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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獨自站在親友區(qū),在悲傷濃厚的樂聲里與他們幾人握手。 之后陳阿雪被推去火化,沈醉又是孤零零地跪在地上,朝著她遠(yuǎn)去的方向磕了一個頭。 陳阿雪被火化、被埋葬,迅速得仿若一個標(biāo)準(zhǔn)流程。從公墓山上下來時,沈醉兩手捧著阿雪的遺像,靠在燕名揚身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燕名揚悄悄挪了下姿勢,讓沈醉靠得更舒服些。他試探著在沈醉發(fā)旋處觸了下,心想:至少他還是愿意需要我的。 回到醫(yī)院時,沈醉的出院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他只是來拿個行李,按計劃今天下午就要返回上海。 這兩天謝謝你。 下車時,沈醉撫了下被壓得有些亂的發(fā)絲,假裝不知道自己在燕名揚身上靠了一路,辛苦了。 燕名揚倒是有很多句油嘴滑舌的話,卻最終還是都憋住了,嗯。 沈醉點了下頭。他正要下車,小安趕來:沈老師,咱們的車裝行李裝滿了! ......... 只能再坐一個人。 小安憋著笑。 哦。 沈醉若無其事道,那你坐燕總的車吧,我想跟我的行李擠一起。 等等。 燕名揚摁住了沈醉的肩。 沈醉回頭看了燕名揚一眼,干嘛。 我去你那輛車。 燕名揚說著就打開另一扇車門,徑直朝另一輛車走去。 沈醉和小安、梁策、桑栗栗同車,回到上海時已經(jīng)華燈初上。 兩輛車一前一后,都不約而同地開向了沈醉的住處。抵達(dá)單元口后,小安先下了車,張羅著大家一起幫沈醉搬行李。 沈醉想了想,也下了車。 哎沈老師! 小安把大病初愈、剛剛喪母的沈醉當(dāng)成大熊貓,您別動手,我們來搬就行。 沈醉擺了擺手,還是走向了裝行李的那輛車。他敲了敲車窗,不一會兒窗玻璃搖了下來。 怎么了? 燕名揚被三個行李箱擠到了車門邊上,居然還風(fēng)度翩翩地在電腦辦公. 下車。 沈醉胳膊撐著車窗,朝里抬了抬下巴,拎兩個行李上樓,我有話跟你說。 -------------------- 這文它...不知不覺就離完結(jié)不太遠(yuǎn)了(。 第141章 背詩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這么支使過燕名揚了。 燕名揚打量著沈醉,若有所思。 干嘛, 沈醉偏了下頭,聲音還不算小,拎不動? ......... 公寓是定期有人打掃照顧的,所以還算是能住人。 燕名揚拎著兩個大行李箱,跟在兩手空空的沈醉后面進(jìn)屋。 沈老師,你今晚收拾行李嗎? 小安見燕名揚進(jìn)來了,局促地當(dāng)場就想走。 今天不收, 沈醉洗了個手,忙完你們就先回去吧。 沈醉從洗手間出來時,眾人已經(jīng)散去??蛷d堆了不少行李,燕名揚正坐在沙發(fā)扶手上,滿臉主意不像在想什么好事。 你干嘛。 沈醉頗為警惕。 嗯? 燕名揚仿若在想心思,沒干嘛。 不是你喊我上來的么。這么一想,我還挺榮幸的。 ......... 沈醉冷哼一聲,從冰箱里拿了個檸檬,切了擠進(jìn)裝著水的杯子里。 他在高桌前坐下,一手支頜,你不想猜猜我要跟你說什么嗎。 燕名揚唇角有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笑。他起身走到沈醉對面,卻沒坐下。 明晃晃的吊頂燈懸在兩人頭頂,燕名揚兩手撐桌俯下身,眼神意味不明,之前有一次,我去找裴延。 裴延譏諷我,說我對你幾乎一無所知。 沈醉仰頭與燕名揚對視,倏地咧嘴笑了。 你沒惱羞成怒地要打人? 沈醉半真半假道。 我何必跟錢過不去。 燕名揚不甚在意地哼了聲,側(cè)身雙手抱臂坐下,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只是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后者,沒想到竟然會是前者。 沈醉抿了口檸檬水,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嘴角,我們一開始是后者,后來才淪落成了前者。 小菟。 燕名揚側(cè)著抬起頭,斜斜地看向沈醉,裴延告訴我,意難平的故事需要重寫一個結(jié)局;今天回上海的路上,我才恍然大悟:你早就已經(jīng)寫過了,對嗎。 沈醉一手搭著桌面,腰線扭著,眼神明暗不定。 這么多年,我排練過最多的一場戲,就是如何甩掉你。 那是我給這個故事重新寫下的結(jié)局。當(dāng)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至于走不出《左流》,本質(zhì)上是因為我的表演方式。我總是為我的角色投注了太多真實感情,這不全怪你; 我承認(rèn)我偶爾會懷念過去,但那就像讀一段沒頭沒尾的檔一樣:陷得再深,也是走不出一個結(jié)尾的。 沈醉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胡亂畫著。他驀然抬起頭,望著燕名揚輕輕道,你又想把我關(guān)起來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