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公主在旅行綜藝爆火了[古穿今]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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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旁人的視角來看, 看不出他有半分情緒的波動,就連最震驚那一刻下意識的瞳孔微縮也被他竭力克制住。 可眼前人的神情卻仿佛對他了解至極,知道什么樣的他是偽裝,什么樣的他是真實。 他便覺得自己明明看著她,可視線又仿佛是遙遠又虛無的,透過她,穿過千年的時光, 落定在過往的一段殘存的回憶里。 跨越時光的視線的歸處卻仍舊是她。 那一晚, 她偷溜出宮, 跟著即將遠行的自己, 一路將自己送到城墻之下。 那也是一個寂靜的夜, 城里巡夜的更夫敲完第三道鑼, 子時三更, 平安無事。 前來相送的姑娘去年及了笄,此時亭亭立在自己眼前,手里掌著一盞燈。 搖曳的燭火在夜色里圈出一片暖黃色的光暈,映在姑娘的眼角眉梢,將她一雙盈盈的眸子映得朦朧。 一片寂靜里,她問他:“能不能帶我一起離開?” 她空出來的另一只手攥緊了裙擺,將裙擺上那只振翅欲飛的仙鶴都揉皺在掌心里。 他靜靜看了她片刻。 看得出來,她很緊張。 而他從來沒有嚴詞拒絕過她,就連她最任性妄為的要求,他都不過是一笑置之。 如今他卻冷冽了聲音,緩緩移開視線。 “不能。” 他知道自己移開視線是不忍看見她失落的神情,那樣的神情會讓他心里下意識揪成一團,情緒便會不受克制地外露。 那樣的感覺叫作失控。 他不能。 所以他倏然轉(zhuǎn)身,仿佛沒有半分留戀。 他聽見她沒有跟上來,但想必視線一定是固執(zhí)地落在他身上。 是啊,她向來固執(zhí)。 他終于忍不住稍稍低下視線,落在自己左手食指處。 那里還包裹著輕盈的紗布,下面是一道他不曾放在心上的傷痕,為斫琴時倏然斷裂的絲線琴弦所傷,她卻固執(zhí)地非要替他仔細包扎。 女孩子的聲音響在身后,很輕,一點點變得遙遠。 她說:“沈含章,你要說話算話?!?/br> ...... 沈含章回過神,視線終于能夠凝聚到實處。 眼前的女孩子長得跟從前一樣,認真時眼角會微微挑起一些,勾著嘴角靜靜笑著看向他,仿佛很嫻靜。 只有沈含章知道,她此時定然很不悅。 只可惜,他是個騙子。 于是棠華勢在必得地盯著對方,甚至擺出她那一套最能唬住人的假笑,對方卻仿佛懵懂得不知道她在說些什么,對于她額外的意有所指更是一無所知。 她對面的男人好像是慢了幾拍,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提醒她:“我姓遇?!?/br> 棠華嘴角的弧度卻扯得更大一些,此時才仿佛透露出些微真切的喜意。 她說:“哦,是嗎?” 她才不信。 對方聽見她叫錯名字時,眼睛里連半點兒驚訝神色也沒有,平靜得過于異常。 除了那個說話不算話的還慣愛裝出一副沉穩(wěn)模樣的騙子,還有誰能做出這樣一番姿態(tài)? 棠華保持微笑,向?qū)Ψ秸\懇致歉:“不好意思,是我叫錯了?!?/br> 對面的人果然也隨著她笑,一雙桃花眼盈滿笑意,格外好看。 “沒有關(guān)系,棠小姐?!?/br> 棠華卻覺得心里窩火。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將笑意闊大至眉眼之間。 她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真誠更添三分,主動又開口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叫錯,全因我認識一位故人,與你十分相像,只可惜想來命數(shù)不是很好,早早亡故了?!?/br> 棠華說這些話時,眼睛定定看著對面的男人。 對方緩緩眨了眨眼,長而密的睫毛隨著他的動作輕顫,卻再也掩蓋不住眼底一閃而逝的其他神情。 棠華心中閃過一絲得意。 她繼續(xù)接著方才未說完的話往下說:“......不然我定要替你們二人引薦一番,你與他必定會一見如故,互相引為知己?!?/br> 如果此時柏辰這位老陰陽怪氣選手在場,一定能敏銳地品味出棠華話里那番怪異的意味。 只可惜在場的只有兩位當(dāng)事人,一位仿佛自己真的十分誠懇,一位裝傻。 誠懇的當(dāng)事人與裝傻的當(dāng)事人靜靜對視片刻,互不相讓。 遇淮的面具確實無懈可擊,棠華也不得不承認,他向來如此,只做他自己想做之事,外界的人或事從來干擾不到他半分。 她突然覺得沒什么意思。 于是棠華收起所有神情,也不管自己變臉是否變得飛快,對方是否覺得她詭譎或是可笑。 她只是仿佛突然間就卸掉了身上所有的氣力,變得冷淡又松散。 “跟大家一起來吃個夜宵吧。”棠華退后一步,收回目光,終究還是忍不住又添了一句,“遇先生?!?/br> - 棠華出面,柏辰打下手,在跟民宿的負責(zé)人一番交涉后,幾人終于成功借來了對方的廚房。 因為天色晚,出門采購必定不現(xiàn)實,負責(zé)人允許他們使用廚房里剩余的食材調(diào)料,總之他們也一口允諾會付費給對方。 一切順利,且不知道是不是這家民宿餐廳的大廚個人興趣使然,還是從前的游客留下來的紀念品,棠華他們一行人在擱置調(diào)料的櫥柜里竟然找到了一些中國人慣用的調(diào)味品。 柏辰原本以為自己是被拖出來加班打工喂隊友的,沒想到陶秋然告訴他,這次他們的公主殿下親自下廚,不用他費心。 棠華進廚房點了點調(diào)料和食材,對于做什么有了頭緒,看著那些灶具她卻顯得有些犯難。 英國人不用明火,用電熱爐或是電磁爐,對她而言稍顯新奇復(fù)雜了。 于是很快,坐在外面老老實實乖乖巧巧等吃的嘉賓一行人看見棠華從廚房里探了個腦袋出來,朝他們問了一句:“有人替我打個下手嗎?” 一群人里唯一會做飯的獨苗苗柏辰自覺起立,卻被身旁兩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大力按回沙發(fā)里,按得極牢。 兩個女孩子把他按牢了,就迫不及待爭相舉手—— 江群:“嗚哇!jiejie的狗,隨叫隨到!” 賀林仙:“我、我來給你幫忙,不用別人!” 棠華看了她倆幾眼,有些狐疑:“你倆會做飯嗎?但凡會一點點......” 江群和賀林仙有些不好意思,對視一眼后又不死心地繼續(xù)主動請纓:“怎么不會呢!我們可以學(xué)!” 很快兩人被一旁看戲看得正樂呵的陶秋然拉住:“得了吧你倆,別添亂?!?/br> 兩人頓時將火力轉(zhuǎn)移,瞪了陶秋然一眼:“叫我們別添亂,你倒是去幫忙???” 眼看著場面又要變成小學(xué)生吵架,棠華頭疼得捂了捂額頭,準(zhǔn)備默默鉆回廚房自己研究研究。 就在這時,遇淮卻突然起身,道:“我來吧?!?/br> 他的聲音清越又好聽,一經(jīng)響起,房間內(nèi)的爭吵就被短暫地按下了暫停鍵。 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他起身走向廚房的方向,鎮(zhèn)定自如。 棠華卻挑了挑一邊眉毛:“你會做飯?” 尾音上挑,帶著下意識的挑釁意味。 她會做飯時因為小時候不懂事愛亂跑,不止一次偷溜進御膳房偷學(xué)御廚們做飯。 至于他? 他曾經(jīng)端給自己一碗甜湯,偏要她當(dāng)下就嘗嘗。 他倒是沒說這碗甜湯是他自己親手做的,可偏偏不巧讓她在亂跑時撞見了他偷用她宮里的小廚房。 原本她滿心歡喜地舀起一勺,結(jié)果僅那一勺喂進嘴里,就叫她對甜湯這一類食物產(chǎn)生了一生的心理陰影。 他說他會做飯?不如她信王八會上樹。 結(jié)果起身朝她走過來的男人還真的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看臉上神色,那是半點兒心虛也無,不像從前,被她哄騙著嘗了一口自己的成果后還知道別扭,耳尖都紅。 行,看來說謊的王八真的會上樹了。 棠華無語了片刻,將腦袋縮回去,專心致志擺弄她清點出來的食材,懶得理他,就連他跟進廚房里了,她也懶得多打一聲招呼,任憑他隨意。 剩下四人留在原地,你汪汪我,我汪汪你。 江群撓了撓頭,第一個開口:“你們覺不覺得,棠華jiejie跟這位顧問老師之間的氛圍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賀林仙又開始咬手指。 覺得,太覺得了。但她不承認! 陶秋然原本大咧咧等在一旁只等開飯,此時聞言,仔細動腦子想了想,恍然:“你說得對!” 隨后他換上一副八卦神色,壓低了聲音卻有些興奮道: “你們知道嗎?我今天出門找棠華,本來是想找她說點事兒的,結(jié)果就看見他倆擱內(nèi)屋外頭嘮嗑,也不知道嘮了點啥,那氛圍,嘖嘖,整得跟約會似的!” 江群睜大了眼睛:“哇,真的假的?我就覺得jiejie和他認識qaq畢竟jiejie的琴也是找他做的呢,只恨我不會斫琴,不能代替狗男人。。。。” 賀林仙在一旁贊同地狠狠點頭:只恨她不會,不能代替狗男人! 陶秋然繼續(xù)八卦:“可不是嘛,有點意思。你說我到時候拉他倆一起來給我做代言怎么樣?嗯,想想效果就不錯,他倆光站在一塊那么一看,確實般配?。 ?/br> 賀林仙就瞪大了眼睛,腦筋飛速轉(zhuǎn)動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最后她只能弱弱吐出一句:“你、你不要亂污蔑人!” 陶秋然茫然:“啥玩意兒,污蔑?我污蔑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