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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我對老婆動手動腳,難道你想要我對別人動手動腳?!” “……” 這邏輯——潘臨溪無可辯駁。 “先吃飯,饒你一次!”鐘霓虹說得好像在赦罪一般。 面對面地坐下,看著鐘霓虹盛湯的時候,潘臨溪忍了忍,又忍了忍,說:“其實,我也蠻喜歡為你洗手作羹湯?!?/br> “我早就知道了?!辩娔藓缫桓崩硭斎坏牡哪?。 潘臨溪很不服氣,“什么時候的事?” “嗯——”鐘霓虹抿了抿唇,美麗的眼睛漾起狡黠的笑意,“偏不告訴你!” “沒勁?!?/br> 鐘霓虹最怕別人說她沒勁,立刻坦白了,“應該是你為我炸鳳梨的那一次。沒錯,就是那一次?!?/br> “你該不會是想吃鳳梨了吧?” “有一點。好久沒吃了?!?/br> “……冬天有鳳梨嗎?” “有的,一年四季都可以買到鳳梨?!?/br> “這樣啊,那吃完飯我們?nèi)ニ臧伞!?/br> “天氣太冷,不想出門?!?/br> 鐘霓虹說完,舀起一勺湯,送到嘴邊輕嘬。 “先吃飯。”潘臨溪低下頭,她也快餓扁了。 吃完飯,鐘霓虹自告奮勇地說要洗碗。 潘臨溪放心不下讓大小姐獨自做家務,就站到她身旁跟她一起洗。 兩個人就像上戀愛綜藝節(jié)目的時候那樣,一個洗一個涮,配合的自然而默契。 她們纖細而窈窕的身影靠得很近很近,看起來就像雙生花。 水龍頭的流水嘩嘩響,那聲音就像是夏天撲上岸的潔白浪花,一陣一陣的,沖擊著她們心田。 收拾好一切,鐘霓虹像只小貓一樣,輕輕地伸了個懶腰,“又困了,我們回床上吧!” 潘臨溪笑她,“才起床多久!” “這種天氣,就應該跟床合體嘛。” “再睡,晚上會睡不著。”潘臨溪很抗拒。 作為上班族,她的作息比鐘霓虹要規(guī)律得多 “晚上睡不著,大不了做別的咯!要知道,剛才你并沒有達成三十次?!辩娔藓绻室庹Z帶怨念。 “鐘霓虹,你到底能不能想點別的事情?!?/br> “不能!說過的話,你要做到?!?/br> 潘臨溪恨得牙癢,又拿她沒辦法。 “你睡吧,我看會兒書?!?/br> “不行,我要你抱著我?!?/br> 潘臨溪想抗拒,但鐘霓虹一拉,她就跟著進了房間。 等到鐘霓虹睡著,她下了床,出了房間,去了一趟水果店。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她帶著一身寒氣返回。 床上,鐘霓虹還是一副沉睡的模樣。 潘臨溪鉆到被子里,那個有鐘霓虹的世界,跟她想象的一樣溫暖。 這時,鐘霓虹冷不防地捉住她冰冷的雙手,“潘,你是不是偷偷買鳳梨去了?” “你怎么醒了?——” “以前我奶奶對我最好,現(xiàn)在,”鐘霓虹貼到潘臨溪的懷里,“潘,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不過是小事而已——” “絕大多數(shù)的好,就藏在小事里?!?/br> “哦?!?/br> 潘臨溪吸了吸濕潤的鼻腔,收了收手臂,把鐘霓虹抱得緊緊。 鐘霓虹不停往前蹭,也貼得更緊了些。 她說:“我mama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我爸爸讓我明晚帶你回家?!?/br> “這樣啊?!?/br> 鐘霓虹的父親是打算承認她們的婚姻了嗎?還是別的—— 潘臨溪開始不安。 鐘霓虹每次提到她母親,“mama”這個詞,她總是叫得十分與眾不同而又特別動聽。潘臨溪很喜歡聽。 第42章 出發(fā)之前,潘臨溪就已經(jīng)開始坐立不安。 以前,面對鐘霓虹的家人,她能夠淡然以對是因為她對鐘霓虹期待得不多。 今非昔比,感情發(fā)生了變化,她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得失之心。 “啊,你不用買禮物,不要想著討好我爸爸,他根本無法被討好?!?/br> 鐘霓虹毫不客氣地阻止了潘臨溪的心意。 “不是禮多人不怪嗎?”潘臨溪明明也覺得她的心意實在蒼白,但還是忍不住辯解了一句。 “我爸不是常人,聽我的,不要試圖跟他拉近關系,會變得不幸?!?/br> “也是,就——很難想象像你父母那樣的人會想要什么。” “你放心,我爸應該是確認了我過得開心過得好,所以才會讓我mama叫我?guī)慊厝?。他之前嘴巴上說跟我斷絕關系,但心里根本舍不得?!?/br> 鐘霓虹笑著說,她穿大衣真好看啊,利落,優(yōu)美,只看一眼就讓人不禁怦然心動。 “那你呢,你舍得嗎?” “潘,我們總不可能在父母身邊待一輩子吧?自己的人生,就要自己去爭取啊。我爸的理念其實就是這樣,要是你不試圖掌控自己的人生,他就會代替你掌控。他會直接告訴你該怎么做,畢竟,他有非常成功的人生經(jīng)歷,告訴別人怎么做可以少走彎路對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所以,這次我才這么狠心,跟他僵持了這么久?!?/br> 潘臨溪啞然,鐘霓虹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 盡管,能夠爭取自己想要的人生看似是每個人都擁有的機會,但是最終能夠像鐘霓虹這樣不懼威脅地沖破樊籠,并最終獲得自己想要的自由的能力和勇氣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