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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澤宇在等她,他好整以暇望著她,她坦坦蕩蕩的讓他看,末了道:“季先生,是不是以為我來和你談婚嫁的事?” 季澤宇聳了下肩。 “不錯的。”襲安撿了張椅子坐下來:“殘花敗柳,哪里有談判的資格?” “不不?!奔緷捎羁拷骸澳闶呛芎玫模灰@么貶低了自己?!?/br> 他把手搭在她肩上,她垂著頭,睫毛覆在臉上,隱約是在笑。 “我很討厭沈清瑞,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這可做不到的呦?!奔緷捎顢[了擺手:“你要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放了她。” 襲安道:“那我呢?”她仰起臉來,沖季澤宇笑的燦爛。季澤宇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臉,指腹慢慢摩挲一陣,道:“你嘛……膩的時候換著口味的玩一玩,也是很不錯的?!?/br> 襲安的眼睛很深,黑的象一個漩渦,她稍微彎著眼睛,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季澤宇也沖她笑,眼底閃過一條白色的光,他慣性的眨了下眼,手往光處掩去。 手袋悄悄開了,本來要插進他腹部的匕首現(xiàn)在卻落在他的左手心,襲安猛的用力,季澤宇慘叫一聲,小指和無名指應聲落地,血水糊了襲安的臉,她握住匕首,要往他的胸腔刺去。 季澤宇痛極,捂著手在地上滾開一圈,充血的眼毒蛇一樣定在襲安臉上:“臭婊子,你真是找死!” 襲安一句話都不說,追上來就要往下刺,季澤宇伸腿一腳踢在她腹部,她退開好遠,凳子“乓”一聲倒在地上,她才來得及爬起來,季澤宇已經(jīng)掄了桌上的硯臺砸過來。 襲安往旁邊躲,季澤宇一砸沒中,抬腳幾步邁到她身前,沒有受傷的手死死鉗住襲安握匕首的手腕,巴不得要掐死她的力道,襲安拼命要再刺下去,卻始終力氣不濟,她眼睜睜望著匕首掉在地上,季澤宇捏著老鼠一樣把她往角落里甩去,她一頭撞在墻壁上,眼前一片發(fā)黑。 季澤宇撿起了匕首,朝襲安冷笑道:“哦,看來你是知道了?!彼平骸拔冶緛硐肓糁?,現(xiàn)在看來,你也只好去死了?!?/br> 襲安毫無懼意的瞪著他,也不躲開,冷冰冰的看著他的動作。 “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匕首已經(jīng)抵到了她的脖子上。季澤宇疼的蹙起眉,不想再廢話,直接提起匕首就要刺下去。 身后的動靜發(fā)生的很突然,楊藝媛尖叫著撲上來,抱著季澤宇的背把他轉(zhuǎn)過去:“襲安,襲安你快跑,快跑!” 后面,如妖似魔。隔了很久似乎還能聽到楊藝媛的哭叫,襲安狠狠心,提著下擺往前跑。他不會殺楊藝媛,她卻是冒著必死的心來的。 她當然殺不了他。她沒有告訴莫妮卡,沒有告訴襲平,她一個都不會說。她不要連累任何一個,就在她身上終止。 可是她還活著。 她答應莫妮卡和她回英國,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最后哄她一次。 可是現(xiàn)在,她不得不去找她了。 【61】 清瑞從醫(yī)院陪完姨母回來,才知道季澤宇受傷的消息。楊藝媛在一旁哭,嘴邊有血,一邊的臉高高的腫起來。 季澤宇在掛水,手被纏的很可怖。清瑞坐過去,安靜的看著他。他抬起安好的那只右手,輕摸了幾下清瑞的臉,然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道:“該死!” 清瑞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只是眉目不動,仿佛也沒了痛覺,任由季澤宇用力的捏。他倒又松了手,目光落在楊藝媛身上:“你膽子大了,她要是躲進英國大使館一輩子不出來,我怎么解氣!” 清瑞這才覺得事情不對,睫毛顫了幾顫,季澤宇道:“你的好姐妹,趙襲安,骨氣了,敢殺我!” 清瑞一驚,臉“唰”的就白了。 那之后過了很多天,季澤宇一直在找趙襲安,她果然是進了英國大使館。他恨恨的砸爛了書房里一切能砸的,把個林秋同劈頭蓋臉的打了一頓,自然不解氣,又想去找清瑞晦氣,只是人都走到門邊了,看到清瑞在里面安安靜靜的背影,他還是扭頭走了。 清瑞飯照常了吃,覺也是照常了睡,以前話不多,現(xiàn)在的話反倒異常了的多。波斯貓纏在她腳邊“喵喵”的叫,她把它抱在懷里,也能沒頭沒腦說出一句:“這么纏我,同性相吸,你是母的對不對?” 她想起,很久前,有個人也這樣說過。她被她帶壞了,說出這樣的混賬話。 宋媽在外頭敲門,她不搭理她。宋媽直接道:“太太,電話。” 清瑞不想動,宋媽壓低了聲音又道:“是趙小姐的電話?!?/br> 清瑞如被電擊,猛的從沙發(fā)上彈起來。她蹭到門邊,手掌開合,定睛看著把手,然后快速拉開門往樓下去。 任何的不愉快,在性命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她抓住話筒,小心的湊到耳邊:“你……你怎么還能打電話過來,他會殺了你的!” 襲安的聲音聽上去很平常,還安慰清瑞道:“清兒,你別怕,我沒事的。” “你別出來,千萬別出來……”清瑞一邊壓低了聲音說話,一邊戒備的望了望四周。 “清兒,我要走了,去英國?!彼D一頓,繼續(xù)道:“我要你和我一起走。” 清瑞長久的沉默,襲安在那頭急忙道:“清兒,你說話,和我一起走,明天下午就走,十六鋪碼頭,兩點鐘的荷蘭船,我們先去香港再轉(zhuǎn)去英國?!?/br> --