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他的僥幸成了真(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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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sao動 文/望舒 第七十七章:他的僥幸成了真(二更) “你愿意告訴我以前的事嗎,和你有關(guān)的一切?!毙煲獍餐纳裆?,她好想知道,但有點不確定他會不會說。 沉凜垂眼看她,薄唇貼上她的,唇角翁動,輕聲呢喃,“這有什么不愿意的?!?/br> 于是在這樣的一個午后,在陽光和塵埃交錯起舞的客廳里,沉凜攬著她,用自己蒼白的語言,向她緩緩陳述過往。 其實很簡單,三言兩語就能講清帶過。 “其實就是我父母早逝,大伯為了拉扯帶大我,去做生意,結(jié)果生意失利沾了賭,為了躲債,我被他帶著從徽南跑到哈蘇生活,后來他犯了事,我也不想在那里呆著,就從拳館離開,帶著喜子他們在榆肅開起了酒吧,就這樣?!?/br> 他一臉輕描淡寫親親徐意安的額頭,輕聲道,“你看這不挺簡單輕松的,別皺著眉毛了,容易長皺紋?!?/br> 沉凜輕拂她的眉,緩緩?fù)崎_皺起的眉頭,卻見她眼眶微紅,嘆了口氣,“三言兩語就說完的事情,有什么好難過的?!?/br> 其實當年不是他不想在哈蘇呆著,而是和喜子他們以那樣的方式從拳館離開,他們必須離開那個城市,否則將不會有他們的立足之地,更何況當時,沉凜打聽許久才知曉,徐意安有可能會去榆肅,因為那里曾是她姥姥的娘家。 等后來他來到榆肅這個城市,立穩(wěn)了腳跟后,卻再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盡管他跑遍了榆肅大大小小的高校,也沒有她的身影。 在沉凜于拳擊賽場上瘋狂搏殺攢錢的那幾年,徐意安在榆肅安穩(wěn)地念完了高中,經(jīng)歷了高考,考去了沿海的一個城市上學(xué)讀會計學(xué),等他趕到榆肅時,她已經(jīng)在相隔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上學(xué)。 直到工作以后,徐意安才回到榆肅,她想守在張靜然身邊,留在葬有姥姥的這片土地上。 那些年他當然是找不到她的。 直到她工作后的這一年,他們機緣巧合地成了合租室友。 他才失而復(fù)得。 此刻,徐意安窩在他懷里,眼眶通紅,她知道,這怎么能是三言兩語帶過的事情,那些日記里寫到的傷和苦,是真真實實落在他身上的。 盡管她此刻不記得,但光看著那些文字,她都能猜到,那會有多痛苦。 來到哈蘇的那年,沉凜輟了學(xué),為了學(xué)會自保,也為了賺錢,選擇去了拳館打下手。因為這樣,就不至于在每一次的追債中被打得遍體鱗傷,毫無還手之力。 他從最底層最易上手的工作做起,每天干到深夜,趁凌晨時分,在無人的拳館偷偷練習(xí)白天看過的拳法,直到天空幾乎破曉才回到家,睡兩個小時后,就又回到了拳館,繼續(xù)干他的打雜。 就這么過了足足一年。 后來沉凜想,這樣的一年,他居然個子拔高,身體也越來越好,身上的肌rou越來越結(jié)實,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后來因為在某次被人欺負時反抗,一拳將那人打倒,露出了自己身手,被老板看中,才免去了打雜的工作,開始了正式的訓(xùn)練,只是那天之后他再也沒有見過被他打倒的那個人。 也是許久以后他才知道,那人是當時拳館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選手,被他一個打雜的打倒后自然沒了什么價值,在緊接著的一場地下賭拳中喪了命。 至于到底是真的打不過還是因為下注人搞鬼的原因,他不得而知。 所以在后來的某天,沉凜看到喜子的時候,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于是他選擇了幫助喜子,并在離開時,帶喜子脫離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血窟。 在那里是能討到生活,只要你拳頭夠硬,會有數(shù)不清的金錢和女人,但就那幾年的職業(yè)生涯,還很有可能上一秒是紙醉金迷的生活,下一秒因為下注人的手腳,成為與那人一樣的死狀凄慘。 那是地下賭拳,從來都不是正經(jīng)的拳擊比賽。 沉凜見過太多陰暗下作的事,尤其是與女人相關(guān)的,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他對女人有一種莫名的厭惡和惡心。 