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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不渴。”楚聽冬半垂著眼,禮貌又疏離地拒絕。 鐘尋盯著看了一會兒,見楚聽冬拒絕了那個女生,他就忍不住作妖。 跑過去時他卷毛還翹著,攔住楚聽冬不讓他走,“我去給你買水,很快就回來,你可別走啊,就在這兒待著。” 一千米而已,放在原來訓(xùn)練時,連熱身都不算,楚聽冬也不想喝水。 但鐘尋像撒手沒的小狗一樣跑了出去,楚聽冬根本來不及攔住,他也確實不到兩分鐘就回來了,硬塞給楚聽冬一瓶冰鎮(zhèn)過的礦泉水。 “呃……”楚聽冬只好接住,在樹蔭底下,他給鐘尋轉(zhuǎn)了買水的錢。 鐘尋一愣。 “謝謝,但是下次別這樣了。”楚聽冬不在乎別人怎么知道他性取向,也不想管鐘尋為什么跟他折騰,但他覺得有必要說清楚。 他眼瞳漆黑,顯得陰郁且冰冷,話說得更直白,“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br> “我也沒有談戀愛的想法,抱歉。” —— 等到下課鈴響,鐘尋都沒回過神。 他忍不住爆粗口,羞憤地漲紅了耳尖,渾身血液都好像倒流向頭頂,他有點想罵人,可是又不能怪楚聽冬自作多情。 因為他就是在故意招惹。 “尋哥,去打球啊?!彼我诲\跟幾個男生勾肩搭背地走過來,納悶地看了鐘尋一眼,也不至于熱成這樣吧? 臉都燒紅了。 “打個屁?!辩妼ひЬo齒縫,擠出一句,然后扯起外套兜帽扣在腦袋上,頭也不回地朝后cao場走了,是他們平常逃課的路線。 太丟人了,鐘尋直到晚上都沒再去學(xué)校。 晚自習(xí)時,楚聽冬收到了之前高中校園群里的消息,有人出資料,高三全科,可郵寄,也有電子版的題庫和課件,很全,但也很雜亂。 【:已轉(zhuǎn)賬?!?/br> 【:這個地址?!?/br> 他填了一中宿舍,對面很明顯愣了愣,打字都慢了,根本沒聽說過這么一個小城市,更何況寧城一中。 楚聽冬帶了電腦,但老校舍并沒有接網(wǎng)線,而且晚上十一點就會熄燈斷電。他只能請病假,然后在學(xué)校后街找了家網(wǎng)咖,整理資料。 手機擱在桌旁,屏幕時不時亮一瞬,都是不同號碼發(fā)來的消息。 白色的消息框內(nèi)涌出大片黑字,扎得人眼疼,甚至有點觸目驚心。 拉黑都拉不完,他索性不再管。 過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消停,卻又冷不丁地震了一聲,楚聽冬眉頭蹙起。 【薛赫:草,你怎么在線啊,過來雙排?】 今晚回不了宿舍,只能在網(wǎng)咖通宵或者找個賓館住,楚聽冬就去跟薛赫開了局排位。 鐘尋在臺球廳待了一下午,握球桿的手開始發(fā)酸,才稍微緩過勁來。 什么人啊。 說話未免太傷人了。 他都覺得他對楚聽冬都有心理陰影了,尤其是被宋一錦他們連推帶搡弄到網(wǎng)咖,然后一抬頭看到那個眼熟的挺拔背影時。 就,渾身一僵。 “臥槽,這學(xué)霸怎么在這兒啊?!彼我诲\也發(fā)現(xiàn)了,吃驚地瞪起眼。 他對轉(zhuǎn)學(xué)生很無所謂,反正一看就是老徐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跟他們不是一路人,也玩不到一起,萬萬沒想到這人會深夜出現(xiàn)在自己家的網(wǎng)咖。 更讓他震驚的是,楚聽冬好像玩得還不錯。 尤其是甩狙,宋一錦時常蹲守各大戰(zhàn)隊的直播間,那個動作一看就是熟手。 “哥們兒,”觀戰(zhàn)了一整局之后,宋一錦忍不住開口,“我這兒還有兩個人,要不要一起三排???放心,我倆都是五階。” 最高是七階,不是職業(yè)選手,能玩到五階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 楚聽冬沒拒絕,“我隊里還有個朋友?!?/br> “都行,那就一起,”宋一錦拉過王龐,說,“四排也一樣?!?/br> 鐘尋幾乎不玩這種游戲,宋一錦就沒算上他。 其實鐘尋之前跟他們打過一次。 這個游戲是可以開槍打隊友的,鐘尋又對鍵位什么的完全不熟悉,他一入場直接淘汰了兩個隊友,簡直像潛入我方的臥底。 宋一錦饒是他的好兄弟,都不想帶他了,反正鐘尋好像也不愿意跟他們玩。 “嗯?!背牰治丈狭耸髽?biāo)。 “呃……”鐘尋盯著他挺括淡漠的側(cè)影,心頭憋氣,突然一把拉開了他旁邊的椅子,臭著臉說,“誰說我不玩?我現(xiàn)在就去注冊賬號?!?/br> “???”他要玩,宋一錦跟王龐也不敢攔,撓撓頭說,“那咱們先互相加個好友哈。” 鐘尋注冊了一個新號,穿了一身系統(tǒng)送的初級時裝,就進了游戲。 跟他現(xiàn)實里一樣,白T恤,短褲。 新號不能排位,他們只能去玩匹配賽。 偏偏一開局,就隨機到夜間地圖。 他迷茫地撿了一把離自己最近的小手-槍,夜間模式太黑了,鼠標(biāo)點了好幾下才裝上彈藥,他像個迷路的小狗在原地打轉(zhuǎn),又花了一分鐘才找到地圖,然后發(fā)現(xiàn)除了他以外,所有隊友都在湖對岸。 為什么?! 他不會開車,也認不清路,掉進了最難的夜間地圖,還被迫變成孤狼,就只能先自己摸索鍵位和背包,撿別人落下不要的物資,憑直覺朝對面那棟爛尾樓開了一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