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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感知著,鐘茗雪的手也不知道正圈著自己,纏著紗布的手貼在睡衣翹起的腰間,有點癢。 鐘茗雪的房間和景青夏的不同,沒有厚重的窗簾。所以整個房間已經(jīng)被清晨的微光照亮了。 景青夏屏息盯著鐘茗雪看了一會兒。 睡著的樣子還真像一只小貓,松弛又柔軟。 只是她面容上還帶著昨天留下的虛弱,輕蹙著眉頭又緩緩展開,不知道是夢見了什么。 病弱美人,很難不讓人心生愛憐。 視線順著眉宇劃過鼻梁,又落在了唇上。 景青夏抿了抿嘴,昨天這張嘴貼上自己后頸的時候可不像現(xiàn)在這么老實。 泛著一點病態(tài)的白,但依舊飽滿,不知道碰一下會觸覺如何。 我在想什么? 景青夏急忙移開視線,將注意力落在淚痣上,縮小自己的意識范圍。 這時,鐘茗雪的睫毛顫了顫,然后眼睛慢悠悠睜開。 兩人猝不及防地對視,視線頓時交纏在一起,可是愣是誰也沒有率先移開。 景青夏一直注視著鐘茗雪,察覺到鐘茗雪應該是跟自己剛才一樣,睡蒙了,并且用了五秒鐘才回過神來。 因為從第五秒開始,她rou眼可見地從脖子紅上了臉。 比我懵的時間還久,還好現(xiàn)在的場面不是我抱著她,還好是我先醒。 景青夏在心中暗暗發(fā)笑,臉上不動神色,只想看看這只小貓咪在這種情況下會有什么舉動。 鐘茗雪的意識回歸,發(fā)現(xiàn)景青夏躺在昨晚睡著的位置,自己卻攀附在她身上。 自己的睡相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竟然對好心留在這兒陪自己的人動手動腳。 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弱弱翻身,縮回被子。 又覺得這樣太沒禮貌了,從被子里悶聲悶氣地說道:“抱歉?!?/br> 她的喉嚨有些干澀,聲音帶著點沙啞和黏糊。 這聲音怎么回事? 聽得景青夏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但是看到鐘茗雪這個反應又有些想笑。 也太好玩了吧? 和平時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有點可愛。 景青夏想著,自己心理年齡比鐘茗雪大,現(xiàn)在這種想抱抱她的沖動就是做jiejie的心態(tài)吧! 于是乎,這個調(diào)皮的“jiejie”回以另外兩個字:“早安。” 鐘茗雪:“……” 景青夏沒有再接著逗弄鐘茗雪的意思。省得這個好不容易打開點心扉的小貓咪又蜷縮起來。 她麻利起床,回自己房間洗漱。 鐘茗雪聽到門關(guān)上的聲音,這才從被子里鉆出頭來,回憶著昨晚的“夢”。 她幾乎可以確定,那絕不是腦細胞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結(jié)果,而是在麻醉劑生效期間真實發(fā)生的。 否則景青夏后頸上不會有那種印記。 自己昨晚就不應該順應那一時脆弱讓景青夏陪自己的。 鐘茗雪懊惱地再次用被子蒙住臉。 被景青夏救了之后,心中亂亂的失去警惕心也就算了。 和預備alpha同床共枕,不懷疑對方是不是意圖不軌也、也就算了。 雖然景青夏還沒分化,大家都是女孩子,可是自己做出那種事情…… 對啊,景青夏還沒有分化。 鐘茗雪掀開了被子。 自己就算是被麻醉劑和alpha的信息素雙重影響,可是為什么會對景青夏做出那種事呢? 但那脖子又白又細嫩的…… 鐘茗雪急忙跑去衛(wèi)生間洗臉。 自己才更像是意圖不軌的人! …… 景青夏回到房間快速洗漱完,坐在餐廳里順便給元樂山和段雅潔發(fā)信息確認約定的時間。 元樂山:【老大,你也太不信任我們了吧,說好的我們肯定會準時到啊?!?/br> 段雅潔:【我可是興奮地一早就起床了!】 景青夏:【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好事,你們見面的時候注意點,別瞎說話。】 元樂山:【知道知道,乖巧.jpg】 段雅潔:【好吧,我們又不是要做壞事,主要是關(guān)心我們的學神有沒有事,遇到這種事,昨晚肯定沒睡好吧。】 景青夏:【沒事,休息得挺好。】 元樂山:【那就好。】 段雅潔:【等等,夏姐,為什么你會知道人家睡得好不好?】 景青夏知道段雅潔準備調(diào)侃些什么,也知道CP頭子元樂山馬上會反應過來。 收起了手機不給她們這個機會。 再抬眼,就看見鐘茗雪從樓上緩步下來。 鐘茗雪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正常。 她剛才在洗漱的過程中好不容易才將復雜的情緒全都整理清楚。 最終覺得景青夏昨天說得對,與其追逐不安總想著要報答她,或者心存歉意,倒不如按照朋友關(guān)系相處。 警惕的小貓咪,終于在人生變故之后交到了第一個朋友。 鐘茗雪的視線落在景青夏身上,抿著一抹微笑。 誰能想到第一個朋友竟然是小時候討厭的小霸王呢? 早晨柔光和傍晚的夕陽不同,從另一個方向的落地窗透進來,打在景青夏的側(cè)面。 鐘茗雪緩步走到餐桌旁,和景青夏并排坐進晨曦之中。 景青夏喝著牛奶,抬眼就看到鐘茗雪對著自己笑。牛奶就著緊張的吞咽被大口順下去,好像嘗到了奇怪的檸檬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