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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好生氣的。 燕名揚哼了一聲,一時竟讓人分辨不出這是正話反話。 你真覺得沈醉喜歡梁策嗎。 桑栗栗:......... 燕名揚捋了捋自己的西裝外套,語氣自信沉穩(wěn)毫不激烈,點到即止,去給譚總打個電話。 桑栗栗愣了愣,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而燕名揚已經朝沈醉剛剛的方向走去了。 他走得并不快,甚至刻意有些放緩腳步。 于是,當燕名揚被侍應生引到沈醉和梁策的桌前時,這里只有沈醉一人。 毋庸置疑的是,梁策被一個不可拒接的電話抓走了,盡管只是暫時的。 我記得,你說你很少吃魚的。 燕名揚在桌前坐下,沈醉正在品嘗日落。 什么意思? 沈醉慢條斯理地咀嚼完一整個日落,要我夸贊你記憶力強嗎。 ......... 大廳里有不少卡座,距離卻隔得遠。人聲交談和往來腳步并不吵人,反倒像一種和緩的白噪音。 這張桌前,終于只剩他們兩人了。 燕總蒞臨此地,有什么要事么。 沈醉輕撫了下半干不濕的碎發(fā),若無其事道。 他的唇宛若紅酒染就,還有些余暈流向臉頰口齒,一動便醉了人。 燕名揚定定地望著沈醉,像是在思考自己該說什么,該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說什么。 這或許將決定今晚的基調,甚至決定他們的未來。 就在今天下午,燕名揚剛剛發(fā)過誓:自己絕不向沈醉低頭。 默念著這個誓言十遍后,燕名揚終于開口了。他的語氣中梗著一根不肯低頭的刺兒,眼神蠻橫無理,滿臉我行我素。 我想來看看你,不可以嗎。 第104章 好了許多 看我? 沈醉淡然一笑。落在燕名揚眼中,他所在的方向似乎點起了一盞鮮明的小燈。 我確實好看,這是個公認的事實。 沈醉抿了下嘴。他又夾了一塊日落放入盤中,既不趕燕名揚走,也不邀請他共進晚餐。 燕名揚一手撐在桌上,下意識把玩著一柄勺子。他躁動不安,又有些許的興奮。 在說出下句話之前,燕名揚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一個問題:他今天究竟是來干什么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此顯而易見,可他竟從未直面。 沈醉再次咀嚼完一塊日落。他的表情恬淡平靜,沒有流露絲毫厭惡。 燕名揚放下勺子,桌面上響起一聲清脆的哐當。 你喜歡日落? 燕名揚說,這是一道...頗具爭議的壽司。 它很獨特。 沈醉放下筷子,端起冰檸檬水喝了口,所以它起碼值得被尊重。 尊重二字從沈醉口中說出,變得有幾分刺耳。 燕名揚像是不自覺地咬住了唇,他的眼神微動,仿佛在掙扎。 我絕不會向沈醉低... 對不起。 燕名揚語速飛快,這三個字跟逃命似的從他唇間逸出。 沈醉像是有些意外,抬起了頭。 燕名揚迎著沈醉的目光。他眉間微緊,仿佛在拼命克制著躲閃的本能。 以前的事,對不起。 燕名揚說完,那個答案在他心頭清晰地浮現(xiàn):他燕名揚是來找沈醉復合的。 什么理性、尊嚴、面子、道理... 這些東西毛用都沒有,該扔就得扔。 沈醉是一道變幻莫測、妙不可言的主觀題。燕名揚像個裸考的學生,在一團漿糊般濃密的大霧中橫沖直撞,從不知道零分和滿分哪個離自己更近。 唯一確定的是,這道題除了滿分,全是零分。 燕名揚的心臟砰砰跳著。即使在他還需要被別人挑選的那些年,他也從不曾如此焦慮過。 他神經質地留意著沈醉的反應,在等待一場審判。 ...哦, 沈醉怔了一會兒,才出聲。他顯然并未料到如此局面。 而后他在燕名揚的目光中直率地聳了聳肩,從容中故作詼諧,那么,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對不起別人的事了。 燕名揚尚未來得及開口,卻見梁策回來了。 電話打完了? 面對梁策,沈醉溫和許多。他笑了笑,日落很好吃,謝謝你。 ...嗯。 梁策拉開椅子,在沈醉身旁坐下,臉色有些陰。 燕名揚見狀,只得不太愉悅地暫時收住了自己想對沈醉說的話。 你怎么了? 沈醉注意到了梁策的異樣。 梁策不太自然地說了句沒什么,可他投向燕名揚的目光是藏不住的。 沈醉心下了然。他皺了下眉,沖燕名揚道,你又干什么了。 燕名揚面對沈醉時卑微得像個等待判決的死刑犯,可提起梁策他就沒那么客氣了。 我只是讓桑栗栗給譚總打了個電話,知會一聲。 燕名揚沖梁策挑了下眉,他不是讓我替他管你嗎?我燕名揚既然答應了,就得親自出手好好教育你。 明天記得按時來上班,遲到會扣全勤。 ......... 我雖然憊懶,但該守的規(guī)矩會受,不勞燕總掛心。 梁策冷笑一聲,倒是燕總你長期以沈醉生病為由,不允許他接戲,不讓他去《藍天之下》試鏡,連通告合作都推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