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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有誰能拯救這個爛掉的世界,大概也只有對方能做到了。 他是和對方完全相反,可是不代表他會唾棄這種類型的人,反而隱隱有一絲欣賞。 品德高尚的人,永遠值得尊敬。 至于王位,說實話那對他來說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他唯一的訴求就是活得自在又快活,可是坐上那個位置之后,絕對會受一些討人厭的約束,那很麻煩。 如果想要完全不受約束的話,那可能要變成殺的血流成河的暴君才行吧。 不過他還沒有壞到那種地步,殺人也很麻煩,如果能避免這種事情發(fā)生的話,那當然是最好不過。 其實假設國王不會用任何事影響到他,不讓他感受到威脅,他壓根就不會花費力氣去爭奪什么王位。 當然,他也不會直接將那個位子讓給奧斯維特,那是對雙方的不尊重,他欣賞對方,并為和對方成為對手而感到興奮。 就讓他們堂堂正正的比一場吧。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炮灰,也不是別人的墊腳石,他就是他自己。 只要是他發(fā)自內心做出來的選擇與努力,無論輸贏,他都是為自己而活的主角。 楚愉將唐子昂被風吹亂的小卷毛捋順,微笑道:“再幫我跟他帶一句話吧,告訴他很榮幸能成為我的對手了,希望他全力以赴,無論是什么樣的結果,我都會開心的?!?/br> 唐子昂對這句話懵懵懂懂,但是他有些看呆了,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楚哥變得更好看了,不是容貌上的變化,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讓他的心再次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雖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真正性格,這并不是他的理想型,可卻意外的更加迷人了。 “好?!碧谱影捍舸舻狞c頭,稀里糊涂的拎著一袋焦了的烤串被送出了公爵府,等再回過神的時候,身邊已經有兩個人面帶打量的看著他了。 羅蘭:“一定要幫老大報仇?” 唐子昂訕笑:“誤會,都是誤會,你們不是也聽見了嗎,楚哥已經單方面對老大和解了。” 季朔:“烏斯公爵真不是個好東西,簡直是禽獸不如?” 唐子昂瞪大眼睛:“誰說的,我楚哥才不是這種人,這是污蔑!” 兩人目光一致的看向他,露出嘲諷的冷笑。 唐子昂想起來這話好像是自己說的,他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然后轉身就跑,“我還要給老大送東西,先走一步啊!” 安德爾家族的莊園內。 “扣扣——” 敲門聲突然響起,奧斯維特閉著眼睛,縮在床上發(fā)抖。 他躺在邊境星山洞里的獸皮上,周圍放了一件風衣外套,一條長圍巾,還有他始終握在手上的一截黑發(fā)。 這是Alpha在易感期會有的筑巢行為,一般是和自己的Omega伴侶一起,互相把對方的貼身物品堆成小窩的形狀,然后自己躺進去被伴侶的氣味包圍。 雖然奧斯維特回來后就已經喝了抑制易感期的藥,可是效果并不理想。因為他這次不是在易感期未開始前就壓下去,而是到一半了才吃藥抑制,就像火山已經爆發(fā)到一半,根本不可能再把巖漿塞回去,而且把那個爆發(fā)的口子堵住,火山會被憋的非常難受,時間長了,會經歷更加盛大的爆發(fā)。 他現在就屬于這種情況,只能靠楚愉的一些物品來壓制,可是對方的東西太少了,風衣和圍巾是他逃出公爵府時拿走的,基本上淡的沒什么味道了,只有那截頭發(fā)還有源源不斷的玫瑰香氣。 誰能想到,他當時出于惡意割掉的一截頭發(fā),現在居然成了他的珍寶呢。 今晚的易感期發(fā)作的格外嚴重,奧斯維特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他好想現在就飛到楚愉身邊,把對方抱在懷里。 聽到敲門聲,他睜開發(fā)紅的雙眼,努力遏止著顫抖走到門前。 奧斯維特打開門,撲面而來一股熟悉的信息素味道,讓他恍惚間以為外面站的是楚愉。 可惜更加濃郁的香蕉味也同時進入他的嗅覺系統(tǒng),易感期讓平時已經習慣了這股信息素味道的奧斯維特微微瞇起眼睛,露出準備攻擊的姿態(tài)。 非常熟悉他表情的唐子昂連忙出聲:“老大,是我??!” “知道是你?!眾W斯維特沙啞著嗓子道。 如果是別人,他現在早就已經發(fā)動攻擊了,也虧得他的自制力夠強,唐子昂今晚才沒能慘遭毒打。 不過…… 他身體輕輕前傾,嗅了嗅唐子昂身上的味道,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身上的另一股信息素是從哪粘上的?” 唐子昂撓了撓頭,把手上一直拎著的袋子遞給了他,“老大,你最近不是一直派人監(jiān)控烏斯公爵嘛,我以為你們有仇,就打算去會會那個烏斯公爵——” “你跟他交手了?他受傷了嗎?”奧斯維特渾身散發(fā)出一股低氣壓,表情難看的打斷他問道。 唐子昂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還沒進去就被抓了,再說了我怎么可能舍得打楚哥呢!” “楚哥?”奧斯維特揚聲。 唐子昂沒看懂他臉上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道:“對啊,老大你知道楚哥吧,我經常和你們說的,就是之前來找你的時候認識的,我今晚才發(fā)現原來他就是烏斯公爵,我覺得你們之間肯定有誤會,楚哥人真的很好的,他不會無緣無故做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