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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摸了摸阮星河的頭發(fā),笑得分外慈祥:“嬸嬸會幫你的?!?/br> “只要你答應(yīng)嬸嬸,接下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什么都別說,什么都別問。等今天一過,阮家少爺?shù)奈恢镁陀肋h是你的。” “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能明白嬸嬸的意思吧?!?/br> 阮星河愣愣地看著對方,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張臉。 上一次見到對方,她還會溫柔地問他「在學(xué)校過得怎么樣」、「實習(xí)還順利嗎」。 在阮家,只有眼前這個人在知道他是假少爺后還想從前一樣對他。 但是現(xiàn)在,他只覺得這張臉很可怕。 “我……明白?!?/br> …… 羅嵐打完三個巴掌,拎著包就往外走。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待在這里的必要了。 阮軒捂著通紅的臉,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等等!你還不能走!白南星呢!你還沒說白南星現(xiàn)在在哪兒!” 羅嵐停住了腳步,優(yōu)雅側(cè)身。 “啊,我忘記了,還有你們誹謗我兒子這回事。” 說完,她拿出了手機,淡聲道:“你們不打算報警,我替你們報。” “也讓外頭的人看看,這個家里頭都是什么些牛鬼蛇神?!?/br> “羅嵐??!”這一嗓門忒大,拐杖的聲音哐哐直響。 老人,也就是阮軒的大伯,臉色漲紅,粗著脖子道:“你別忘了了!你現(xiàn)在可還是這個家的人!你真要做這么絕嗎!” 離婚需要夫妻雙方協(xié)議,如果阮軒不同意的話,他們估計還要糾纏個好幾年,才能真正把離婚辦下來。 這幾年的變數(shù)可就大了。 “是你們先欺人太甚的!”羅嵐厲聲道,嗓音尖利。 “南星他今天本來不想?yún)⒓舆@個宴會!是我硬要讓他過來的!他怎么會突然想到要下毒!” “從幾年前我把他認回來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回過這個家?guī)状危 ?/br> “他這些年跟老爺子無冤無仇,也沒有起過沖突!論嫌疑,在座的嫌疑比他都大!你們哪來的臉污蔑他!” 大廳寂靜了一瞬,緊接著又響起一些竊竊私語。 “你說的可不算……” “無冤無仇,我看不一定吧,老爺子不是不同意同性戀這回兒事嗎,說不定是因為這個懷恨在心呢?!?/br> “誒,有可能啊,我之前看到過,這個群體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的?!?/br> …… 羅嵐捏緊了拳頭,被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說什么,拿起手機就要報警。 “攔住她!” 話音剛落,周圍有兩三個人齊齊撲向了羅嵐,要搶她的手機。 “你們瘋了!”羅嵐抓著自己的手機,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像是在看一群沒有人性的惡鬼。 滿頭白發(fā)的大伯拄著拐杖走向了她,怒目圓瞪,渾濁的眼球凸了出來,丑陋至極。 他俯下身,聲音陰惻惻:“你知道報了警之后對公司的影響有多大嗎!” 要是被媒體公布出去,這可是驚天的丑聞! “現(xiàn)在二弟出了事的消息還不能放出去,底下的股東會鬧起來的!” 那些個股東都是當年跟阮老爺子一起打江山的,一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除了阮老爺子,他們誰都不認。 “管家!” “誒?!蹦赀~的管家連忙應(yīng)聲。 “醫(yī)生剛剛有沒有說,二弟現(xiàn)在還有沒有救。” 管家神色黯然地搖了搖頭:“醫(yī)生還在盡全力搶救中,但是他們說老爺年紀大了,而且最近他勞累過度,身子本就虛弱,可能……” 他話沒有說完,但是底下人都明白了,各自思緒萬千。 就在這時,趁著大家都在愣神的時候,羅嵐突然從幾個人的桎梏中掙脫了出來。 但是她還沒跑出幾步,后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痛得她幾乎暈厥。 手機也摔到了地上。 大伯看著不遠處捂著肩膀半跪在地上的羅嵐,粗喘著氣,收回拐杖,面目猙獰。 “大伯!”三姑尖叫一聲:“你怎么能打人呢!” 大伯回過身拿拐杖指著她,眼里滿是紅血絲,他已經(jīng)瘋魔了。 “三丫頭,你別管閑事,不然我連你也打!” 其他人連忙上前,半真半假地開始勸阻。 “阮家的規(guī)矩,小輩不懂事,就要上家法?!?/br> 大伯拿拐杖掃開一圈人,對周圍人的勸說一概不理,兀自走到羅嵐跟前,揚起手中的拐杖:“二弟不在,我來替他?!?/br> 「啪」的一聲,拐杖重重落下,實實在在地打在皮rou上。 但是沒有打在羅嵐身上。 羅嵐怔怔地看著擋在她面前的這個人。 在上一秒,她有無數(shù)個幻想,期望著這個時候有誰能來救救她,但都不該是眼前這個人。 “對不起,媽,對不起……” 阮星河看著她,抽泣著,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到地板上,整個人哭得難以自已。 是他替羅嵐扛下了那一拐杖。 “是二嬸嬸!是她給爺爺下了毒!還要誣陷到哥的頭上!!” 他像是豁出去了一樣,噼里啪啦地說得很快。 “我今天路過的時候聽到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