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熾撇撇嘴，看他起身像是要去房間休息，“哎，你不抽啊？”

    “不抽了?！?/br>
    他沒回頭地擺了擺手，“乖嫌嗆?！?/br>
    作者有話說：

    來嘮！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1章

    我愛你。

    他其實也有過煙癮，在August出道前三年，壓力最大的時候一天能抽大半包，后來覺得不是什么好習慣，說戒就戒了。

    回到房間時應允睡得正香，四仰八叉地霸占著大半張床，卷進被子里的胳膊腿都掙出來搭在床邊上。沒心沒肺的睡姿從小到大都沒變過。

    時淮走到床邊撿起被子，剛蓋回去又被他不老實地掀了，翻身側(cè)躺夾著被子繼續(xù)睡。

    寬松的褲腳被蹭得往上翻卷，露出半截線條流暢的小腿，光滑的皮膚上冒起一層小顆粒。夜里冷空氣侵襲，細薄的皮膚下肌rou忽然痙攣起來，他痛得蜷起身，膝蓋頂在胸口。

    時淮皺了下眉，握住他的腳踝拉進懷里，讓他的小腿肌rou伸展繃直，坐在床邊給他按摩。

    被拿捏住后他就不再亂翻，老老實實伸直腿躺著，揉舒服了無意識地哼哼兩聲。許久過去，他已經(jīng)不抽筋了，時淮卻還沒有停止動作。

    指腹下的觸感溫暖柔韌，帶著觸之不可分離的魔力，無人知曉的深夜里，貪暖的手掌順沿向上，在抵達危險區(qū)域前堪堪頓住。

    “哥……”他緊閉著眼，虛握的拳頭抵在嘴唇前，磨蹭著小聲嘟噥，“哥……我不走……”

    時淮抽出手，把他的長褲拉下來蓋住小腿，低聲應，“嗯，不走。”

    五月的波爾圖夜里還涼，冷水澡令人格外提神。樓下夜游小城的情侶剛剛回來，在窗下的露臺邊擁吻。時淮洗完澡往外瞥了一眼，鬧心地關(guān)了窗戶，上床再給弟弟蓋一遍被子。

    他時常懷疑應允蹬被子的習慣是只有跟他一起睡才會有，否則平時自己睡，一周里總得有七天都會感冒。

    身邊的熱源接近，應允自發(fā)地隔著被子貼過來。他沒有動，因為總是為難。既希望這個距離能再縮短一些，礙事的被子直接消失，又希望不要再近了，免得今晚覺又睡不安生。

    所以他沒有動。

    被冷水澆洗過的身體連同思維都很清醒，時淮躺在熟睡的弟弟身邊，無聲地回想晚上跟秦熾的對話。

    如果沒有妥協(xié)去當練習生，沒有成為August，他現(xiàn)在應該在做什么？

    他會過得更自由。早早出國，學習感興趣的物理或天文學，申請獎學金研讀碩博，之后留?；蛉パ芯克温毠ぷ?，每年回國一兩次探親，年歲大了領(lǐng)著退休金出去環(huán)游世界，最后老死在異鄉(xiāng)不知名的土地上。

    ——那是初中的時子虞給自己安排的未來。

    在遇上應允之前，他給自己安排的未來。

    初三時他面臨人生中第一個艱難的選擇：去實現(xiàn)自己理想的生活，還是養(yǎng)一只惹人憐愛的小狗。

    應小蝶去世時他十四歲，未成年人的身份有諸多不便。時牧桓不愿意暫代監(jiān)護人的身份，應允就會被趕回老家，住到親戚家里寄人籬下，巨額遺產(chǎn)遭到覬覦和瓜分。

    小狗能有什么心眼呢，誰給他一塊糖吃，他就會把身上的好東西全都給人家。

    不能眼睜睜看著年幼懵懂的弟弟回去受欺負——十四歲的時子虞以善良的名義滿足自己的私欲，和時牧桓做了一場改變?nèi)松慕灰祝艞夁h方的未來，得到了一只黏人的小狗。

    從此他再也沒有所謂的私人時間，工作和學校兩點一線，只有在各種忙碌的間隙里逗一逗他的小狗，才能從枯燥無味的生活里獲得些許樂趣。

    “哥……”應允把額頭抵在他肩上，斷斷續(xù)續(xù)地夢囈，“檸檬茶……要放糖……要喝……”

    時淮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撥開他蹭亂的額發(fā)，嘴唇輕輕貼上。

    “睡吧，明天給你做?！?/br>
    他的確把應允養(yǎng)得很好，健康，快樂，純粹，無憂無慮?？扇站锰扉L，他逐漸看清了掩藏在這層關(guān)系下事情的真相。

    被馴服的人好像是他自己。

    ——

    隔天早晨，為愛熬夜的小情侶是最后一對下樓的，跟應允前后腳。

    廚房里彌漫著煎蛋培根和面包片的焦香味，還有前一晚吃剩的火鍋冒菜大亂燉。應允睡足了十二個小時，把前一天缺的覺全補了個夠，整個人神清氣爽地下樓，意外發(fā)現(xiàn)今天的公主殿下起得比他早多了。

    時淮在煮紅茶，剛給爐子關(guān)了火，“過來吃早飯。”

    “哦。”應允拿了片烤面包，咔嚓咔嚓地嚼，吃到一半被拎到桌邊喝牛奶，“我不喝這個……小孩兒才喝這個！”

    “喝?！睍r淮懶得理會他反抗的小動作，不容拒絕地上手直接灌，“昨天晚上睡覺你腿又抽筋了?！?/br>
    小情侶親親熱熱地下樓，正好撞見他被灌奶的場面，十分感慨并選擇旁觀，笑呵呵道，“小乖還在長個子嗎？多補一補?！?/br>
    秦熾也說，“缺鈣是會抽筋的，痛得要死。我當年長個兒的時候也經(jīng)歷過?！?/br>
    “真的假的?！睉逝踔鴾責岬呐Ｄ瘫?，在一眾幫腔中半信半疑地喝了幾口。

    他高中時開始抽條，一下子長得太快身體承受不了，也有段時間經(jīng)常小腿抽筋。可現(xiàn)在他都大三了，本來以為身高都固定了，難道還有機會能再躥一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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