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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他接受好友的時候,他隔著屏幕與桌面的縫隙,注意到了余沉雪搭在椅子上的手,漂亮而纖細的手指,手背上卻布滿了刺目的烏青。 “你現在這樣能玩游戲?”凃寄闌皺眉道。 余沉雪倒是已經接受了,點頭道:“你要相信我,我是職業(yè)輔助?!?/br> 凃寄闌怎么可能相信,本來他在聽到MY俱樂部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匪夷所思了。他以前就連聽都沒聽說過,壓根不知道是從哪里跑出來的野雞。 但是畢竟最近正是轉會期,每位職業(yè)選手要么續(xù)約要么跳槽,他不愿意一直留在雷鳴看飲水機,只要是有俱樂部找上門來,他都可以聊聊看。 最重要的是,明明余沉雪這幅模樣根本就不像是打職業(yè)的樣子,明逾卻莫名對他表現出了完全的信任,總讓人覺得這里面還有什么不可言說的隱情。 “不要讓我掉分?!眱蚣年@說完,點擊接受組隊。 《怒濤》的排位機制非常靈活,就算是三人組隊也能夠很快匹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在余沉雪點了開始對局以后,界面很快就發(fā)生了變化,直達到了角色選擇界面。 誰知道三人皆是愣了愣,發(fā)現各自排到的位置發(fā)生了變化。 凃寄闌原本首選的打野位置,但是因為和隊友撞了居然調劑到了ADC的位置。而本來應該是ADC的明逾,現在被調劑到了補位,也就是差什么補什么。 余沉雪依舊是輔助,但不知道為何有些詫異,“現在這游戲怎么還多了個位置調劑功能?!?/br> “什么叫現在?”凃寄闌突然覺得不太對勁,“這機制都出了兩年了,除非是比賽,正常排位都會因為撞位置的問題自動調劑?!?/br> 余沉雪深深感受到了失誤,“這兩年都只看比賽去了,沒怎么打排位?!?/br> 凃寄闌反應過來,猛地升騰起被欺騙的憤怒,“你不是說你是職業(yè)輔助嗎!” “我沒撒謊啊?!庇喑裂┬α似饋恚爸皇莾赡隂]打了而已?!?/br> 就在這時,他出聲提醒道:“凃寄闌Ban掉太陽金輪,我的手不太方便,接下里會選耳報神,這個輔助在線上會很克制我?!?/br> 他的左手還有些發(fā)麻,很難用那種精細cao作的角色。但是耳報神就不同了,他基本上就是附身在隊友的身上,只有打團的時候才會用到頻繁的切換。 凃寄闌難以置信他居然還有臉指揮自己,“你他嗎……” “Ban完以后選復仇之弩。”余沉雪的吐詞清楚而明快,“我記得你會這個角色,去年季中賽的版本里面用來刷了兩個月的野,現在的版本也有調劑下路的使用記錄?!?/br> 凃寄闌更加震撼,怎么都沒想到他對自己的數據如數家珍,“我他嗎……” 余沉雪眼見著明逾已經淪落到最末尾補位,而且還因為分邊問題被對面ter,聲音頓時輕軟了八度,“不好意思逾哥,這次沒能輔助你了。” 明逾知道這無法避免,倒是沒有太在意,“那就下次?!?/br> “謝謝逾哥?!庇喑裂┦嬲沟男ζ饋?,點漆般的眼瞳濕潤明亮。 凃寄闌:“……” 他的腦子已經完全混亂了。 他是誰在他在哪兒? 這他媽到底是在干什么! “都給我等著!”他惱羞成怒地道。 因為游戲開始,凃寄闌迅速集中注意力,復仇之弩是傳說中由背叛與怨恨聚集起來的角色,所以通體像個幽靈,和耳報神這種本身就是幽魂屬類的角色非常搭配,連技能都可以聯(lián)動。 余沉雪cao控著耳報神附身到復仇之弩身上,掃了眼小地圖,道:“對方打野紅開,我們三級前放線?!?/br> 凃寄闌也看到了,有些詫異于余沉雪的敏感度,畢竟因為他自己是打野所以非常容易洞悉對方打野的動向,但是余沉雪居然比他更快的做出了判斷。 他很少在隊友沒犯錯的時候直接開噴,所以暫時也放下了剛剛的怒意,專心致志的走到下路去對線,而對面下路組合仗著打野就在附近,打得非常兇猛,逮著他窮追不舍。 凃寄闌的脾氣蹭蹭蹭就上來了,他打游戲什么時候被這么壓著打過,看到自己和余沉雪的技能都在就果斷上前,把自己唯一的致盲技能交到了對方ADC的頭上。 但是剛剛交完,他心里突然咯噔,覺得不太對勁。 他這樣的打法完全是出自于習慣,打職業(yè)聯(lián)賽的時候隊友都有高度的反應力,看到他上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的跟上,不管怎么樣都能夠放出不少技能。 然而此時輔助只是余沉雪,甚至有可能連高端局的路人都不如,他當機立斷就想撤退,及時止損。 “別退?!庇喑裂├潇o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凃寄闌只覺得自己眼前驟亂,原本附身在他身上的耳報神在電光火石間躍出,緊貼著他的正前方擋住了對方輔助的眩暈,又在眩暈生效前立馬回到了他身上。 而就在這躍出和重新附身的短暫間隙,耳報神就已經把身上的貫穿傷害、反制還有點燃全部交到了對方ADC的身上,直接令對方ADC的血量下降三分之一。 “你只管輸出。”余沉雪干脆利落的開口,說出了凃寄闌以往的隊友都從未吐露的言語,有那么剎那竟是讓他有些恍惚。 “我會保護你的?!?/br>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