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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名揚倚在一旁的玻璃門上,灰杏色的西褲外系了條印著玫瑰的圍裙,像在惟妙惟肖的線稿上打翻了調(diào)色盤。 劉珩聲稱做魚憑的是感覺、品味和認真,沒有框定的、死氣沉沉的規(guī)矩,燕名揚覺得劉珩是在扯淡。 燕名揚記性絕佳,靠觀察記下了一份精準而苛刻的清單,具體到幾分幾秒,放入幾克某物。 醒了? 聽見開門聲,他放下手機抬起頭,笑了笑,魚已經(jīng)好了。 沈醉點了點頭。他揉了下眼睛,宛若剛剛睡醒。 我要拿魚湯泡飯。 燕名揚盡管不擅長做魚,盛飯還是會的。他給沈醉盛了半碗飯,澆上了濃稠的白色魚湯汁。 劉珩看了眼時間,那我就先走了,晚上還有事兒。 剛坐下的沈醉放下了手中的碗,抬起頭。 是真有事兒。 劉珩無奈地嘖了一聲。他拍了下沈醉的肩,我本來下午約了人談事情的,臨時改到晚上。 ...哦。 沈醉默默端起碗,繼續(xù)一小口一小口地扒起了飯,拜拜。 燕名揚剛剛解下圍裙。他把圍裙掛在椅背上,露出一個頗有風度的笑,我送送你。 不用了。 劉珩根本懶得和燕名揚客套,免費的東西是最貴的。 燕名揚:......... 這魚是你買的? 劉珩走后,沈醉不咸不淡地問。 燕名揚杵著有些尷尬,好在他向來善于應付各類場合,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下,對。 賣魚的老板認出了劉珩,本來想免費送。 我也是為了規(guī)避風險,萬一以后老板拿這個做宣傳呢?一條魚可不值宣傳費用。 沈醉抿了下嘴。他扒完了一半的飯,正夾了塊魚rou在挑刺。 所以你對別人的善意,都是在等著有一天得到回報就像投資一樣。 燕名揚怔了下,半晌才拿起筷子,坦率道,絕大部分是的。 人情往來也是很累人的,我其實很內(nèi)向。 沈醉仿佛聽到了什么地獄冷笑話,放下挑了一半刺的魚,什么? 燕名揚知道沈醉不信,不以為意地笑了下。 判斷一個人是否內(nèi)向,不是看他有沒有社交能力,而是看他在與人相處中是愉悅抑或損耗。 能力可以學,性格很難改。 你也會損耗嗎。 沈醉神色微變了些。 當然。 燕名揚給沈醉加了一勺湯,我又不是神。 盡管我很有天賦,但大多數(shù)我會的事,還是靠后天不懈努力得來的。 沈醉沒說話,低頭喝了口溫熱的魚湯,習慣性舔了下嘴唇。 我真正擅長處理的是復雜卻有規(guī)律可循的純粹事務,我厭惡一切無用、低效、膚淺而冗長的東西。 燕名揚頓了頓,譬如社交,譬如給予和收獲不知真假的善意。 我跟所有人相處,本質(zhì)上都在消耗能量。 他望著沈醉,似乎在心里斟酌了片刻,決定暫且不提梁策的事,除 除了我? 沈醉若無其事地抬起頭。 燕名揚一愣,果斷道,對。 我知道這是句庸俗的臺詞,可我說出來時是發(fā)自真心的。 沈醉終于挑好了這塊魚。他慢條斯理地把魚rou送進嘴里,咀嚼吞咽完畢后才開口,庸俗未必,就是跟你不太搭。 燕名揚淺嘗了一口魚。劉珩的這個菜譜或許是經(jīng)沈醉的口味調(diào)整過的,很有琦市的風范。 就像《俠客行》? 沈醉抿了抿嘴。他放下筷子,目光在燕名揚仍有痕跡的臉頰上逡巡少頃,我聽說,李白的一生也不怎么樣。 他過得既不順遂,也不瀟灑。 燕名揚眼神微微一直,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沈醉是在安慰自己。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燕名揚喃喃地自嘲了一聲,也許是我太害怕淪落到自己不能掌控的境地了。 這也是李白的詩? 沈醉問。 杜甫的。 燕名揚笑了下,杜甫寫李白的。 沈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低下頭繼續(xù)吃魚。 燕名揚留意著沈醉的樣子。他想了想,沒有再說什么。 吃完飯,燕名揚把碗筷都收拾進洗碗機。他磨磨蹭蹭地等著洗碗機工作完畢,才找不到理由繼續(xù)呆著。 沈醉一直靠在沙發(fā)上,不知在平板上看些什么。他沒出言趕燕名揚走,卻也不怎么搭理他。 燕名揚坐在離沈醉一米左右的地方。饒是他一貫長袖善舞,也抵不住客廳里氣氛實在尷尬。 他帶了電腦,可他不想在沈醉面前工作。 工作是工作,小菟是小菟,這兩者應當劃分開來。非要比較的話,顯然還是小菟更重要一點。 今天謝謝你開導我。 沈醉的閱讀告一段落。他站起來倒了杯水,不過,你還不走嗎? 你白天昏過去了, 燕名揚看了看時間,覺得還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