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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慶幸上次聽了楚聽冬的話,沒有在那家破舊的賓館。 …… 個屁。 鐘尋暈乎乎的,先是暈,然后忍不住哭,哭了一會兒就開始破口大罵楚聽冬,早知道長痛不如短痛,之前忍了現(xiàn)在不就不需要忍了,他就像被人按住暴揍了一頓。 他哭得都抽搐了,楚聽冬哄他,他也不聽,抬手就朝楚聽冬扇過去,又被按住手腕,這下哭得更狠,不停地哽咽。 等哭累了才老實下來,哼哼唧唧,想蹬腿都蹬不動,感覺扯到筋了,好他媽疼。 楚聽冬任憑他鬧,小腹、腰腿都被踹了好幾腳,鐘尋昏沉睡著,他托著那濕漉漉的臉蛋低頭親了親,又親他酡紅的眼皮,然后躺下將他嚴絲合縫地抱在了懷里。 鐘尋也沒睡多久,可能十幾分鐘就醒了,醒來以后發(fā)覺眼皮上冰涼微濕,他眼睫微顫,睜開,楚聽冬拿著冰袋在幫他敷眼睛。 鐘尋臉紅到guntang,他惱火著,啪地一下使勁打開楚聽冬的手。 “我cao你祖宗?!辩妼どぷ訂〉桨l(fā)澀,揉了揉濕燙紅腫的眼睛,有氣無力地張嘴罵他。 楚聽冬也沒反駁,也不生氣,不跟他嗆,下床給他倒了杯溫水。 鐘尋鉆到被子里,使勁蒙著腦袋,連頭發(fā)絲都藏好,不被楚聽冬碰到,他臉上更熱,渾身也guntang,之前親個嘴還行,這下他覺得自己直男的外殼都被打破了,他羞恥到發(fā)抖,不算惡心,但是一時半會沒法去面對楚聽冬。 楚聽冬也不催促他,就讓他自己慢慢緩一下,他起身去浴室漱口。 鐘尋隔著被子聽到浴室的動靜,頓時覺得更熱,耳朵尖紅到滴血。 他抿住腫燙的唇rou,眼尾濕淋淋的,這人不是潔癖么,他剛才踩著楚聽冬的肩頭,雙腿僵硬,差點忍不住踹開他,又被牢牢地禁錮住,楚聽冬簡直要吞了他。 鐘尋躺了一會兒,不怎么累,也不怎么疼了,他翻了個身就開始鬧,趴在枕頭上憤憤地一疊聲喊楚聽冬,說他餓,想吃麻小,想吃雞絲涼面,還想吃西瓜。 他要這個,要那個,故意泄憤,鬧騰到誰聽了都得頭疼,楚聽冬就暫時沒吭聲。 鐘尋趴著,腰疼腿疼屁股疼,他凌亂微卷的發(fā)絲垂落在臉頰上,擋住一點眼睛,低頭趴了一會兒,忍不住掉了滴眼淚,洇濕枕頭。 身上疼,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他其實并不覺得他很金貴,嘴上這么說而已,所以覺得或許就是他剛才在酒吧故意招惹,楚聽冬一時荷爾蒙作祟,沒忍住跟他搞,現(xiàn)在冷靜下來一想,說不定正在后悔。 他垂著眼睫啃自己的指甲,啃得凹凸不平,還愣愣地趴著,楚聽冬卻從浴室里走了出來,竟然還穿衣服,真的像是要走。 鐘尋眼睛滾熱,他慌忙揪起被子又蒙住腦袋,腰一酸,眼淚飚得更兇,差點哭出聲,咬住嘴唇使勁忍著,才沒泄出動靜。 楚聽冬過去抱他,他還是很犟,楚聽冬只好隔著被子捏了捏他的后頸,鐘尋一開始渾身都很僵硬。 但楚聽冬好像天生克他,沒幾下他就脊背軟了下來,也哭夠了,他指尖一松,楚聽冬拉開被子,看到他泛著水色的眼睛。 “你不是說餓了,我去給你買吃的?!背牰┥碛H了親他。 鐘尋一愣,瞪圓了眼睛,他抱著被子,聽到外面的滂沱大雨,猶豫又難以置信,訥訥地說:“但是下雨了,那么大的雨?!?/br> 他只是疼得難受,耍賴嚎幾聲,不是真的想讓他去。 “嗯,下雨了。”楚聽冬眼眸深邃,俯身望著他時很溫柔,嗓音很沉靜,難得一次性跟他說這么長的話,“但是你說想吃東西,而且是真的餓了,所以我去給你買。不過可能沒有雞絲涼面了,不一定還開門,我只能去看一眼,沒有的話就給你買別的。” 他一頓,揉了揉鐘尋的腦袋,低笑一聲,對他說:“沒關(guān)系,就算是無理取鬧也可以?!?/br> 酒店這個時間都是白天剩下的餐,楚聽冬就沒打算點,這邊是商業(yè)街,晝夜繁華,想買點兒吃的應(yīng)該不是很難。 鐘尋鬧歸鬧,沒想真的折騰楚聽冬,就拉住楚聽冬的手腕。 但是心底有個特別任性又不講理的聲音,他屁股都這么疼了,他想讓楚聽冬去,要是楚聽冬真的不去,他覺得他可能也不高興,雖然是稍微哄一哄就會好的那種。 楚聽冬沒他這么多千回百轉(zhuǎn),亂七八糟的想法,說要去就肯定會去,他將水杯遞給鐘尋,然后就拿起外套下樓。 鐘尋怔怔地看著他出去,胃里餓得發(fā)慌,他是真的很餓,晚上塞了很多東西,卻還是沒吃飽,他低頭戳著手機屏幕,雨聲愈下愈烈。 他側(cè)過身躺著,又給宋一錦發(fā)消息,茫然地問:“怎么辦啊?!?/br> 宋一錦這個點基本每天晚上都在打游戲,抽空回復(fù)他。 【宋一錦:什么怎么辦,怎么了尋哥?你不是去找你媽了嗎?】 【已掛失:嗯……然后那傻逼過來接我,我跟他那什么了?!?/br> 宋一錦好幾分鐘都沒再回復(fù),鐘尋等得更焦躁不安,手機才終于又震了一下。 【宋一錦:臥槽!臥槽!你媽的鐘尋,你瘋了吧?!】 鐘尋更頭疼。 【已掛失:我不知道,我覺得有點難受?!?/br> 宋一錦顯然想歪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問:“你那什么,所以我應(yīng)該關(guān)心一下你的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