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綰云鬢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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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密接觸這樣多次,摟過,抱過,二人早已超過了男女之間應(yīng)該保持的距離,而趙云屹力氣極大,幾乎是將她玩弄于鼓掌,如果他想,可以輕易強迫她,卻從來沒有一次真正動過手…… 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趙云屹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克制力極強,不會隨意違背女子意愿。 第二種則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眼前是趙云崇,她倒是相信可能是第一種可能,可即便是趙云崇,上次在受她邀請之后,也差點對她動手…… 那么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了。 柳茯苓想清楚這些之后,反而更加慶幸起來。 若是真的,那便代表著,只要自詡是趙云屹的人,并且安心的待在她的身邊,她就不會輕易被男人欺負,也暫時不會有被趙云屹欺負的煩惱。 至于劉俞山,她只要想辦法討好了趙云屹,讓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他便不會做得太過分……至少目前,自己還是安全的。 想通以后,柳茯苓感覺胸口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砰”一聲落了地,束縛在渾身上下的無形的精神之鎖仿佛在這一刻終于落下了。 甚至連今日落的淚,她都覺得有些不值當(dāng)。 想通一切之后,她只覺得渾身輕松,干脆便連身子也不側(cè)過去,直接平躺在趙云屹的身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面色與之前相比,也是相當(dāng)?shù)钠届o。 外頭蛐蛐兒的叫聲此起彼伏,還有些不知名的夜晚的鳥兒,時不時地名叫幾聲,對于柳茯苓來說,這些都是催眠的聲音,她經(jīng)過了今日一系列的事情,身子已經(jīng)相當(dāng)?shù)钠v,腦子一想通,便有一股困意飛快襲來,她閉著眼,呼吸從清淺變得綿長,只花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而對于趙云屹來說,此時外頭那些聲音,便是亂七八糟,嘈雜惱人。 他看了一眼身側(cè)的女子,不同于以往,她似乎是累極,不過片刻便已經(jīng)睡著了,趙云屹一開始還以為她是裝的,輕輕咳了兩聲,柳茯苓卻一動不動,渾身的狀態(tài)十分放松,一點也不像是在偽裝。 趙云屹皺了皺眉……雖然柳茯苓能在他身邊安然睡著是好事,可是,經(jīng)過剛剛那一番鬧騰,他卻睡不著了。 他睜著眼躺在窄小的床榻上,手臂與她的手臂輕輕相觸。 柳茯苓沒有躲開,反而輕輕翻了個身,感覺到身邊溫暖的胳膊,不自覺的輕輕抱在了她的懷里。 “……”趙云屹身子一僵。 她舒服的將臉貼在了他的胳膊上,隔著布料,他依舊能感覺到她臉上涼涼的溫度,十分的舒服。 而他的整個手臂,都被她無意識的緊緊抱在她的懷里…… 趙云屹心煩意亂,渾身guntang,想將手臂抽出來,稍稍一動,她卻發(fā)出一聲不舒服一般的輕哼,繼續(xù)摟緊。 趙云屹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幾乎要瘋了,她抱得極緊,靠近她的胸前。 他本就在病中,如今卻仿佛請了個祖宗過來,原本想抱著她睡個好覺,如今卻成了另一種程度的自我折磨。 一切都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無力地看著天花板,感覺到自己身上升而不降的火氣,無奈地嘆了口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當(dāng)他恍恍惚惚的時候,手邊的溫軟忽然一動 ,然后將他的手嫌棄地甩了出去,似乎有些熱,她把身上的被子也扯掉了些,淺淺翻了個身,正面朝上,臉上多出了一個紅彤彤的印子——臉壓趙云屹手臂的結(jié)果。 趙云屹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 夜風(fēng)涼,窗戶沒關(guān),趙云屹伸出手,輕輕捉著被子,蓋在了柳茯苓的身上。 