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走，她并沒有那樣釋然, 而是看著晚上的天空, 抱著兩條腿坐在床上。

    不好意思呀, 林霧，今天可能讓你傷心了。

    你，還是好好過日子比較好，別招惹我比較好。

    比起你的臭脾氣, 我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那么聰明的小狼崽子, 應(yīng)該知道如何做才會讓自己獲得最大利益。你那么努力地對我好, 我都知道, 但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以后都別做了。

    相比起來, 我倒是更希望你紈绔一些，不顧他人死活一些。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會活得很好。

    還是那句話，希望你幸福。

    ***

    錄制衛(wèi)視跨年晚會, 程若晚是第一次。

    關(guān)于定什么節(jié)目, 梁鳥和導(dǎo)演組討論了一陣。本來像程若晚這種演員，站樁唱唱歌就行了，沒有太多存在感, 唱歌也都是假唱, 主要還是給大家舔顏用。

    程若晚提出她其實也可以跳個舞。

    “畢竟也算是選秀出來的?！背倘敉硇χf。

    雖然成團了也沒什么用, 但程若晚在花海多少也算是個小舞擔(dān)，只站樁唱歌確實太保守，無效參與跨年。

    導(dǎo)演組一商議，的確加上舞蹈可看性會大大提高，但是她自己跳舞的話怕不好鎮(zhèn)場，于是問程若晚：“節(jié)目組準備邀請的人員名單都在這兒了，程老師想跳舞的話，有沒有覺得合適同臺的老師？”

    順便炒炒cp，搞得好能引爆不少話題。

    程若晚理解導(dǎo)演組，已經(jīng)定下請好的人，從這里找最方便，如果她再說別人，導(dǎo)演組要先去跟領(lǐng)導(dǎo)談，再去跟明星本人談，還不一定能不能談成。

    程若晚從頭看到尾，沒什么熟人。這種晚會，大部分還是會邀請歌手的，演員請的本來就少。演員和歌手又本質(zhì)不是一個行當。

    她開玩笑指著其中一個名字：“要不我跟白淵跳吧，我是她粉絲?！?/br>
    她真的只是開玩笑，卻在下午的時候接到梁鳥的電話，說白淵同意了。

    程若晚：“沒開玩笑？”

    “沒開玩笑，聽說白淵還挺高興的，她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跟我約時間了?！?/br>
    程若晚哇哦一聲。

    梁鳥：“你真是她粉絲？我以為在她們團里，你會喜歡杭棋?！?/br>
    程若晚把電話掛了。

    單從外貌來看，林霧和杭棋的類型有點像。

    梁鳥是故意的。

    好在梁鳥開玩笑八卦只是她偶然迸發(fā)的惡趣味，掛了電話就好好工作，不多時事情就都談好，還給程若晚爭取了當晚最好的時間段。

    “好好練。”梁鳥只給她留下這幾個字。

    程若晚和白淵要跳舞的事情很快就被衛(wèi)視作為重磅預(yù)熱放到了網(wǎng)上，一時人聲鼎沸，在跨年那些熱熱鬧鬧的消息里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勁爆。

    剛開完會，并且發(fā)了不小脾氣的林霧冷著臉坐進車里，拿出手機只看一眼，就看見了這條推送信息。

    林宜跟她一樣一樣地講了工作流程，見她只盯著手機看，便不做聲了。

    過了幾分鐘，林霧把手機收起來：“繼續(xù)。”

    程若晚和白淵練習(xí)了半個月，兩人熟悉起來得蠻快，年齡差8歲的程若晚是當之無愧的jiejie，但白淵在第一次喊jiejie的過程中突然猶豫著叫不出來，讓程若晚嗅到了一絲真相。

    等熟了很多，她就問：“所以，傳言是真的吧，你和唐識雪？”

    白淵眨眼睛。

    程若晚了然。

    白淵也來了精神：“晚姐單身嗎？之前聽說過你好像也是彎的?！?/br>
    程若晚也眨眼睛：“你猜我為什么猜到你是真彎。”

    兩個人默契地互相拍了手心。

    她們練了快兩周，衛(wèi)視的跨年晚會都是錄播，也賣票，有些粉絲們?yōu)榱艘娕枷?，已?jīng)把票都瘋狂地搶沒了，等到了錄播那一天人山人海，程若晚恍惚以為又回到了花海。

    錄播的過程有些漫長，但可以多表演幾次，程若晚和白淵的舞臺跳了兩次，導(dǎo)演在耳返里對她們說非常好，cp感特別強，下面的粉絲情緒十分激動，大部分都是白淵粉絲，人多勢眾，山呼海嘯，嗷嗷地都在喊程若晚。

    【程姐你太美啦?。　?/br>
    【jiejie看我！jiejie看我！】

    【白淵你小子jiejie緣太好啦！！】

    程若晚：？

    白淵對自己的粉絲指指點點。

    程若晚和白淵回到后臺，工作完成了的人都會格外開心，她們換了衣服，一邊卸掉舞臺妝，一邊聊天，臨走前兩個人擁抱了一下，白淵忽然想起什么：

    “你跟林氏集團的林總認識嗎？”

    米元忽然緊張，緊張地拎著包看著白淵。

    “她之前請我吃過飯，很奇怪，問了我很多生活上的問題，還問了我們跨年節(jié)目的錄制時間，還說我熟悉唱跳，讓我多多關(guān)照你，別受傷什么的，我說開玩笑，漂亮jiejie又是前輩，我一定盡全力照顧好?！?/br>
    “你們是朋友嗎？”

    米元看著程若晚，腦子里想的是，白淵果然如傳說中一樣沒什么心眼的樣子，但凡有點人脈，應(yīng)該都知道程若晚和林霧之間的關(guān)系。

    她居然還直接問出來。

    程若晚笑：“嗯，是舊相識。”

    “她人不錯的，沒什么霸道總裁的脾氣，對我蠻客氣，而且對你似乎挺在意?！卑诇Y好心地夸了夸請她吃昂貴大餐的人：“那，jiejie再見啦，希望我們以后有機會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