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65節(jié)
要不然,往后每天都要這么分別一回,未免也太折磨人了。 他不希望容灼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都看不到他,一想到對方那副悵然若失的模樣,他心里就有些難受。他希望容灼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能和他擁抱親吻,甚至是做點更親密的事情。 他能陪著容灼一起吃早餐,若是對方偶爾起得早,還能看他練槍…… 一想到容灼曾經(jīng)偷偷早起看他練槍的往事,于景渡心情總算是稍好了些。 另一邊。 容灼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他伸手在旁邊摸了一把,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于景渡留下的溫度的,想來人已經(jīng)走了好久了。 容灼窩在被子里發(fā)了一會兒呆,心里稍稍有點難受。 他和于景渡好不容易見一面,結(jié)果昨天晚上還吵了架。 當時他被于景渡潑了冷水,是真的惱了對方。但如今冷靜下來之后,心里就沒多少氣了。于景渡又不知道他的打算,只聽說他要去北江,下意識覺得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若對方欣然接受自己去北江,甚至多加慫恿,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顧,那就不是于景渡了。 于景渡這個人性子里就帶著股天生的強勢,大多數(shù)時候,容灼都挺喜歡他這一點的,沉穩(wěn)、可靠,令人不自覺地想去依賴。 昨晚他只是太高興了,所以才會那么輕易就被對方惹惱。 容灼無精打采地起身,原是打算去洗漱一番,走到外廳時才發(fā)覺桌上的茶盞下壓了幾頁紙。他將那幾頁紙拿起來一看,登時就怔住了。 這是……于景渡寫給他的回答! 他昨晚生氣時團起來扔掉的那頁紙,被于景渡撿起來看了,而且對方連夜把他所有的疑問都回答了。因為他的問題比較多,所以于景渡的回答足足寫了一沓。 容灼握著手里的那一沓紙,熨帖又心疼。 他想,于景渡那么早就得去上朝,昨晚寫這些東西估計得花了大半夜。 所以這個傻子一宿都沒怎么睡? 就為了回答他這些問題! 容灼坐在桌邊仔仔細細將那一沓紙都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于景渡不僅回答了他的疑問,有時候甚至會推測他問這個問題的思路,舉一反三地將容灼沒問到的問題也一并寫上。 不僅如此,于景渡還在那沓紙的最后附了一封信,信的內(nèi)容寫得極其rou麻,看得容灼臉都忍不住泛紅。 “小灼,醒了嗎?”外頭傳來了段崢的聲音。 容灼將那沓紙收好,又將那封信仔仔細細折起來,放進了自己隨身帶著的荷包里,這才去開門。 “我估摸你也該起了?!倍螎樞Φ溃骸耙粫撼渣c東西,一起去打馬球嗎?好久沒出去好好玩兒玩兒了?!?/br> “不行,我得去你家一趟,找舅舅說點事情?!比葑频?。 段崢一聽這話臉當即垮了,“你怎么每天都干正經(jīng)事啊,多沒意思?” “咱們也不小了,總不好一直胡混吧?”容灼道:“表哥你也該收收心了,老這么胡混你就沒想過將來怎么辦嗎?” 段崢道:“我能有什么將來,反正我們家銀子多,不愁吃穿的?!?/br> “那萬一舅舅看你年紀到了要讓你成親呢?”容灼道:“你就沒想過小糖怎么辦?” 段崢擰了擰眉,“我不想成親,我爹還能打死我不成?” “他不用打死你,斷了你的花銷就成了?!比葑频溃骸皩脮r你連這宅子都租不起了,還怎么照顧人家?” 