真是磨人…… 趙云屹根本睡不著,壓不下的身體反應(yīng)一直在折磨著他,無奈之下,他只得開門叫人送涼水,淺淺的擦了擦身子……待一切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夜半寅時。 第二日,晨光熹微,照在柳茯苓的臉上,她淺淺醒來,睜開眼,用手遮住了陽光,緩緩伸了個懶腰。 昨晚難得睡得相當(dāng)好,一夜無夢,柳茯苓緩緩起身,揉了揉眼睛,看到不遠處書桌前的男子,這才猛然想起,自己還在趙云屹的書房! 她緩緩動了動,睡了太久,身子有些僵硬。 柳茯苓本以為趙云屹會對她說些什么,可半晌過去,書桌前的男人卻一句話也沒有。窗外的陽光剛好照在他的書桌前,他整個人淺淺的待在黑暗之中,面容冷淡地翻看眼前的書,有些慵懶,從他的動作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大好。 柳茯苓又細細看他,見他面色釉白,眼眸如星,若是不考慮他的性格和身體,想必這長相,應(yīng)當(dāng)是會被所有女子喜歡的那種,精致漂亮到極點的男子面容。 只可惜,他應(yīng)當(dāng)是與女人無緣了。 她想到之前的傳言,都說趙云崇身邊都曾有過司寢宮女,而趙云屹卻沒有過。 原以為是他性格太古怪的緣故,如今看來,應(yīng)當(dāng)是與他的身體原因有關(guān)。 “今日隨我去趟明月樓,我再陪你去看桂枝?!壁w云屹掃了她一眼,語氣十足地冷淡,“新衣裳已趕制了一套送來,放在涇香閣,你去換上?!?/br> 柳茯苓這一刻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日便去?” 還能去明月樓?猝不及防的幸福讓她動作都僵了一瞬。 “不然?”趙云屹睨了她一眼,語氣極為冷漠。 “是,殿下?!绷蜍哂智屏怂谎郏@一眼讓她徹底確定,趙云屹此時相當(dāng)?shù)臒┰辍?/br> 煩躁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陌桑吘顾眢w有疾……柳茯苓現(xiàn)在想通的速度很快。 與昨日生病喝藥時那微妙的黏人和溫和不同,此時的他比平日里看起來還要冷厲可怕些,仿佛剛從蛻殼期緩過來的動物,再次穿上了堅硬的甲殼,遮蓋住稍顯柔軟的里子。 柳茯苓得了令便迅速離開,她昨晚和衣而眠,現(xiàn)在直接起來便走,倒是沒有什么不方便的。 柳茯苓的身影迅速在書房中消失,沒有半點留戀。 趙云屹抬眸,見她身影消失之后,緩緩閉上眼,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額間揉了揉……如今讓她在身邊,恐怕也睡不好了。 可是怪不了她,她已經(jīng)能夠在自己身邊足夠放松,要怪,便只能怪他自己。 趙云屹心思復(fù)雜,理智占據(jù)著他絕大部分的思維,讓他覺得這些事情十分的荒誕,可每次到了選擇的關(guān)頭,他卻無法做出那些讓自己好受些的舉動。 罷了。 趙云屹扶住自己的額頭,還是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再說。 柳茯苓換好了衣裳,青葉也正好準備好了轎攆,外頭的馬車也早已備好,如以往一般出宮。 可剛走到轎攆邊時,趙云屹腳下卻微微一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 “殿下!” “殿下——” 青葉剛準備去扶,柳茯苓身處的位置卻更近些,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趙云屹,著急問道,“您沒事吧?” 青葉尷尬地收回腳步,繼續(xù)靜靜地在轎攆邊等著,趙云屹緩緩站穩(wěn),心中有些許意外,低頭看著柳茯苓。 “殿下是不是昨夜沒有休息好?”柳茯苓聲音輕柔,“要不要我扶著您走?” “好。”趙云屹從不對外掩飾自己的虛弱,有柳茯苓扶著,他更是樂得發(fā)揮,干脆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倚了小半分給柳茯苓。 柳茯苓吃重,憋得耳朵有些紅,費勁地將他扶到了轎攆前,卻一點抱怨的意思也沒有。 待二人出宮坐上了馬車,趙云屹看著乖巧的柳茯苓,手中把玩著那白玉平安扣,沉默半晌后,他似乎是忍不住想要試探什么似的,緩緩伸手 ,朝她道,“過來?!?/br> 柳茯苓一聽他這話,便十分乖巧的上前幾步,輕輕地坐在了他的身旁,順便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趙云屹捏了捏她的手指,柳茯苓感覺到他灼熱的體溫,依舊有些不自在。 她低著頭,耳朵淺淺的紅了一會兒,垂眸不語,似乎跟自己做了什么思想建設(shè)之后,耳朵上的紅潤便緩和下來,隨即她手一動,竟主動捉住了趙云屹手指,輕聲道,“今日殿下身上沒有昨日那般灼熱了,您身子有沒有覺得舒服一些?” 