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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順微笑:“您說笑了, 我只是一直知道該忠的是誰而已?!?/br> 楚老爺子死死盯著他, 目光怨毒:“那二十年前那件事……” “二十年前那件事, 我只恨自己能力不足,沒能完全取得您信任。” 陸順淡淡打斷了他:“等我知道始末的時候, 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br> “小姐被您逼瘋了, 淮少爺還沒出生,您又打算把他帶在身邊親自撫養(yǎng),我一個下人又能做得了什么?!?/br> 他只是一個下人,楚棲桐這個正牌繼承人不在, 楚氏集團那邊的事根本就沒有他能插手的余地。 為了能把事情真相告訴楚棲桐,他只能選擇繼續(xù)待在楚老爺子身邊隱忍下去。 楚老爺子氣急:“你……” 哐啷——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巨響, 像是大門被強行突破了。 楚老爺子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剛剛陸順跟他扯了這么久的皮都是在拖延時間。 待他再看向設(shè)備時, 屏幕上已經(jīng)黑了, 那里還有楚淮的影子。 “你們幾個!” 楚老爺子拿拐杖一指身后那些保鏢:“去下面攔著!不能放任何一個人上來!” “是?!?/br> 保鏢聽命,訓(xùn)練有素地沖了下去,走之前還特意反鎖上了房門。 他們不是楚家的人,拿錢辦事,雇主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 楚老爺子轉(zhuǎn)過身,下意識又想使喚陸順,頓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 他咬了咬牙,重新拿起設(shè)備:“叫幾架直升機過來,去天臺待命!” 只要能把宋引墨帶走,再給他時間整頓一下手中的勢力,一切都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雖然不知道楚氏那邊怎么樣了,但是有老三小五他們在,不管楚棲桐多么有本事,也不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奪回楚氏。 那些個股東可都是不省油的燈,當初他坐上董事長的位子之后也是費了好大一頓功夫才安撫住他們。 楚棲桐在外人眼里已經(jīng)瘋了二十年了,這些年股權(quán)變化這么頻繁,當初那些對老家主忠心耿耿的人幾乎都被他通過各種手段換下來了。 就算現(xiàn)在董事長的位置要換人,這幫人也不可能服楚棲桐這一個女人! “金一,把那小子帶上!”楚老爺子吼道。 “是?!苯鹨粦?yīng)了聲,就要拿出皮繩捆住宋引墨的手。 就在這時,門邊突然傳來一道敲門聲。 咚咚—— 實木制大門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對方不緊不慢的,甚至聽上去還有些彬彬有禮。 楚老爺子聽到這聲音全身都僵住了,只覺得手腳一陣冰涼。 那些保鏢沒他的吩咐不可能回來,所以此刻敲門的人除了楚淮不做他想。 但怎么可能! 這里可是三樓,除去剛剛下去的人,一樓二樓他也安插了不少人手! 那小子怎么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就上來了! 一時間,房間內(nèi)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中,沒有人說話。 就在這時,陸順動了。 他繞過楚老爺子,緩步走到門邊。 楚老爺子瞳孔一縮:“金一,攔住他!” 其他保鏢都在剛才被他吩咐下去攔人了,現(xiàn)在他能使喚動的只有金一。 “是!” 金一看了眼手上的皮繩,雖然還沒把人完全綁好,但是看這人這么瘦弱的樣子,估計也不是個練家子。 于是聽到楚老爺子的命令后,他就第一時間松了手,轉(zhuǎn)而先去制住陸順的動作。 但是他沒能走出幾步,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嗤笑聲。 “綁人綁到一半,你真的是專業(yè)的?” 他心下一驚,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到頭部位置突然傳來一道重擊。 這一下砸得他眼前發(fā)白,掙扎著回過頭,只看了一眼,頸部又傳來一陣刺痛,一陣眩暈感瞬間充斥大腦。 緊接著,他就完全失去意識了。 這邊宋引墨剛用解開的皮繩把這人捆得嚴嚴實實的,另一邊陸順已經(jīng)把房間的門打開了。 “淮少爺?!标戫樜⑽⒐?,溫聲道。 楚淮看著面前慈眉善目的老者,微笑地喚了聲:“陸爺爺。” 陸順「誒」了聲,將楚淮請了進來。 這個稱呼,二十幾年都沒變過。 楚淮一進門,就看到一旁的宋引墨手里正拎著一個保鏢一樣的男人。 本人甚至還在用皮繩認認真真地打結(jié),就算聽到這邊的動靜,也沒有朝他這個方向看一眼。 楚淮要被他氣笑了。 剛剛還喊他「哥」,現(xiàn)在又要開始裝不熟了? 楚淮緩步走到宋引墨身旁,看著他慢吞吞地把結(jié)系好,然后就這樣無所事事地站在了原地,眼神偏離,不敢看他。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僵持了數(shù)十秒。 最后還是楚淮先打破僵局。 他微笑著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再慢慢滑到掌心,一點一點地把他手指掰開來,動作溫柔又不失強勢。 直到宋引墨松開手,楚淮代替他拎住人,然后就這樣隨意地扔到了地上,發(fā)出咚的沉聲。 “我來接你了。” 楚淮伸出右手,身體微微前傾,左手背在身后,微笑著看著他的側(cè)臉,端的是一幅風(fēng)度翩翩,彬彬有禮的樣子。 “跟我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