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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們家啊,我認識,那小孩叫章娟。怎么了?”飛機頭覷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陳非,你不是只喜歡男的嗎……” “滾蛋?!标惙禽p輕踹了他一腳,繼續(xù)追問,“他們家沒有姓姜的嗎?還是說,他們祖籍是南方人?” 飛機頭狐疑地上下打量他,被陳非那雙求知若渴的眼睛盯得起雞皮疙瘩。 “沒……沒有姓姜的啊。”飛機頭咬了口牛rou,說,“而且他們家都是北方人,哪來什么南方祖籍?!?/br> 陳非不說話了。 “怎么了?”飛機頭更加疑惑,“問這些干嘛?” “沒事?!?/br> 陳非沒再多說,從鍋上夾走一大塊牛rou,沾了辣椒面,一口吞下。 “嘖。不說這個。”飛機頭也懶得思考這個問題,“話說,你是不是要生日了?” 這話一出,桌上其他人也跟著響應。 “對啊,陳少爺,你是下個月初生日對吧?” “請客請客呀~別想躲掉!” 陳非無奈地笑了笑,“到時候會通知你們的,著什么急,這才月底?!?/br> “一言為定啊!千萬不能忘記兄弟們?!?/br> “知道知道。” 這群人聚在一塊兒就很鬧騰,陳非隨便吃了幾口便走了。 華燈初上,天上還在下著小雨。積水的馬路上倒映著紅色的車燈,高樓和商城在路面上折射出光怪陸離的景象。 陳非在馬路牙子上蹲了會兒,兩手揣在防風夾克里。他掏出手機,點開最近通話,看了好一會兒,又猶豫著鎖了屏,塞回口袋中。 他深深吸了口氣,雨水的清香侵入肺腑,莫名低落的情緒也好轉了不少。 陳非于是吹了個口哨,兩只并攏在額前,沖水里自己的倒映做了個再會的姿勢,轉身騎車離開,往護城河的酒吧去。 無論外界如何變化,酒吧里永遠都是歌舞升平。陳非推門進去,就被舞池里瘋狂的人群擠得進退兩難。今天在臺上跳舞的,就是被姜初夸身材好的那位,陳非瞥了一眼,不屑地笑了笑,與相識的男孩們打招呼。 舞池里也有不少自己一個人蹦的,見到陳非過來,便很快貼了上去。陳非臉上是輕薄的笑,什么也沒說,摟著那男孩的細腰陪他跳了起來。 紅藍交錯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震動刺耳的鼓點聲掩蓋了男孩的笑。 陳非跳了會兒,扯著嗓子問那男孩:“任林今天來了嗎?” 男孩沖他眨眼,兩只纖細的手在他胸膛上撫摸?!皼]看到他呀~陳非哥,想睡覺的話,和我也可以呀。” 陳非皮笑rou不笑地在他臉上親了口,把人推開,自己出了舞池。 卡座里今天有很多人,陳非總覺得有人在看他,他不確定那目光是善意還是惡意,因此選了個非常顯眼的位置坐下,就在舞池邊,面前的燈光把卡座的玻璃桌照得很亮。 “您好,要點什么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沙發(fā)后面響起。 陳非漫不經(jīng)心地仰起頭,顛倒的視野下,那個服務生的臉被紅色燈光照得很清楚。 上挑的桃花眼,淡色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抿著笑的薄唇。 “姜初?”陳非一愣,叫出口了才回過神來。 他轉過身,才看清這人留著一頭非常短的頭發(fā),眉眼間也沒有那種戒備和銳氣,并不是姜初。 那服務生尷尬地笑了笑,抱著手里的點單紙,“您認錯人了?!?/br> 陳非的視線如狼似虎,在他身上游走。從工作服的領帶,一直看到被緊緊包裹的兩條長腿。 “點單?”他微微一挑眉,手指勾起對方的領帶,往他襯衫的口袋里塞了沓鈔票,“可以點你嗎?” 那服務生臉上通紅,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他回身離開一陣,再來的時候,已經(jīng)換了身緊身衣,和其他的那些男孩一樣,上身的胸前是黑色拉鏈,下身是只到大腿根的皮褲。 他的胳膊很細,雖然身材修長,卻沒什么rou。相比起來,姜初的身形更加有力一些,大概是練過散打的緣故,覆著的一層簿肌很漂亮。 要是姜初穿上這樣的衣服,一定比他好看。 陳非招手讓他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嗯……”陳非握著他的腰掂量了一下,抬頭看他的臉,自言自語道:“不夠高?!?/br> 服務生:“?” 陳非又在他臀部摸了摸,說:“不夠翹啊?!?/br> 服務生:“……” 被陳非質(zhì)疑了自己的業(yè)務能力,這個剛出道的男孩有些傷心了。 “算了,湊合吧。”陳非一副勉勉強強的模樣,摸了摸他的臉,在他臉頰上親了口?!皠e緊張,就是陪我坐會兒。” “知道了?!蹦泻㈨槒牡氐拖骂^,有些害羞地在他嘴邊輕啄。 陳非:“嘖!別這么乖,能不能稍微傲嬌點,我說啥你就做啥?。俊?/br> 服務生:“……” 不遠處,晦暗的角落里。 靠墻的卡座拉上了半邊簾子,有兩個并排坐著的年輕人相互依偎著,從遠處看,以為他們是在親熱,實際上,他們的眼睛一直盯著陳非的后腦勺,從未移開過。 “小小,你都看到了吧?” 白臻明摟著懷里哭得泣不成聲的男孩,有些氣憤地瞪著陳非。 半個小時前,白臻明從姜初那里得知了陳非的行程,特意帶著易筱曉提前趕過來,為的就是讓他親眼看到這個渣男的所作所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