在他還完賭債,攢夠錢以后,他選擇的了抽身而出,盡管過程麻煩又艱難,甚至他在醫(yī)院還躺了兩個月,但好在結(jié)果如意,他帶著喜子和大東,漸漸地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 其實他心里也報有一絲僥幸,希望在某天重新遇見徐意安的時候,能是干凈的自己。 于是,在那天房東引見的時候,他就明白,他做到了。 他的僥幸,成了真。 亦如此刻和這個新年一樣,他長久以來的奢求,從幻影變成了真切。 徐意安蹭蹭眼角,從他懷里直起身子,頂著臉上的濕痕往臥室走,沉凜有些摸不著頭腦,看她抱著衣服進進出出,才明白過來,她在收拾明天出發(fā)的行李。 “就拿幾件就好,不用那么多?!笨粗男欣钤絹碓蕉?,沉凜拽住她的手。 “不多呆幾天嗎?”徐意安問道。 沉凜有些意外,他本沒有多呆的打算,這些年過去,他對自己的大伯和家鄉(xiāng)都太過陌生,更不知該如何和沉智辛相處,于是他摸摸徐意安的臉頰,第一次沖她搖搖頭,“去一天就好了,那邊氣候你不適應(yīng),會不太舒服的?!?/br> 聞言徐意安點點頭,應(yīng)下來,沉凜則接過她手里的洗漱用品,陪她一起收拾行李。 飛機是在大年初二中午十二點降落在徽南的。 飛機餐不怎么好吃,徐意安沒吃兩口就睡了,下飛機時還有些迷糊,肚子里又空空的,又餓又困,被沉凜摟在懷里,朦朦朧朧地往前走。 出機場時,徐意安才真正感覺到南方的冬季,以前她大學(xué)是在沿海城市上的,對于南方的冬季,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但許久未感受過,還是被迎面而來的濕冷,打得一個哆嗦。 又坐了一個半小時的大巴車,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個不算大的縣城,有著農(nóng)村和城市混合的痕跡,有獨棟的小別墅院子,亦有自家蓋的土房子大院。 沉智辛早早就在家里做好了一桌子菜,自從前天晚上沉凜打來電話說要帶未婚妻來老家,他就緊張的不行,年三十都沒怎么好好過,光顧著研究菜和收拾家里了。 此時艷陽高照,天空湛藍,沉凜家的那個農(nóng)家小院在一眾小別墅里看著有些突兀,但勝在干凈整潔,也是溫馨的感覺。 徐意安站在門口時,才有了切實的緊張感,突然很能理解那天的沉凜,握著他的手,半響都不敢邁出那一步,手心里都是汗。 “別緊張,他這些年已經(jīng)變好了,你不用怕?!背羷C吻了下她的額角,把行李箱放在一邊,側(cè)身抱住她。 徐意安慢半拍地搖搖頭,輕聲說,“我不怕他,我只是怕自己不夠好,他萬一不滿意怎么辦?!?/br> 聞言沉凜低笑出聲,握著她的肩膀望著她,“要知道,論配不上和不滿意,應(yīng)該是我才對,別瞎想,我們吃頓飯,住一晚上就回家?!?/br> 她不認同地嗔他一眼,正要開口,小院的大門被人從里面推開,露出里面等候已久的沉智辛。 望著沉凜微沉的臉色,沉智辛擺擺手,他真不是想偷聽,只是時間長了,知道中午他們來,就隔一會兒出來看看。 徐意安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連忙走上前,把手里準備好的禮物遞上去,笑得乖巧又溫和,“沉伯伯好,我是沉凜的女朋友,徐意安,打擾您了?!?/br> “沒有沒有,你們來我高興都來不及,怎么能說是打擾呢,”沉智辛有些受寵若驚,趕忙接過禮物,將人迎進門,“快進來,我做了些好吃的,你們一路也累了,多吃點?!?/br> 察覺到沉凜和沉智辛之間略微生疏陌生的感覺,徐意安轉(zhuǎn)身牽住沉凜的手,仰頭眉眼彎彎地望著他,“走啦,趕快進去吃飯,我都餓死啦!” 她沖他擠擠眼睛,眼神里是催促,沉凜這才捏捏她的手心,拖著箱子跟在她身后走進小院。 這個院子他已經(jīng)有五年沒有來過了,那年重新買回來后,他只望了一眼,就委托給朋友,定時來打掃一下就行。這個地方,有他美好的回憶,也有他不想面對的過去。 再次踏入,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飯桌上是幾道清淡口的小炒時蔬和雞蛋羹,還有幾道是加了辣的葷菜和三碗湯圓,甚至還有她不認識的涼拌野菜。 徐意安看出菜里的用心,指著湯圓說,“要不是沉伯伯有心,我都疏忽了,你們這邊過年是不是要吃湯圓?。俊?/br> 沉凜替她盛好飯,望著那碗湯圓,緩緩點頭,“沒事,我習(xí)慣不吃了?!?/br> 一時間,空氣有些沉默,徐意安偷偷瞪他一眼,盡管他是順嘴一說,但還是怕沉智辛心里不好受,于是她抱著碗大快朵頤,席間主動和沉智辛聊天,免得氣氛尷尬。 沉凜全程都在不斷地給徐意安夾菜剝蝦,偶爾應(yīng)一兩句徐意安的話,然后低頭吃飯,和沉智辛很少交流,但在徐意安的存在下,一切都算和諧順利。 見她完全沒了剛剛的緊張,沉凜倒也覺得這頓飯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