)一,從小就愛吃鹽焗雞,林清一個月里至少做一回,夫妻倆不愛吃這些,正好一人一半,不會打架。 不止不會打架,放在別家搶手的雞腿還會相互謙讓。周栗從來不主動伸手拿雞腿,說是不愛吃,周儼總會說:“別人看了會以為我欺負(fù)你。” “難道不是嗎?”周栗滿口胡言。 周儼不生氣她瞎說話,拿起她碗里的雞腿,把rou一塊塊撕下來,再放回她碗里。周栗小心思被看破,一點也不羞,反而笑瞇瞇道謝:“謝謝哥哥!” 現(xiàn)在也一樣。在周栗身上,變化的仿佛只有年齡和身高,她眼巴巴暗示周儼給她撕雞腿的神情都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周儼戴上手套,把雞腿rou撕成塊,一塊一塊放進(jìn)她碗里。 周栗照舊笑嘻嘻:“哥哥真好?!?/br> 周儼笑著搖搖頭。 作為家里的長子,其實父母從來沒教過他“哥哥”要怎么當(dāng),只是面對這么一個meimei,他似乎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怎樣做一個兄長。 她喜歡偷吃垃圾食品,家長們拉進(jìn)黑名單的小零食她都愛吃,容易嘴饞但是不愛動手,如果沒有人幫她處理需要動手的食物,她寧愿不吃。 她即使大學(xué)畢業(yè)了,心態(tài)上也保留著一些原本的幼稚和天真。從前她一個人在外面,與家里的距離太遠(yuǎn),他總要擔(dān)心她照顧不好自己,或是與他人相處容易被欺負(fù),想著教她如何為人處世。但現(xiàn)在她坐在他對面—— 周儼私心里希望,周栗能一直這樣。 不夠圓滑但足夠聰明,深諳與人相處的分寸,可也保留著相當(dāng)大一部分的自我。不喜歡的事情可以不要做,只需要獨立而肆意地做自己。 周儼剛給周栗撕完雞腿rou,店門開了,兄妹倆雙雙抬頭,看見好久不出現(xiàn)的周孟航。 周栗心里拉響警鈴,果然,這人一過來就要搶周栗的雞腿,周栗眼捷手快,小雞護食般護住自己的碗。 “哎哎哎,你吃那個!” 周孟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另一個盤子里周儼撕開來的雞—— 皮。 周孟航臉都青了,換周栗哈哈大笑。 最后大少爺撿漏了點雞胸rou吃,周栗良心發(fā)現(xiàn),后面又慷慨地給他分了兩塊雞腿rou。周孟航讓她自己吃。 老母雞再大就這么點大,總共沒幾塊rou,分了兩塊給他,她還怎么過嘴癮?再說了,按她的土匪性格,估計也是客氣一下,周孟航要是敢接受,她得氣死過去。 周栗獨享完一只雞腿rou,才想起問他:“最近怎么沒來吃飯?在家里修仙?。俊?/br> 她知道他家里沒人,這么幾天都不見人來吃飯,總不會是突然學(xué)會下廚了。 “嗯。”周孟航喝著林清剛給他呈上的熱湯,答得模糊。 “嗯什么嗯?” “嗯?!?/br> 周栗罵他神經(jīng)病,兩腿在桌底下碰他的腿。兩人你推我我推你,周孟航在這推攘中慢慢笑起來。 周栗看他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笑起來才勉強有點人樣,她停下動作,讓他繼續(xù)吃飯。兩個男人吃起飯來風(fēng)卷殘云,他們各自把碗里的食物扒光,周栗還在慢吞吞啃最后一只雞爪。 周儼趕著去隔壁收拾,周栗擦擦手:“我?guī)湍?!?/br> “不用?!敝軆盎卮鹜?,周孟航也站起來,跟著出去了。 周栗于是心安理得,繼續(xù)坐著啃雞爪。 等兩人重新回到店里,皆是在十月天里出了一身熱汗。周栗把店里空調(diào)打開,溫度沒敢調(diào)太低,容易著涼。 周儼去冰箱里拿冰飲,也被周栗制止。她把兩瓶常溫的礦泉水丟給兩個大男人,面不改色道:“你倆少喝點冰的,過兩天日子又到了?!?/br> 周儼、周孟航:“......” 站在廚房門邊的林清:“......” “進(jìn)來洗菜!”林清沒眼看了,等周栗走近,才壓低聲音說:“又在亂說什么東西???!” 周栗吐吐舌頭,被林清女士揪著耳朵當(dāng)勞動力去了。 店里這會兒不忙,曉怡趁空去給阿育送飯,洗菜的活兒落到周栗身上。周栗洗完菜出來,周儼已經(jīng)出門了,剩下周孟航獨自坐在空調(diào)底下乘涼。 這天氣涼快,退熱自然也快。十分鐘過去,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爽的模樣。 將要入秋,周栗已經(jīng)換上了長褲,他還在穿五分褲。大抵真是在家里修仙了,他的膚色跟上段時間相比又淺了點,只是臉上透著不甚健康的蒼白。 看見她出來,周孟航眼珠子跟著轉(zhuǎn)了轉(zhuǎn)。 這個時間點,他不出去跑單,也沒回家補覺—— 周栗朝他走去。 “有何貴干?”周栗站在他面前,聲音甚至算不上溫柔。 “沒事?!?/br> “那我走了?” 廚房里的油煙機又開始轟隆隆運作,周孟航拉住她的手。 周栗剛碰過冷水,而他在空調(diào)底下靜坐許久,兩人的皮膚溫度接近一致。 “我下午可能要去一趟鄰省。”周孟航輕聲說。 “去啊?!?/br> 看他說走就走慣了,周栗頭一回見周孟航臉上出現(xiàn)如此“不確定”的神情。 他一向是很果斷的。 “你不問我去做什么嗎?” 周栗笑了,另一手拍掉他的狗爪,說:“去做什么都可以啊?!?/br> 與此同時,周栗手機里傳入一條新消息。 第37章 姍姍來遲 川禾地處省內(nèi)邊緣,去一趟鄰省也算出遠(yuǎn)門了,開車過去少說要十個小時。周孟航一走又是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