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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紈绔他有點(diǎn)乖[穿書] 第10節(jié)

    于景渡聞言看向容灼,帶著幾分審視,“你自己沒有朋友嗎?”

    “你算嗎?”容灼問他。

    于景渡怔了一下,隨即冷聲道:“我沒有朋友?!?/br>
    容灼稍稍挑了挑眉,無奈道:“那我還真是沒什么朋友,只有我表哥和我的小廝。”

    于景渡聞言有些驚訝,心道這小紈绔長得漂亮,脾氣也好,在國子學(xué)成績也不錯(cuò),怎么可能沒有朋友?

    “小心!”容灼余光瞥見馬球朝著于景渡飛來,突然起身似乎是想推開對方。

    但臨了他又想起對方不喜歡讓自己碰,便想收勢,奈何身體實(shí)在不夠靈活,人直接磕到了小桌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更可氣的是,馬球勢頭在距離于景渡約有一兩尺的地方就收住了,有驚無險(xiǎn)落了地,并未打到人。于景渡擰了擰眉,朝著馬球場的方向瞥了一眼,確認(rèn)方才這一球是先前那個(gè)紫袍青年擊出來的。

    不過此刻他并未過多理會(huì)對方,而是很快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容灼身上。

    “嘶……”容灼捂著手臂,疼得眼睛都紅了。

    方才這一下,好巧不巧撞到了他被容父打了的傷口上。

    “我看看?!庇诰岸缮锨奥×怂滞螅笠贿吜粢庵谋砬?,一邊小心翼翼自他的手腕一路向上慢慢捏了捏,像是在確認(rèn)他的骨頭是否有恙。

    “啊!”容灼被他捏到傷處的時(shí)候,疼得痛呼出聲。

    于景渡擰眉看著他,開口道:“骨頭一點(diǎn)事兒都沒有,那么疼?”

    “當(dāng)然疼了!”容灼本就疼得厲害,聽他這語氣登時(shí)委屈得不行,看著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于景渡被刀捅了都沒這么叫過,一時(shí)間自然沒法理解容灼怎么能疼成這樣。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小紈绔看著細(xì)皮嫩rou,怕疼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衣服脫了我?guī)湍憧纯??!庇诰岸傻馈?/br>
    容灼今日穿了窄袖的勁裝,衣袖翻不上去,若是想看傷勢,只能把上身的外袍脫了。

    “沒事,我緩一緩就好了?!比葑票е觳沧?,抬手擦了擦眼睛。

    方才撞到那一下確實(shí)挺疼,但這種鈍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么一耽擱就不那么難以忍受了。

    于景渡見他如此,也沒再勉強(qiáng),只目光忍不住一直看他。

    尤其覺察對方長睫有些微濕后,心情更是十分復(fù)雜。

    三皇子殿下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男人被疼哭。

    但不知為何,這事兒發(fā)生在眼前的容灼身上,他又覺得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和于景渡相比,段崢的反應(yīng)就大多了。

    他聽到撿馬球的小廝說容灼受了傷,馬球都顧不上打,直接就奔過來了。

    這會(huì)兒容灼睫毛還沒干透,段崢一見火氣蹭得一下就上來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回去揪著那紫袍青年就要?jiǎng)邮帧?/br>
    眾人忙上前勸架,爭吵間容灼倒是聽到了一些只言片語。

    似乎是那個(gè)紫袍青年想捉弄于景渡,故意將球打了過來。

    “他又不認(rèn)識你,為什么要捉弄你?”容灼不解道。

    “大概因?yàn)槲沂悄銕н^來的吧,讓我在你面前出個(gè)丑,會(huì)讓他覺得有趣。”于景渡難得耐心了一回,朝容灼解釋道。

    容灼聽他這么一說就明白了,心道紫袍青年應(yīng)該是有點(diǎn)中二病在身上,喜歡捉弄人。但是容灼有段崢撐腰,所以他不敢捉弄容灼,只能打起了于景渡的主意。

    “真幼稚!”容灼起身走向馬球場,拉住了還在張牙舞爪的段崢。

    段崢不知道他胳膊傷得如何,不敢再掙扎,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停下了。

    “表哥,都是誤會(huì),別傷了和氣?!比葑崎_口道。

    眾人沒想到段崢這小表弟竟這么識大體,紛紛轉(zhuǎn)頭看向他。

    “我胳膊是我爹之前動(dòng)了家法打傷的,方才不小心磕了一下而已?!比葑频馈?/br>
    “當(dāng)真沒事?”段崢一臉擔(dān)心地問道。

    “真沒事,表哥,別生氣?!比葑埔皇殖吨囊滦?,看起來像是生怕兄長不高興。

    倒不是容灼怕事,只是眼下他的計(jì)劃是要和這幫紈绔處好關(guān)系,若是段崢因?yàn)樽约汉瓦@些人翻了臉,事情傳出去說不定就變了味兒了。萬一傳成“容灼苦勸段崢改邪歸正和紈绔們絕了交”那就麻煩了。

    所以容灼這會(huì)兒還是希望能小事化了,他還不至于跟一個(gè)中二病紈绔較勁。

    果然,他話音一落,氛圍登時(shí)緩和了不少。

    那紫袍青年倒也識趣,主動(dòng)朝容灼和段崢道了歉。

    眾人這會(huì)兒也玩兒累了,都跑到那棚子里坐下,打算休息一會(huì)兒。

    容灼走到于景渡身邊坐下,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宋兄方才只是在開玩笑,他不是故意的?!?/br>
    他這話等于是替那紫袍青年朝于景渡道了歉,畢竟對方本意是想捉弄于景渡來著。

