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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他剛和女朋友分開不久,就在小巷子碰到了幾個混混。 對方三人,手里拿著棒球棍,顯然是故意來堵他的。其中一人染著紅毛,好像是他們的老大。 姜初見他們迎上來,不由分說地給了倆小弟幾拳,然后繞后,將那紅毛胳膊一拽,來了個熟練的過肩摔,直接把人慣在地上。 他的反擊就像在地上撿了個垃圾似的,根本沒費多大功夫。 碰上混混找事不要緊,扯壞了衣服拉鏈,可就讓他犯難了。 他無聲嘆了口氣,揉了揉酸澀發(fā)疼的手腕,打開手機上的二手閑置APP,將原本標價1000預出的三手外套改成800。 有瑕疵,介意勿拍。 姜初捏著壞掉的外套拉鏈看了看,猶豫了會兒,把剛打的字刪了,又改成900。 做完這些,他又打開微信,把剛才女主人給的薪水存進錢包里,順便記了一筆賬。 姜初靠著車窗吹風,心中盤算著自己手里的錢。 這戶女主人非常愛自己的女兒,為了給她補習政治,花高價聘請一對一的補習老師。姜初政治好,但學歷拿不出手。于是他謊稱自己是A大學生,才拿到了這份工作。 離高考還有三個月,姜初掰著手指算自己的薪水,有些犯難。 等小娟高考完了,他的收入又要從哪里來? 姜初點開一條已讀短信,對方問他要不要繼續(xù)來當散打陪練。 他猶豫了半晌,在聊天框里輸入了幾句話,又全部刪掉了。 正望著手機屏幕出神,又有一條消息彈出來: 【C:你還來做兼職嗎?我有點想你?!?/br> 姜初有些累,簡短回了個“再說吧”。想了一會兒,又切回去,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車行許久,姜初昏昏沉沉地快要睡著,前排的司機問: “小哥,今天也是停在A大校門口嗎?” 姜初抬了抬眼,目光落在他陳舊泛黃的手套上。 “嗯,在A大門口停就行,辛苦?!?/br> “沒事?!彼χ?,從后視鏡可以看到眼角的皺紋,“你們這些高材生才是辛苦?!?/br> 高材生…… 姜初若有所思琢磨著這個詞,下了車。 與司機道過晚安,他站在路旁,目送其開車離開。 直到那司機的車已經(jīng)消失在夜幕里,姜初才長出了口氣,轉(zhuǎn)身從A大校門邊走回馬路,上了人行天橋,往A大對面那不起眼的小校門走去。 D大,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三本學校,坐落在A大馬路對面,是姜初真正就讀的大學。 作者有話說: 恢復更新了,大家久等! 第5章 “我可以請你吃午飯。” 次日,經(jīng)管系沒有早課。黃逸睡到中午才醒,他頂著巨大的黑眼圈,揉了揉酸痛地胳膊,喃喃自語道: “怎么睡一覺睡得這么累……” 對床的房軒躺在床上玩手機,聞言看了他一眼。 “可不是,你昨晚說一晚上夢話?!彼蛄藗€呵欠,“不累才奇怪?!?/br> 黃逸睡得有些懵,宿舍的窗簾已經(jīng)被拉開了,他往陳非床上看了一眼,沒人。 “陳非呢?”他問,“校隊早訓去了?” “說是去圖書館看書?!?/br> 黃逸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那表情像是聽見一個什么奇聞似的。 “……看書?” 房軒將手機扔到一邊,伸了個懶腰坐起來。 “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不是學習就是了?!彼院刈艘粫海驮邳S逸以為他要下床的時候,房軒揉了揉酸痛的背,又躺了下去。 “痛死爺了。” 房軒罵罵咧咧地,拿手機照了照自己的眼睛,“那個叫姜初的小子什么來歷,怎么打架這么厲害?!?/br> 黃逸嘆了口氣,打開英語早讀播單,下床刷牙洗漱去了。 離宿舍不遠的圖書館二樓,陳非坐在一排書架前,翻著各類哲學書。 “這都是些什么東西……” 陳非抱著一本符號學著作翻來翻去,整本書都是中文,但這些漢字拼在一塊兒,他一句也看不懂。 難怪學哲學的都容易懷疑人生,整天對著這些東西分析來分析去,正常人都得發(fā)瘋。 他頭痛地合上符號學的書,又去抽書架上另一本黑格爾哲學分析。 陳非忍不住想,姜初腦子里都是這些東西,實在是個無聊的人。 無聊又缺德,還欠揍。 他不想管別人的閑事,又回想起電影院里那一瞥,那小白臉看著易小小的時候,那股子勾引人的勁,簡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陳非在心中罵罵咧咧,翻開了手里的書,企圖讓那些漢字輸入進自己腦袋里,留下那么一點兒印象。 然而他剛看了一頁,兜里的手機就響了。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 “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Dj版《荷塘月色》響徹整個安靜的圖書室,周圍學生紛紛側(cè)目。 陳非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陳芊 他趕緊接了電話,快步到走廊上。 “喂,姐。”他,倚在走廊欄桿上小聲打電話,“你嚇死我了,我在圖書館呢?!?/br>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爽朗的女聲,“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小子居然會讀書了?” “那可不,我勤奮著呢?!标惙寝D(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找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