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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 孟燃抬手, 輕輕碰了下沒有合上的門, 衛(wèi)生間的門露出了一條細(xì)窄的縫隙。 孟燃抬眼看去, 看到了已經(jīng)脫掉衣服的陸鷗洵。 其實(shí)對陸鷗洵的身體,孟燃如今再熟悉不過——兩人雖沒越界, 一年多時間, 親密早已遠(yuǎn)勝過普通朋友。 即便如此, 如今隔門看著, 孟燃還是有種窺探感—— 他看到陸鷗洵那完美的裸露的身材,看到陸鷗洵走進(jìn)了淋浴間,看到淋浴間玻璃后升騰起的熱氣,以及水流自上而下地從陸鷗洵肩頭滑落…… 孟燃突然覺得口干舌燥。 他慌忙收回目光,將衛(wèi)生間門輕輕帶上,轉(zhuǎn)身。 陸鷗洵洗完澡出來,照例往孟燃身邊挨,想要「蹭」點(diǎn)親昵。 畢竟這一年多來一直如此,他堅(jiān)信只要自己夠不要臉,孟燃就算一輩子不答應(yīng)他,他也照樣能跟孟燃膩歪。 無非是孟燃一開始拒絕,漸漸動搖,最后半推半就。 流程都爛熟于心,陸鷗洵估計(jì)今天也是如此。 結(jié)果他剛挨過去,孟燃便紅了臉。 陸鷗洵抬起光裸的胳膊摟住孟燃,湊過去,捏了捏孟燃的臉,好笑地問:“今天怎么了?” 孟燃紅著臉,轉(zhuǎn)眸瞄了他一眼。 陸鷗洵便笑,在孟燃耳邊哈氣,聲音低沉:“看來今天沒有拒絕這一步了。” 說著,親上孟燃的耳朵,把人壓倒在床上,和過去一年里的每一次一樣,大狗似的,親吻拱舔孟燃的下巴和脖子,漸漸撩火。 而今天果然和平時很不一樣—— 孟燃既沒推他,也沒在他耳邊嗔怪地說些拒絕的似是而非的話,反而被親得格外動情,還攀住了陸鷗洵的肩膀。 陸鷗洵吻到孟燃耳畔,牙尖輕輕咬了咬,問:“今天怎么了?有需求?” 回復(fù)陸鷗洵的,是孟燃的輕喘。 …… 次日早,陸鷗洵早起,簡單弄了些早飯,吃完準(zhǔn)備去上班。 他以為孟燃還在睡,一抬眼,看到孟燃站在臥室的門框后悄悄往客廳看。 陸鷗洵吃著早飯,好笑:“醒了?干嘛呢?” 孟燃縮了回去。 —— 售樓大廳一如既往的寬敞整潔,玻璃窗外,噴泉被陽光照著,水流折射出剔透的光線。 今天來售樓處的購房者不多,大廳里十分空曠。 孟燃端著林一年半個小時前給他泡的咖啡,坐在窗邊默默出神。 他在想陸鷗洵。 想這一年里,很多和陸鷗洵有關(guān)的事—— 剛畢業(yè)的時候,他租了房子,陸鷗洵死乞白賴,一定要和他住一起,哪怕他公司距離學(xué)校這邊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開始他不同意,租兩室純粹是為了寬敞,想多個房間做書房,最后卻也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陸鷗洵,讓陸鷗洵搬了進(jìn)來。 住進(jìn)來后,陸鷗洵那叫個臉皮比城墻厚,自己臥室不睡,天天往他房間跑,美其名曰在寢室睡一張床睡習(xí)慣了,一個人睡不著。 再后來,陸鷗洵總在床上想辦法和他親昵。 到今天,兩人除了沒真的做過、沒嘴對嘴的接過吻,其他親密行為該有的都有了。 孟燃心底清楚走到如今這步,有陸鷗洵的主動和死不要臉,也是他自己接受默認(rèn)的結(jié)果。 但孟燃之前從未細(xì)想過為什么他能接受默認(rèn),反正隨著時間推移,走到如今就走到如今了。 孟燃又突然想起去年過年,他被mama叫回家,沒住陸鷗洵家。 除夕夜的時候,陸鷗洵突然來到小區(qū)樓下,打電話給他,讓他到陽臺往下看,接著在綠化帶旁的空曠處,邊通著電話,邊燃了一把手持式的煙花。 孟燃記得清楚,那天他站在陽臺,眼前是樓下煙花的炫彩,耳邊是陸鷗洵帶笑的聲音,對他說:“知知,新年快樂!” 孟燃又想起,今年春天,陸鷗洵他們公司團(tuán)建,去了南方一座島嶼,陸鷗洵也帶他一起去了。 他們手牽手,在拍上沙灘的海浪里赤著腳到處跑。 那天天空和海水都是藍(lán)的,他和陸鷗洵跑得格外開心,一直在笑。 還有不久前,他陪陸鷗洵出去應(yīng)酬,陸鷗洵喝得有點(diǎn)多。 從酒店出來,陸鷗洵搭著他的肩,一直湊在他耳邊喊老婆,說:“有什么了不起的,誰還沒老婆了?!?/br> 又露著醉態(tài)地問他:“老婆,你愛不愛我?” 孟燃當(dāng)時回他:“你敢吐我身上試試?!?/br> 陸鷗洵拿臉頰蹭他的肩:“老婆,親親?!?/br> 還有…… “唉,兄弟,你干嘛呢?” 林一年的聲音突然傳來:“你是覺得我們售樓大廳少個雕塑,特意來做雕塑的?”動都不帶動一下? 孟燃回神,面露茫然。 林一年在他旁邊的沙發(fā)坐下,好笑地抬手,在孟燃眼前打響指:“嘿嘿,回魂了,想什么呢?” 孟燃垂了眸子,過了會兒,他抬眼低聲道:“我在想陸鷗洵?!?/br> 林一年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口,聞言驚訝:“啊?” 納悶:“想他干嘛?你們不是天天見嗎?” “我……” 孟燃猶豫了片刻,咬咬牙,終于還是道:“我最近有點(diǎn)反常。” 林一年特押韻的對了句:“因?yàn)槟慵依瞎ソo你買房?” 孟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