她的語氣太過自然,她的動作太過大方,讓趙云屹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失去了性別和男女大防的木頭。 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他……不大舒服。 馬車緩緩?fù)白?,柳茯苓的態(tài)度愈發(fā)自然,身子也愈發(fā)放松。趙云屹看著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如今倒是不抵觸我了?” 柳茯苓一愣,心說他怎么如此敏感,這么快發(fā)覺了,可是面上依舊假裝聽不懂?!暗钕逻@話……是什么意思?” “之前碰你一下,像是要了你的命一般,怎么如今,不躲了?”趙云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頭去似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想要這樣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殿下答應(yīng)的事情未食言,我自然欣喜?!绷蜍呱踔脸p輕笑了笑,那笑容沒有半分真心,卻漂亮地緊,讓趙云屹心中的不適到達了頂點。 這個笑容,甚至沒有她朝李瑋笑時一半真誠。 他忽然身形一動,單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行讓她抬起頭看著自己。 柳茯苓心中一緊,快要觸及她脖子的手指讓她下意識的身子緊繃,她努力對自己說……放松,他不會真的做什么。 松弛了一瞬,柳茯苓卻看到趙云屹放大到咫尺距離的唇瓣,他幾乎下一秒便要親上來似的,柳茯苓終于緊張起來,可是下一瞬,她想到,如今的趙云屹,便等同于明月樓的何掌事一般罷了。 她還時常替何掌事按按肩膀,這些都沒什么…… 趙云屹看著她逐漸堅定地眼神,手緩緩一松,終于將她松開了。 “殿下要做什么?”柳茯苓故作鎮(zhèn)定問道。 “看看你如今適應(yīng)的如何?!壁w云屹甩了甩手,眼眸中藏著些淡淡的怒意,“看來適應(yīng)的不錯。” “謝謝殿下,對殿下有用便好?!绷蜍咻p聲道。 他甚至挑不出她的錯處。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趙云屹想到成衣鋪子里,柳茯苓那一滴淚,心中猛地揪緊。 他昨日……是不是不該說那句話?若是如今真吻了她,對她做出那般事情,她定然會更加傷心欲絕…… 罷了。 見趙云屹不再動,柳茯苓緩緩?fù)酥烈贿?,心情愈發(fā)輕松起來。 ——她的猜測是對的,他果然不會對自己做什么。 二人各懷心思來到明月樓,何掌事早已得了消息等在門外,柳茯苓下車的一剎那,何掌事的眼眶幾乎都要紅了,他上前幾步,克制住要與這丫頭寒暄的沖動,朝著趙云屹行禮道,“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br> “不必多禮,廂房準備好了嗎?”趙云屹問。 “早已備好 ,殿下請。”何掌事立刻上前去,親自為趙云屹領(lǐng)路。 柳茯苓跟在后頭,與趙云屹一同進了廂房。 她進了廂房之后,何掌事抹了抹眼角的淚珠,“這孩子,愈發(fā)漂亮了,還好有了主兒,不然我定然是護不住的……就是瘦了些,唉,也不知道她在宮里吃的好不好。” 白芷聽聞柳茯苓要來,今日早也悄悄等在這兒,她看著柳茯苓進了廂房后,剛想走,便聽到何掌事的話,不由笑了笑,“何掌事,別擔(dān)心,茯苓她心思活絡(luò),想得開,性子也好,去哪兒都吃得開。你忘了,她剛來樓里不久,樓里小廚房的廚子便天天給她塞糕點,她都悄悄分給旁人吃,后來那廚子知道她不愛吃甜的,傷心了好久 ?!?/br> 何掌事破涕為笑,手一揮,輕聲道,“你什么時候?qū)W會安慰人了?“ “心情好,隨意安慰安慰你。”白芷姑娘輕輕笑了笑,她心想,興許是茯苓給的運氣,她走后,那畜生便沒再來過,實在是讓她輕松了不少。 廂房中,柳茯苓也按捺著想要見見故人敘舊的沖動,乖巧的站在趙云屹的身后,被九王爺仔細打量。 “幾日不見,愈發(fā)動人了。”趙瞻已是許久未見她 ,見到她時,不免也被驚艷了一瞬,這段時間以來,她仿佛脫離了某些少女般的生澀,顧盼之間眼波流轉(zhuǎn),帶著幾分天然的嫵媚,可細細看她眼眸之中,卻仿佛還如當(dāng)初一般清澈,毫無變化。 這一切,恐怕都得益于面前的男人……趙瞻想到柳茯苓信中說到還要一些香露,便十足放心——這趙云屹算是栽在她的身上了。 “殿下也要注意身子,適量 。”趙瞻的第二句話,便是對趙云屹的。 “多謝皇叔?!壁w云屹從他手中接過香露的藥瓶,細細掃了一眼,便塞進了懷中,笑道,“美人在懷,何來適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