段崢被他這么一提醒,當即生出了點危機感來。 “表哥,你別怪我多嘴,你要想將來在舅舅面前有話語權(quán),你就不能一直這么下去啊?!比葑频溃骸澳闳羰遣缓炝?,做出點成績,到時候舅舅還能不管不顧地教訓你嗎?” 容灼見他聽進去了,又道:“將來你不想成親,他就算真斷了你的花銷,你只要有本事在身,還愁養(yǎng)不起一個姑娘嗎?” “你說的有道理?!倍螎樥J真點了點頭,問他,“你去找我爹是說商隊的事情?” “嗯?!比葑频溃骸拔矣钟辛它c新的想法,想朝他說說?!?/br> “我陪你一起吧?!倍螎樀溃骸靶∽疲瑥埩_商隊的事情你帶著我一起吧,我看我爹挺看好此事,你帶著我一起,到時候干出點成績,我爹肯定就對我刮目相看了。” 容灼故作遲疑地道:“帶著你一起可以,但是表哥你可得真幫我才行。” “那當然,你表哥什么時候蒙過你?”段崢一拍胸脯。 容灼聞言有點欣慰,雖然知道讓段崢徹底開始喜歡干正經(jīng)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對方能有這個念頭,便是一個好的開始。 當日,兩人陪著青玉和小糖一起用過早飯,便結(jié)伴回了段府。 先前容灼已經(jīng)將自己整理好的計劃,朝段承興又闡述過。 若說段承興一開始對容灼多少還有些質(zhì)疑,經(jīng)過這幾日的觀察之后,他此刻早已將所有質(zhì)疑都打消了,甚至下了決心要花些功夫幫容灼把這件事情辦成。 “我從宴王那里打聽過了,每年他們除了糧餉之外,也會收到戶部調(diào)撥的一批藥材。但那些藥材數(shù)量并不多,壓根就不夠戍北軍數(shù)萬將士用。所以哪怕不是戰(zhàn)時,將士們也都是小病靠抗,大病才能輪得上看大夫用藥?!比葑频溃骸岸麄冘娭凶钊钡乃幒臀蚁惹巴茰y的差不多,最需要的是金瘡藥,其次就是止痛的,還有補氣血的藥?!?/br> 戰(zhàn)時軍中傷兵眾多,營中壓根分不出太多的精力去照顧,而他們傷口得不到很好的處置,事后營養(yǎng)又跟不上,身體極容易留下病根和隱患。 就連于景渡這樣的將領都是如此。因為戍北軍的傳統(tǒng)中,兵將一體,所以將領們受傷之后也不會使用什么特權(quán)。普通兒郎傷了吃什么喝什么,他們便也一起。 可以說缺醫(yī)少藥這樣的情況,在軍中十分普遍。于景渡在寫給容灼的那沓紙里說,軍中每年都會有很多傷兵因此丟了性命或者落下殘疾。 仔細一想,若于景渡不是回京城有太醫(yī)救治,他那個舊傷日子久了只怕也會要命。 “你說的這幾類都在宋掌柜給你的那份名單里吧?”段承興問。 “嗯?!比葑祁H為高興地道:“也就是說,咱們運往北江的藥,都可以做成藥粉或者藥丸送過去。這樣既能方便運送,到了那邊他們用起來也省事?!?/br> “這樣,明日你陪我去見一趟宋掌柜吧,咱們找他談談合作的事情?!倍纬信d到:“此事雖然是由你全權(quán)做主,但是談生意這樣的事情,你畢竟沒有經(jīng)驗,此番我先幫你一回,你好好學著,下次就知道該怎么辦了。” 容灼原本也有些擔心此事,因為他畢竟剛接觸這些不久,真要談合作,多少缺了點經(jīng)驗。此番段承興愿意幫忙,倒是不用他再多cao心了,他自是高興不已。 “若是咱們和宋家的藥材鋪子能合作,接下來就先做一批藥,先組一支商隊走一趟北江,探探路?!倍纬信d到。 “那可太好了?!比葑频溃骸安贿^咱們直接派商隊去北江,會不會讓人多想???” 畢竟北江很快就要不太平了,而且他們后頭還要和朝廷談合作。 “放心?!倍纬信d到:“到時候咱們東西南北各派一支商隊探路,如此便沒人能挑出毛病了?!?/br> “嗯?!比葑瞥纬信d行了一禮,“舅舅,此事多虧了你愿意幫襯,不然……” “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段承興笑道:“再說了,此事若是成了,那可是件積大功德的好事啊。