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這是把她當小孩子哄嗎,顧晚自認平時雖然遲鈍了點,可這種話是用來對付小孩子的吧“音兒,我是認真的,怕疼這個理由不算” “哦?那什么樣的理由才算呢?”柳音兒揚眉。 “是我在問你呢,音兒”顧晚郁悶,不允許回避問題。 “阿晚你知道嗎,最開始你總是對我避之不及,我以為你是瞧不上我,可你平日里對我又不像是假的,所以我就猜想,或許你又什么難言之隱呢,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哪怕你是個身子不行的男人,我這輩子也認了”柳音兒越說越不好意思,這種話她從前總是羞于說出口的。 黑夜中,聽著小娘子把話娓娓道來,顧晚眼眶發(fā)熱,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感動的把人抱緊,喚了一聲“音兒” “所以啊,再后來知道你是女兒家的身子,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的,只要是你,別的我都不在乎了,倒是你啊,還敢給我寫休書”柳音兒也動情的回抱著她,埋怨著顧晚當初的任性,本來是笑著說的,卻莫名其妙的把眼淚給帶出來了。 “音兒,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簡單的話,簡單的重復,卻飽含了歉疚和深情,得妻如此,她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她一向遲鈍的很,用現(xiàn)代的話說就是情商低的感人,所以她對許多事都不敢確定,包括感情,可此刻,她再也不會猶疑了,她的音兒都不在意,她又矯情什么呢,只要她們此刻心里有著彼此就夠了,她真傻,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參不透,別的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世上最珍貴的美好就在自己眼前,還妄求什么呢,雙手又收緊了些,顧晚輕喚著“音兒,真好,音兒” 柳音兒舒服的窩在顧晚懷中,腦海里一直困惑著自己的問題也在此刻飄了出來“阿晚,我問你,男子會患有隱疾,那女子呢” 顧晚一臉問號,她的音兒在說什么“音兒,你想問什么,女子怎么了” 柳音兒羞紅了臉,又氣急的捶了一下她的胸口“我是說,女子也患有那種隱疾嗎” “哈哈,音兒你的腦袋里整天都想什么呢,女子本來就沒有,又怎么會患什么隱疾呢”顧晚忍不住一陣好笑,她的小娘子太可愛了。 “那你說,既然女子沒有,那你為什么一直都不與我同房”柳音兒直直的盯著顧晚,好像今天若沒有令她滿意的解釋就要同歸于盡的架勢。 顧晚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什么時候暴露了,肯定又是那個不省心的胡子嫣,改日一定要找李原說說,可現(xiàn)在該怎么回答,說她的小娘子還有幾個月才滿十八歲嗎,可這個理由在她的音兒這好像不成立吧,那還有什么理由呢。 柳音兒等了半晌聽不到回答,她抿了抿唇,揉了揉發(fā)酸的眼角默默的轉(zhuǎn)過了身,這個負心薄幸的,以后再也不要理她了。 顧晚見她轉(zhuǎn)過身去,連忙把人抱住,嘆息般的道“音兒,再等等好嗎,給我一段時間好嗎,就快了”這便是兩人觀念不同吧,在音兒的世界里,女子十多隨就當mama是再平常不過的。 可在顧晚的世界里,她的小娘子還是個未成年人,雖然只差幾個月了,可她還是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或許是她太執(zhí)拗了,可每當心血澎湃的時候,那隱隱的罪惡感總會環(huán)繞著她,枉她還追求什么隨心隨性,結(jié)果自己也被世俗觀念桎梏著,罷了,那么多日子都一起度過了,還差這短短的幾個月嗎。 懷中的人沒有再發(fā)出什么聲音,顧晚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她生怕小娘子再傷心哭泣,此刻就把這些問題都交給時間吧,真心最是經(jīng)得起長久,她等得起,也相信她的音兒值得被等待。 第二天,顧晚醒來,床上的人已經(jīng)沒了影子,她草草洗漱就去了村口柳家,路上遇到柳楊得知柳音兒陪柳老爹去做農(nóng)活了,腳步才放穩(wěn)了些。 只是等她找到自己娘子的時候“音兒,我們回家吧” 只見她的小娘子面無表情的對著她開口“相公,再等等吧” 第三天一大早,柳家,顧晚站在柳音兒門外“音兒,我們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早飯了” 片刻,房間里傳來平靜的聲音“相公,再等等吧”顧晚看著緊閉的房門欲哭無淚。 第四天下午,地點:柳家農(nóng)田,顧晚對著正在干活的人“音兒,我們回家吧,衣服好幾天沒洗了,我都沒干凈衣服穿了” 柳音兒頭也不回的說“相公再等等吧,給我一段時間好嗎”顧晚卒。 時間一晃,十多天就過去了,柳音兒照常在柳家忙來忙去,閑暇的時候本來想吩咐弟弟去看看那人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結(jié)果那人倒好,天天都來柳家報道,她也省得擔心了,這次呀,她是不會妥協(xié)的。 柳老爹看著整天像戲本里一樣的小兩口,無奈的搖頭“現(xiàn)在的年輕人吶,真是看不懂了” 柳楊看著每天都賠笑著急的姐夫,他從前像英雄一樣景仰著的夫子,失望的寫起大字來。 柳家村眾人,天天像看戲法一樣,那顧小哥每天壯志成城的去柳家,然后垂頭喪氣的回來,女人們羨慕,真是個疼媳婦的,柳音兒太幸福了。男人們扶額,真是個怕婆娘的,顧小哥太丟人了。 顧晚,一個人守著被窩,明天娘子還不回來怎么辦,她坦白行嗎,可娘子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啊,這事又不能在人前說,她的命好苦,做個好相公真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