    那個(gè)叫宋明安的紈绔倒也給容灼面子,朝于景渡一笑,開口道:“對不住了。”

    這么一來,方才的小摩擦算是徹底說開了。

    于景渡有些驚訝地看向容灼,似乎沒想到這小紈绔在為人處世上,竟還挺有兩下子。

    只不過他這兩下子并非那種于景渡見慣了的世故圓滑,更像是這少年天生就有的某種特質(zhì),可以讓人在面對他時(shí)不自覺地想放松警惕,等反應(yīng)過來之后,就已經(jīng)跟他混到一處了。

    于景渡就是這樣,回想起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這小紈绔的賊船。

    而眼下這個(gè)叫宋明安的顯然比他警惕性更低,不過片刻工夫就和容灼稱兄道弟了。

    “你沒去過賭場啊?哪天有空了哥哥帶你去?!彼蚊靼才闹馗溃骸熬┏沁@些勛貴子弟里頭,論賭可沒人比我更在行了,找我你可算是找對人了?!?/br>
    宋明安其實(shí)并不算是個(gè)好相與的人,今日但凡換個(gè)不討人喜歡的來,他都不可能輕易服軟。

    但容灼那氣質(zhì)實(shí)在是太乖了,他平日里混慣了的圈子里,就沒見過這樣的,漂亮又乖順,可太討人喜歡了。

    他們這幫紈绔平日里提到文人總要踩上一下,真見著了,又會(huì)忍不住好奇心想靠近。

    尤其容灼身上絲毫不見傲慢之氣,與他們以前見過的文人都不大一樣。

    “那宋兄明日帶我去可以嗎?”容灼問道。

    “過幾天行不行?”宋明安忙道,“我爹不是在禮部當(dāng)差嗎?說是下個(gè)月宴王殿下要回京行冠禮,他要跟著忙走不開,讓我明日跟著母親去京郊上香?!?/br>
    眾人聞言哄笑出聲,都忍不住笑他這么大個(gè)人還要跟著母親去上香。

    容灼卻忍不住好奇道:“宴王殿下要回京?”

    “對,應(yīng)該就是下個(gè)月了。”宋明安道。

    容灼眼睛一亮,心里頓時(shí)打起了算盤。

    這位宴王殿下可了不得,他雖然出場沒什么太大的光環(huán),是皇帝眾多兒子中很不起眼的一個(gè),甚至不受寵到常年在邊關(guān)不得回京。

    可就是這樣一個(gè)開局,硬是被他打成了升級流,最后一路逆襲干掉太子登上了皇位。

    換句話說,這位宴王不僅是未來的皇帝,眼下還是太子的死對頭。

    “你年紀(jì)小,不怎么認(rèn)識這位宴王殿下吧?”宋明安問道。

    “沒怎么聽說過……”容灼笑道。

    他這么說,是想從這些人嘴里多套點(diǎn)有用的信息,多了解了解這位未來的皇帝。

    果然,宋明安見他好奇,便主動(dòng)介紹道:“宴王殿下有個(gè)綽號,你知道叫什么嗎?”

    “什么?”容灼問道。

    “閻王!”宋明安道:“諧音,哈哈哈?!?/br>
    容灼:……

    于景渡:……

    “因?yàn)橹C音,所以才這么叫嗎?”容灼問。

    “不不不,是因?yàn)樗谶呹P(guān)就有個(gè)活閻王的名頭?!彼蚊靼驳溃骸八墒俏页苤剐阂固涞娜宋?,這活閻王可不是白叫的?!?/br>
    容灼被他這么一說,好奇心更甚,“為什么他是活閻王?”

    “傳說他喜歡拿敵人腦袋當(dāng)酒壺,還喜歡割了人耳朵掛在褲腰帶上,說有一次他一場仗殺了幾百人,耳朵掛了一串在地上拖了好幾米。”宋明安道。

    容灼腦補(bǔ)了一下那畫面,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眾人都以為他八成要害怕,沒想到他竟會(huì)笑了,都有些不解。

    于景渡則不動(dòng)聲色地看著容灼,被面具掩著的一張臉看不出情緒。

    “他要真是這么厲害,殺敵無數(shù),敵國的人怕他倒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比葑频溃骸拔页娜藨?yīng)該將他當(dāng)成英雄才是??!他殺敵,不是為我朝百姓殺的嗎?”

    眾人不禁一怔,顯然從未想過這一層。

    “要我說定是有歹人不想宴王殿下成了英雄,這才在民間散布這活閻王的名聲,想讓百姓都怕他?!比葑茡u了搖頭道:“也不知是誰心思這么歹毒。”

    于景渡怔怔看著少年,顯然十分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替他辯白。

    長久以來,他在京城名聲一直不好,確實(shí)是有人故意為之。但他沒想到,容灼小小年紀(jì),竟能將事情看得這么透徹,一針見血。

    他不知道的是,容灼只不過是知道結(jié)局罷了。

    既然宴王的死對頭是太子,太子又是個(gè)小人,那么所有的齷齪事兒都扣在太子頭上,肯定沒跑。要不是怕惹是生非,方才他幾乎就要忍不住報(bào)出太子大名了!

    “你當(dāng)真這么想的?”趁著眾人不注意時(shí),于景渡低聲朝容灼問道。

    “我瞎說的?!比葑茮_他一笑,自然不敢把話說死,于是湊到他耳邊小聲道:“說不定是因?yàn)樗L得嚇人,所以才兇名在外呢!”

    于景渡:……

    差點(diǎn)就要感動(dò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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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容灼:《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