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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余哥也不會來找我?guī)兔ρ輵?,還是用這種傻到不行的辦法,就是事急唄……將來周老師知道了,肯定也會記我的功勞,我這一賺就賺兩份人情,你說我是傻還是精?” 話說到這,她們就要拐向下一層樓梯,卻見樓梯口各兩邊的走廊上,接連走出了兩道人影。 左邊的是周惜,右邊的是余京海。 這下可巧,全都撞上了…… 秦璐和同事滿臉尷尬,都沒敢再多看分別站在兩頭的那兩個男人,互相掐著胳膊,很有默契地齊齊轉(zhuǎn)身就要退回上層樓梯去。 余京海也在向后轉(zhuǎn),預(yù)備原路返回。 “——站住?!敝芟宓穆曇粼跇翘菘陧懫?。 第32章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一句話制住了三個人的腳步。 秦璐和同事僵著臉看向周惜,誰也沒能先開那個口。 “沒說你們?!敝芟дZ氣平靜地解釋過后,又問,“你們要上樓還是下樓?” 兩妹子異口同聲,一個說上,一個說下。 見周惜蹙了眉,秦璐趕忙糾正,“上、不是,是下、下……” “嗯,那走吧?!敝芟дf著又看了一眼秦璐,那眼神不熱,卻也不算冷,“你是挺精的?!?/br> 秦璐心下直呼糟糕,最后一點希望都沒了,人家周老師這是把她和同事的話從頭聽到尾了啊! 這不會是要跟她算賬的意思吧? 周惜像是知曉她這時候心里所想的,扯開嘴角,淡淡地說,“褒義。想事情想得清楚點,全面點,總不會有壞處?!?/br> 秦璐驚呆著,被同事拽了一下,慌忙拉著人迅速撤退。 等那兩陣腳步聲從教務(wù)樓徹底消失了,周惜才抬眼望向依舊背對著他的余京海。 “轉(zhuǎn)身?!币幌蛴心托牡闹芾蠋熯@會兒說的話,給的指令,簡潔得任誰都可以聽出他的不快。 余京海只能轉(zhuǎn)回身去,卻還是站在原地,沒往后退,也沒往前進。 周惜不跟他玩這123木頭人的游戲,徑直問了:“到我辦公室一趟,我們聊聊?” “我、我還有事兒得忙。”余京海一邊拒絕,一邊揪死了褲子上的口袋。 周惜的目光繞過周遭一圈,隨后說,“那行,我們就在這里說也行,也比較節(jié)省時間,你說吧?!?/br> 余京海猛地閉緊嘴,差點兒把舌頭都咬著了,最后嘴里含糊地悶出零碎的幾個字,“不……說什……我……么……” 周惜理解不來,直看著對他愈發(fā)閃躲的余京海,“剛才的話不是都聽見了嗎?” 余京海垂著眼皮,咬死不認,“我沒聽見什么話,要是沒什么事兒,我忙——” “我聽見了,”周惜眼下的態(tài)度格外地不溫乎,再次強調(diào),“都聽見了?!?/br> 說完了這句,他勉力撐著的好脾氣也都散了。 “誰讓你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周惜也顧不上去衡量這話里面責備的意味會不會太多。 秦璐招出來的實話給他的沖擊很大,他本以為余京海是真的想好了,讓自己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軌上,卻沒想到這些傳了快兩個月的流言居然都是假的,起因還是某人為了拆東墻補西墻。 這些東西不管怎么傳,遭罪的那個不都是余京海嗎? 他教課教了好些年,教的還是跟世情倫理綱常,人思心緒最貼近的語文科目,當下竟是怎么都弄不清余京海的腦回路。 學校里的人說余京海對他好,他會感動,但你現(xiàn)在要是問他,感動嗎?他會很明白地告訴你,他不感動。 要說余京海的那種心意對他是否造成了困擾?他也并不覺得困擾。 他只是生氣,氣這人用這么糊涂的方法糟踐自己。 以前的那些傳聞,他什么時候表示過介意在意,特別需要澄清了?他不是一直在用行動告訴余京海,他根本不避諱嗎? 他以為余京海是能想清楚的,知道什么樣的選擇對自己最好最合適,知道怎么樣做能讓自己過得舒坦開心…… 人的天性就是趨利避害,選一條將來更好走的路,這道理誰不明白? 余京海顯然是不明白,而且非常固執(zhí)己見。 從周惜主動問話到現(xiàn)在,他們面對面站著,時間過去了至少五分鐘,余京海仍然沒有對這件事做更多的辯解,沒有任何要反省的跡象。 周惜頓時惱了,“你知不知道這種方法有多——” 話聲一頓,他抿緊牙根,重重地砸下最后那個字,“笨!” 余京海像是被刺中了最敏感的一根神經(jīng),瞪住了自己的左腿,沉著聲,“我是笨,我只能想出這種,你甭管我怎么做,有用就成,也不礙著你?!?/br> 這般破罐破摔的架勢直讓周惜穩(wěn)不住心頭的火氣,氣極反笑地問,“你那好名聲因為我都毀完了,你是想讓我一輩子都感激你是嗎?” 余京海匆忙抬眼瞅住他,滿臉怔愣,總算急著辯了,“我不是!我沒這么想!我不用你感激!” 一連三句,答得又兇狠又激烈。 周惜反倒靜了,目光輕輕地流連在余京海五官緊繃的面容上。 余京海最受不了周惜用這種眼神看他,容易讓他心亂,再想些不該想的,于是連忙又抻直了腰背,移偏了眼。 “我不這么做要怎么做?這都不合你的意……”余京海懊惱地低聲咕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