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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之看見了, 開口道:“干嘛,不吃嗎?” 程離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不想吃了。” 姜之走過去把蛋糕接過來,“不吃干什么,一會兒沒力氣。” 程離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看著姜之,“一會兒……還做嗎?” 姜之把蛋糕拆開, 沒回這句,“過來許愿。” 他把贈送的蠟燭插在上面, 圍成一個七扭八歪的心形。 程離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我要許什么愿?” 姜之沒嫌這個問題傻,回答說:“就許, 家人平安, 身體健康, 你高考順利, 咱倆永遠在一起?!?/br> 程離在燭光面前慢慢閉上眼睛。 姜之家人平安。 姜之身體健康。 姜之高考順利。 我和他一輩子不分開。 幾秒過后,程離睜開眼睛。 姜之看他,“許完了?” 程離點頭。 “吹蠟燭吧?!?/br> 程離于是把蠟燭吹了。 下一秒,姜之就吻了上來,“生日快樂,程離,今年沒時間給你準備好的禮物,明年給你過豪華生日。” “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程離翻身把姜之壓在鋪滿玫瑰花瓣的床上,按著他的手吻了下去。 手鏈上那兩顆半心扣在一起,發(fā)出微小清脆的聲音,被其他聲音掩蓋,顯得鄭重其事又微不足道。 …… 一晚上,兩人好好利用了這個主題套房,從床上到沙發(fā),到桌子到門板,最后再到那個連著露天陽臺的浴缸,姜之半路餓了就撇下程離去吃兩口蛋糕,然后回來繼續(xù),再餓了就再去吃,沒管程離的臉色。 程離額頭繃起青筋,覺得比起主題套間而言,姜之這個行為更能給他刺激。 …… 第二天早上,程離把姜之從床上拽起來,把他額頭上的膠布撕下來換新的。 “這張臉就被你糟蹋了,好好一帥哥,動不動鼻青臉腫的?!?/br> 姜之在床上坐著愣神,“那昨天你同學還說我?guī)??!?/br> 程離用剛才讓酒店送的碘伏給他擦拭傷口,“他們跟你客氣呢?!?/br> “趙聞的事我弄清楚了,”程離說:“他爸媽是做私營的,去年因為一些糾紛被人起訴,這個事可大可小,就看怎么找關(guān)系了。張政希那時候不知道怎么聽說的,找人托關(guān)系保釋了他爸媽。估計以這個為要挾點,讓趙聞以后聽他的話。但我打聽到他爸上個月又進去了,具體原因還不清楚。 姜之抬頭看他:“你怎么打聽的?” “昨晚給狗哥打了電話,他托人打聽的。” “狗哥?”姜之想起來了,之前他倆還跟這人打過交道,似乎是程離爺爺和他有什么交情。 姜之按了按發(fā)蒙的腦袋,準備下床穿衣服,“他的事等我回學校再說,我已經(jīng)讓你哥……” 姜之動作一頓,突然想起他那天的話沒說完,本來想讓岳峰幫忙查一下趙聞,但被程離生日這事岔開了話題。 程離把衣服遞給他,說:“我會查清楚的,姜哥,你真不用我陪你回去?” 姜之繼續(xù)穿衣服,“不用,你回學校上課,我回去看看要是沒什么事就回來了?!?/br> 程離沒再說什么。 兩人都是下午的車,在車站分開后,一個回了瀾水,一個回了桂蕪。 姜之一上車就跟他爸媽聯(lián)系,聽說奶奶的情況已經(jīng)好轉(zhuǎn),但是半邊身體栓住了,說話和行動都不是很利索。 姜先生說:“你回來也正好,你奶奶醒了之后一直念叨你,還有你……弟弟?!?/br> 電話時間很長,放下手機后姜之向后靠在椅背上,乘務員走過來甜美道:“先生用給您把座椅放平休息一下嗎?” 姜之擺了擺手,眼眶有些干澀。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經(jīng)歷生死了。 當年姜想沒了的時候,他還不大,但也記事了。 那時他爸媽四處求醫(yī),國內(nèi)國外什么先進的技術(shù)都用上了,但還是換不回一條小小的生命。 后來聽保姆偷偷說,他媽那段時間甚至有過自殺的念頭,被他爸發(fā)現(xiàn)了才制止下來。 生離死別,放在姜之身上來說,天塌了也不為過。 除了姜想的事,這么多年他一直風調(diào)雨順,一大家子人和和睦睦幸福美滿,他無法想象有人離開是什么樣子,也無法想象奶奶那么一個愛說愛鬧的人突然癱在床上的樣子。 姜之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到了桂蕪之后,司機在車站接他,隨后直奔醫(yī)院而去。 到醫(yī)院后剛見到他爸媽,突然醫(yī)生說情況有變,奶奶又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 全家人的心被吊了起來,姜夢一直拉著他的手哭,他們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椅子上,姜之看了看他爸熬了大夜發(fā)青的臉。 “爸,你回去睡一會兒吧,這兒有我——” 姜先生睜開疲憊的眼睛,笑著拍了拍姜之的手,“你是姜家長孫,是該擔起責任了?!?/br> “呃……” “姜之,你知道你奶奶剛才為什么一直念著你和姜想,沒有說你別的弟弟meimei嗎?” 姜之說:“因為我是長孫?” 姜先生雖然不是長子,但他們大哥搞金融一直到四十多歲才結(jié)婚,姜之是姜家小輩里最大的。 “對,你是長孫,雖然咱們家平時不看重這個,但真有什么大事的時候,你要給弟妹們做榜樣,像你大爺一樣,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