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你在飛艇上的時候，是不是只是為了趕上期末考，才那樣哄我的?！?/br>
    莫大大覺得這個問題堪比期末考重要還是你重要。

    說實話，在期末地獄周這個偉大又艱巨的日子里，肯定是期末考重要。

    說實話，他覺得自己最近要跟里希特保持點距離，不然一看到那張臉，腦子里某些限制級畫面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冒出來，非常影響他學(xué)習(xí)。

    特別是最近腦子里關(guān)于強制愛的靈感簡直是爆棚，書背不下去，碼字的靈魂倒是開始蠢蠢欲動。

    而且他現(xiàn)在，嗯，有點害羞。

    一想到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干的那些事，后知后覺的羞恥感冒出來，腳底板尷尬地要摳出五室一廳。

    莫凡喝完最后一口湯，避重就輕，駕輕就熟地哄：“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下學(xué)期補考而已。”

    “現(xiàn)在考完，接下來一整個寒假我就可以陪你了?！?/br>
    里希特眼睛一亮，果然被哄得很開心。

    中途偶爾背到崩潰了，莫凡就走到里希特面前薅他那一頭耀眼的金發(fā)以泄憤。

    回到地面后，里希特就把頭發(fā)染回來了，他自己不太喜歡這個發(fā)色，但是莫凡喜歡，小學(xué)的時候就總?cè)滩蛔∩鲜秩ッ?/br>
    某個晚上，里希特把他抱在懷里，輕聲問道：“你是怎么認(rèn)出我的”

    他長大之后，五官長開，容貌不像小時候秀氣，而且最顯眼的金發(fā)特征沒了，這么多年沒見，總不可能一上來就認(rèn)出。

    “你猜?！蹦脖犻_眼看了他一眼，眼睛彎了彎。

    “你以為我們之前認(rèn)識了多少年，我怎么會認(rèn)不出你。”

    “你既然都知道是我……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br>
    “我在等你跟我坦白啊?！?/br>
    莫凡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我原本都已經(jīng)心軟了，誰讓你要把我關(guān)起來，還要對我用催眠，如果用普通方式問，我早就告訴你了。”

    里希特：“……”

    “那你會得抑郁，都是因為……我？”

    莫凡閉著眼睛沒說話，縮在他懷里，呼吸漸漸平穩(wěn)。

    就在里希特以為他已經(jīng)睡著了之后，才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不是很清晰，像是在說夢話。

    “不全是你的錯……但也跟你脫不了關(guān)系。”

    里希特抿了抿唇，看著他恬靜的睡臉，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只是默默地把他抱得更緊了。

    終于，在漫長的“背書——考試”兩點一線中，期末地獄周，結(jié)束了。

    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莫凡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咸魚癱成待機模式，迷迷糊糊地聽到里希特在他耳邊說著什么，其實也沒聽清，只是習(xí)慣性地「嗯」了聲。

    然后再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

    莫凡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抱在懷里往前走，只是這個懷抱很熟悉，讓他生不起半點防備之心。

    他甚至打了個哈欠，怕冷地把自己往里面縮了縮：“你又把我綁到哪里去了?！?/br>
    「又」這個字，用的很靈性。

    “你醒了？”

    里希特：“昨天不是說今天要陪我去一個地方嗎，你答應(yīng)了?！?/br>
    莫凡：“哦?！?/br>
    好像……是有這么個事來著。

    “去哪兒啊?！?/br>
    莫凡想把自己的眼罩摘下來，但是被里希特制止了。

    “到了再摘?！?/br>
    腳下像是踩著枯葉，咔吱咔吱的聲音聽著讓人很滿足。

    空氣里有種清冽干凈的味道，帶著草木芬芳，和里希特身上的木質(zhì)香氣混在一起，沁人心脾。

    不知道為什么，從剛剛開始，莫凡就覺得自己耳邊的心跳聲跳得很快，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他的生活像是一潭死水一樣沉寂了太久，沒有驚喜，沒有感動。

    這樣的平凡是他喜歡的，這說明他一如既往，安然地活著。

    只是偶爾看到窗外陽光燦爛，一群人聚在一起嬉笑怒罵，心里會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明明他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到了?！?/br>
    莫凡感覺自己被放在了一個木質(zhì)長椅上，眼罩被緩緩來開，融融的陽光打在眼皮上。

    兩側(cè)的銀杏樹上枝繁葉茂，金燦燦的葉子在冬日暖陽的照射下鋪成了一條陽光大道，耀眼地讓人心醉。

    莫凡突然覺得自己喉頭有點發(fā)緊。

    “這里是……我們學(xué)校？”

    他和里希特的母校，位于南方的一所知名私立小學(xué)。

    而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是學(xué)校后山邊上的小花園。

    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寒假了，學(xué)?？諢o一人。

    “你是怎么進來的?！?/br>
    “我現(xiàn)在是這里的股東?！?/br>
    里希特牽著他的手，蹲下身，半跪在他面前，低著頭。

    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讓銀杏樹開滿葉子的。

    莫凡看著他，嘴唇緊張地緊抿著，他好像猜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當(dāng)年我是在這里跟你表白的。”他的聲音和緩。

    莫凡感覺有手指在輕輕撓他的掌心，酥酥麻麻的，讓他有些瑟縮。

    “但是你拒絕了?！?/br>
    莫凡咬了咬唇。

    實際上他不是拒絕了，是逃了。

    “那天也是這樣，陽光很好，滿地的銀杏葉。”

    “我記得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也是銀杏葉，因為你說他跟我頭發(fā)的顏色很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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