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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栗栗查了下安排,三天后。 我要去。 叮的一聲抵達一層,燕名揚大步走出電梯,你幫我把行程排開。 沈醉讓小安退了鑰匙。等了三天,他也沒等到燕名揚那邊的消息。 胡涂將信將疑地幫沈醉聯(lián)絡了裴延公司里負責租房子的部門,同樣沒什么動靜。 沈醉原本指望這件事能直達裴延的耳朵,而后裴延十有八九會打電話給燕名揚。 事情未如預料中發(fā)展,沈醉暫時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 上海冬雨連綿,天空多是鉛色,灰沉沉的。沈醉窩在家里靜靜讀了幾天劇本,很快就是《失溫》的首映了。 首映禮這天,飄著零星小雨。 沈醉抵達場館時,門前的隊伍已排成長龍,人頭攢動,都是等著入場的觀眾。 由于霍離因病缺席,觀眾里女主畢佳佳的粉絲最多,其次則是各類影迷。 作為江郎才盡的典型代表,頂著天才演員的名號出道的沈醉成名后嚴重低產(chǎn),已許久不曾上片。 他望著車窗外冒雨排隊的觀眾,默默地又轉了回來。 不用羨慕。 胡涂陪著沈醉一起來的,他久經(jīng)沙場,讀懂了沈醉的眼神,等《失溫》一上,你的粉絲馬上就會多起來。 沈醉隨便牽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其實之前,我們團隊給你做過分析。 胡涂說,你的影迷群體并不小,還很穩(wěn)固,只不過他們不像刻板印象里的飯圈天天到處吹彩虹屁而已。 何止是不吹, 沈醉想起自己在網(wǎng)上的萬丈黑料樓,甚至還會罵我。 那是對你有期望。 胡涂拍拍沈醉的肩,打起精神,不管今天誰的粉絲最多,主角都是你。 車開進場館內(nèi)的停車場,沈醉看了胡涂一眼,租房子那事有消息嗎? 還沒。 胡涂一頓,有些憂愁,你跟燕總到底... 沈醉偏回頭來,沒有說話。 他和燕名揚已有多日毫無聯(lián)系。 往小了說,叫冷戰(zhàn);往大了說,就叫冷暴力分手。 沈醉起初沒有料到事情的走向會如此嚴重,燕名揚比想象中的更難攻克。 沈醉有些累了。 如果借此與燕名揚徹底掰掉,而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呢? 天氣陰郁纏綿時,沈醉偶爾會冒出退縮軟弱的想法。 沈老師,到了。 小安拉開車門,先下了車。 沈醉嗯了一聲。他目光投向通往場館里的那條路,深吸口氣后下了車。 今天的活動安排先是簡單的主創(chuàng)見面會,之后是電影首映,電影播完后還有一些主創(chuàng)與嘉賓和觀眾的互動環(huán)節(jié)。 觀眾正在陸續(xù)進場,嘉賓則是走專門通道。沈醉在后臺化妝時,收到了劉珩的微信。 劉珩:我已經(jīng)到了。 劉珩:剛剛我碰見師母了。 劉珩口中的師母是夏儒森的妻子柳淳。她也是導演出身,近年來多從事電影教育和評委工作。 沈醉少年時曾跟著柳淳學過很多電影理論和美學啟蒙,一分錢的學費都沒付過。 沈小醉:...?師母也來了?一個人來的嗎。 劉珩:你放心,老師沒有來。 沈小醉:哦。 要是劉珩沒提柳淳,沈醉或許發(fā)覺不了潛意識的期待。 老師沒有來看自己的新電影首映,這原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沈醉卻還是感到不可避免的失落。 就像是幼兒園文娛晚會,別的小朋友都有家長在臺下拍照鼓掌,只有沈醉沒有似的。 沈醉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兀自出神,任化妝師在自己臉上搗鼓。 沒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沈醉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導演裴延。 裴延像視察的領導,都準備好了? 沈醉點點頭,他早就背熟了要回答的問題。 那就好。 裴延對沈醉還算放心,你一向會演,問題不大。 ......... 對了,燕名揚今天來嗎。 臨走前,裴延自然問道。 沈醉怔了下,才反應過來裴延不知道他跟燕名揚鬧翻的事。 他... 裴延瞇了下眼,十分敏銳,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會是跟燕名揚掰了吧。 沈醉張了張嘴,正想著要不要告訴裴延,利用裴延刺激燕名揚。 卻見裴延無所謂道,掰了就掰了,不要影響今天場上的發(fā)揮。 ......... 裴延走后,沈醉翻著手機,莫名其妙地就點開了微信。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多日前的那句今天謝謝你送我回家。 燕名揚今天會來嗎。 或許是因為夏儒森沒來,沈醉此刻是希望燕名揚能來的。 盡管一進入公眾場合,燕名揚就像換了個人。他屬于這個攘權奪利的行業(yè),屬于你來我往的社交名利場,唯獨不再是小菟的燕哥哥了。 沈醉不想看見那段聊天記錄,啪的把手機倒扣在臺面上,旁邊一直安靜著的化妝師小姐嚇得刷子一抖。 客觀來說,燕名揚確實是個人物。他若是要來,不會毫無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