咱們段容兩家的祖上都要跟著臉上有光?!?/br> 容灼聽他這么說,便知道自家舅舅這是鐵了心要幫自己把事情辦成了。 有了段承興的全力相助,在很多事情上他就可以更有把握了。 “對了,小灼?!倍纬信d將商隊的事情和容灼商量完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再過幾日就是宴王生辰了,咱們明里暗里都算是與他有點交情,你和崢兒一起琢磨一下,屆時送點什么禮過去合適?!?/br> 容灼此前便一直算著于景渡的生日呢,已經(jīng)偷偷想好要送于景渡什么禮物,所以段承興這么一提,他便不動聲色地應下了。 “小灼?!倍螎樃谒箢^問:“你幫我出出主意唄,我跟宴王殿下也不熟,實在不知道該送什么。你打算送他什么?。俊?/br> 容灼不知想到了什么,下意識抿了抿唇,耳尖悄悄泛上了點紅意。 他心道,自己要送于景渡的禮物可不能讓段崢知道。 -------------------- 作者有話要說: 段崢:??? 第99章 “我還沒想好呢?!比葑瞥螎樀馈?/br> “你跟他這么親近,不送禮他估計也不會在意。”段崢道:“你幫我想想?!?/br> 容灼聞言略一思忖,朝段崢道:“你不管送什么,記得用檀木盒子裝就行了?!?/br> “為什么?“段崢不解道。 “他喜歡?!比葑迫讨Φ?。 檀木盒子是于景渡給周豐做小廝時,用來裝手帕的。 容灼讓段崢用檀木盒子裝,不過是想拿大壯的身份揶揄一下于景渡。反正段崢無論送什么東西,在于景渡眼里都不會有太大差別,容灼隨口這么一說還能讓段崢安心一些。 段崢聞言果然沒再多問什么,只想著要去淘換一只好點的檀木盒子來。 次日,段承興帶著容灼和段崢去了一趟宋家的藥鋪。 宋掌柜本就是個謙和之人,又知道段崢和容灼與宋明安關系親厚,因此面對段承興時絲毫沒有藏著掖著,幾乎是知無不言。 段家在京城的生意場上也算是頗有名望的,今年搭上了宴王的關系后,地位更是水漲船高。宋掌柜于情于理都沒有把送上門的合作伙伴往外推的道理。 段承興在生意場上也是個利索人,見宋掌柜有誠意,當場就將合作的事情敲定了,只留了些需要商定的細節(jié),讓容灼日后與對方慢慢談。 他依著先前和容灼說的計劃,先在宋家藥鋪里下了一筆訂單,預訂了一批藥粉和藥丸,并約定了十日后取貨。這樣一來,這十天的時間里,他們就可以著手安排商隊的事情,等拿到貨物后,商隊就可以出發(fā)了。 為了掩人耳目,這一批商隊只會將藥品作為輔助貨物捎帶著運送,主要目的還是借著運送的由頭探探路。因此他們訂單的量并不算大,對于宋家藥鋪來說,也不算太大的壓力。 一旦這次的合作順利,兩家也就算是正式搭上關系了。 之后再怎么長久合作,那就要慢慢談了。 與此同時。 段承興帶著這倆兄弟去宋家藥鋪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于景渡的耳朵里。 “和藥鋪合作?”于景渡問道。 “是?!崩桎h道:“段承興親自帶著容小公子去宋家藥鋪里和掌柜談的,不過他們具體聊得什么就不知道了。咱們的探子跟著容小公子只是保護,沒有您的允許,也不敢去探聽得太仔細?!?/br> 于景渡一手在書案上輕輕敲著,像是在思考什么問題。 “殿下,需要讓人去探仔細一些嗎?”黎鋒道。 “不必,我親自去問他便是。”于景渡道。 不過就算不去問容灼,于景渡也將事情推測得差不多了。 那日容灼先是朝他說要去北江行商,后來他看了容灼列出來的那些問題,大多數(shù)都涉及戍北軍的軍需,尤其是藥材這一塊……今日對方又去了宋家的藥鋪。 將所有的線索串在一起后,事情就很明白了。 容灼不止是要去北江行商,他是要為戍北軍補充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